這屆天榜,各天級宗門出了好幾個七階大羅金仙弟子,可沈飛雨仍然是公認的最強者,在宗門聯盟中,她早已經是聯盟重點培養的對象。
在周圍火熱的目光中,那個一臉橫肉的長老帶着親切的微笑主動迎過來。
“飛雨,你也在這一谷,快、快來,站到前邊。”
聯盟長老竟然親自幫着開路。
沈飛雨頭頂上的鳳簪微微顫動,淡淡地揚着頭,俏臉上帶着象徵性的微笑,可是誰都看的出來,那絲微笑是那麼驕傲與冷漠,彷彿對周遭的一切全都沒有放在眼裡。
款款走到最前排站定,如一隻驕傲的天鵝。
前排那些弟子無不訕訕,感覺站在沈飛雨的旁邊都是一種莫名的壓力。
這位飛雨師姐的氣場簡直太強大了。
他們正是因爲親眼看到過這位師姐的戰鬥,纔對其那麼敬畏,戰鬥起來,沈飛雨一身力量有如天道相隨,即使極爲平凡的一招,到了她手裡都威力奇大,讓人瞠目結舌。
沈飛雨隨便一出手,就可以將其他七階大羅金仙打的慘敗。
就連大梵宗的宗主都說,從未見過對武意理解的如此酣暢淋漓的天才。
她身上氣場無形中就讓別人自慚形穢。
沈飛雨站定,微微側頭,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周嘯。
從周嘯的服飾上認出來,這是個太乙宗的弟子,明顯的黃級宗門。在天級宗門眼裡,黃級宗門卑微的如螻蟻一般,中間的差距太大了。
黃級宗門弟子,站在了最前排,和她同列?
“你,站到後邊去。”
沈飛雨指着周嘯,雲淡風輕地命令着。
周嘯一愣,周圍聽到這句話的所有人都一愣,緊接着,那麼多人齊齊玩味地看過去,嘴角邊都帶着挪揄的笑。
飛雨師姐點名了?
那個黃級宗門的小子要出醜了。
哈哈,讓他不自量力站到那麼靠前的位置,飛雨師姐都看不下去了吧。將他攆到後邊,看他的臉這回還往哪裡放。
如果周嘯一直站在後邊,沒有人會說什麼,也沒有人會輕視他,可他先是站在最前邊,一旦被人攆到後邊去,那可是太丟臉的一件事。
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話呢。
周嘯皺眉,側過頭問道:“爲什麼?”
沈飛雨淡淡地哼道:
“因爲你是黃級宗門的,這個身份,還不配和我站在一排。”
周嘯冷冷地看了這個女人一眼,真是懶的理會這種傲驕的公主病,嘴角撇了撇,淡淡道:“有病!”
徑直轉過頭去。
隊伍是按名次排列的,他是靠實力才站到這麼靠前的,無論是按什麼規矩來講,他站在這裡都理所當然。
因爲他是黃級宗門的,就要往後邊攆他,天下可沒有這個理。
周圍的那些人全都傻眼了,谷口一下子靜了下來。
這小子和飛雨師姐對着幹?
他瘋了,不要命了?
嘿嘿,他是沒見過飛雨師姐戰鬥起來有多狠,不知道害怕吧,好吧,這個樑子結下了,他就等着死吧。
人們看向周嘯的眼神更加玩味了。
沈飛雨嘴角抽動了一下,盯着周嘯的目光有了一絲冷漠的殺氣,突然一轉頭招手,將那個一臉橫肉的長老叫到了近前,附耳低語。
那個長老不停點頭,然後看向周嘯,眼中全是不滿的神色,大踏步分開衆人走過去,咚地站到周嘯對面,冷冷道:
“小子,你站到後邊去。”
又來人攆他?
周嘯霍然擡頭,眼神發冷,問道:“爲什麼?”
一臉橫肉的長老嘿然道:“你是黃級宗門的,就得站到最後邊,這是規矩。”
“規矩?”周嘯反問道:
“不對吧,這裡的規矩是按名次排列位次,可沒說要分宗門。我的名次就該站在這裡,這位長老,你攆我,你是在破壞規矩吧。”
一臉橫肉的長老眼中徒然充滿殺氣。
沒想到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如此不聽擺弄,黃級宗門的弟子,在他這位聯盟長老面前哪一個不是戰戰兢兢,俯首貼耳的,他還沒要求太過份的事情,只不過是讓他往後邊站一站而已,就拿這麼多話來對付。
和他談規矩?
提高聲音厲聲道:
“我管你是什麼名次。小子,我是安排這次傳送的負責人,怎麼樣排隊我說了就算,和我談規矩?我讓你站到後邊就站到後邊。怎麼的,不滿意嗎,你信不信我可以直接取消你傳送的資格。”
“取消我的資格,你有這個權利嗎?”
周嘯問。
那個長老火冒三丈,憤極地瞪着周嘯,嘿然道:
“質疑我的權利,你要不要試試,看我到底能不能讓你進不去決賽的賽場?”
秦明月從後邊急走過來,拽着周嘯的衣襟低聲道:
“周嘯,不要鬥氣,一會決賽要緊,犯不上在這裡和他們口舌,走吧,站到後邊去,站在哪裡又不影響一會的比賽……”
硬將周嘯拽到了隊伍後邊。
一臉橫肉的長老呸了一聲,冷笑哼道:
“小子,算你識相,和我這個聯盟長老犯犟,我整不死你。”
他一甩袖走到前邊去了。
侯場的那些弟子們嘴角邊全都帶上了挪揄的笑意。
黃級宗門的弟子,身份地位擺在那呢,想跑到這裡來爭自尊,你能爭的去嗎。
和飛雨師姐鬥,人家還不是一句話就讓你灰溜溜地退了回去。最後還落了個好不尷尬。
隊伍中的騷亂不一會就平息了。
方纔只是一個小插曲,人們的慾望,更多的還是放在決賽上。
陸續的,幾千弟子都到齊了,一臉橫肉的長老走到了那座大殿前邊,一揮手,大殿的十幾個殿門齊開,露出裡邊深邃黝黑的空間。
長老大聲喊道:
“這裡是一重殿,進去後,你們就能傳送進重神山脈了,再過二重殿之後,就能進入比賽場地。好了,現在都進去吧。”
幾千弟子魚貫而入。
前邊的人羣如被一隻碩大的黑口吞沒,走進大殿中,就消失在黑暗裡邊。
周嘯隨着人羣邁進大殿,彷彿一步邁進了一方無垠的虛空裡,腳下一空,整個身體被徒然吸了進去,身體被急速拉扯,不知拉扯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