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座山臺都可以容納幾百人。
太乙宗這邊,紀川、陸瑤,以及一衆長老共二十多人等在觀禮山臺處。有聯盟弟子爲他們準備了果酒茶飲。
可是,沒有一個人有心思飲食,一顆心全都隨着比賽的進展而緊懸着。
他們每人手裡都有一顆雲霧石,靈識侵入進去,可以隨時查看每一個弟子的比賽信息。
紀川點了點頭:
“明月的殺戮速度很快啊,這都搶進九萬名以裡了。照這樣下去,只要在比賽中不遇到天級、地級宗門的,闖進決賽的希望很大的。”
陸瑤笑了笑:
“大宗主和我師叔天閒真人費那麼大力氣教導,明月想不強大也不行啊。”
紀川突然一臉的不憤,哼道:
“我最不服氣的,是追魂宗的有什麼能耐,居然有四個人的排名都比明月高。媽的,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們不可能有這麼強的武力的。被一個黃級宗門壓着,好憋氣。”
太乙宗和追魂宗針鋒相對很久了。
兩宗可以說各擅勝場,實力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得誰。
可是今天的比賽,從一開場追魂宗就表現出了驚人的勢頭,他們宗的整體排名都很高,甚至直接有四個人的名次都在秦明月之上。
再想想比賽之前,追魂宗那麼囂張的嘴臉,紀川就感覺極度不甘。
陸瑤道:“比賽這纔剛開始幾天,看不出什麼來的,到了後邊,他們未必能始終保持這樣的勢頭。”
“到是周嘯,名次一直在掉……”
陸瑤拿着雲霧石,咬着嘴脣。
她和周嘯的交情不一般,實在是想看到周嘯也能有一個好成績的。
在宗主殿,雖然大宗主說過,將周嘯的希望寄託於下一屆天榜,這一屆不指望他出成績,讓周嘯隨便打就行,可是,陸瑤仍然想,如果周嘯也能闖進十萬名,闖進決賽,那麼大宗主一定會樂壞了。
到時對周嘯的期待會更大。
可是,比賽幾天過去了,周嘯除了最開始得到一分之外,就一直沒有動靜了。
現在他的名次已經掉到了一百五十萬開外,基本上屬於最墊底的那個層次。
紀川笑了笑,安慰道:
“這也正常。周嘯第一次參加這樣大的比賽,也許正在偷偷觀察形式呢。先期保存實力也是對的。”
陸瑤微微點了點頭。
她也知道,頭幾天看不出什麼來,可是,周嘯那麼低的成績還是讓她心裡有些不舒服。她總覺得,周嘯不應該只是那種成績的。
在這座山脈的主峰裡邊,一座依山而建的秘宮。
宗門聯盟在這裡設有分部。
這一刻在秘宮一間最奢華的大殿中,一個頭發篷鬆,壯碩的有如野獸一般的仙人眯着眼斜坐在上首,手裡捏着雲霧石,對下首的天閒真人鄙夷地撇着嘴:
“天閒,這就是你讓我看的周嘯?”
“這場比賽,天級宗門可都來了,那麼多優秀弟子珠玉在前,你讓我分出心神看一個黃級宗門的弟子?”
“哼,排在了一百五十萬之後,周嘯在迦蘭秘地中是被人殺的擡不起頭來了吧,這麼垃圾的成績,真看不出那小子有哪裡好。”
“副盟主……”
天閒真人微笑着搖了搖頭:“相信我,周嘯的成績不會總是這樣的。”
天閒真人也猜不透周嘯現在在做什麼,不過,他總感覺,周嘯會有出其不意的手段,在後期會反超回來。
一個入宗半年時間就能闖進精英院的弟子,是時候讓聯盟也關注一下了。
那個副盟主不以爲意地搖了搖頭,將雲霧石丟在了一邊。
比賽纔開始幾天,現在還看不出什麼來,讓他盯着一個黃級宗門的弟子看成績,他沒有那麼多時間的。
淡淡哼道:“等比賽有什麼進展了,再來叫我。”
……
秘地中的比賽到後來有越演越烈的趨勢,戰鬥漸漸地擴散到了更廣闊的區域。
這一天在古城的角落之中,周嘯呼地睜開眼睛。
整整過去了七天時間,經過這麼幾天沒日沒夜地苦修,周嘯體內的神之力終於達到了二成的容量。
這樣的進步還是讓人很充實的。
現在功力輕輕運轉,就有一股磅礴的力量推動着他。讓他擁有了幾倍的暴發之力。
迦蘭秘地裡邊,別人還都在拼命地爭搶積分。
周嘯取出身份牌查看,發現自己的名次已經掉落到了一百六十萬名之後了,一共一百八十萬人蔘賽,他排在這個名次基本上是最墊底的。
那些排在最前邊的人,積分都已經高到讓人嘖舌。
周嘯又看了一眼,秦明月這個時候已經排進了七萬名之內。這位師姐拼起來還是挺狠的。
不知道二分神之力會有怎樣的力量,是時候出去見識一下,天榜比賽的廝殺到底都是怎樣慘烈了。
周嘯一掌推開面前的封印,轟,密室的門炸開,一個健步衝了出去。
這個時候,古城已經近乎於一片廢墟,戰鬥向着野外瀰漫,周嘯走在廢墟中,竟然好久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看來殺戮已經讓這裡變成了空城。
到野外去看看。
周嘯縱身出城,警惕地掠進城外的山脈之中,大山粗糙堅硬,連一株綠色植物都沒有,到處都是醜陋猙獰的山石。
在山中飛了好一會,突然聽到前邊谷中隱隱有喧譁的聲音。
周嘯心裡一動,收斂氣息,幾個縱躍悄悄地飛縱了過去,如狸貓一樣穿過石隙,藏身在一塊山石後向谷中觀瞧,看清楚谷中情形,一下子眼眉都立了起來。
谷中的兩夥人他竟然都認識。
山谷中,慕容流水與兩個男弟子,被追魂宗五個人給堵住了。老對頭右痣也赫然在列。
而那五個人中,有兩個竟然是比秦明月的排名還要高的強者。
五人一臉獰笑,將慕容流水三人包圍住,一步一步地向中間逼近。
“哈哈,沒有想到,太乙宗的會落到我們手裡……”
一個額頭寬闊的壯漢舔着嘴脣,如嗜血野獸一樣的猙獰眼神盯着對面三人。
追魂宗與太乙宗兩宗世仇。
右痣的哥哥左痣就是死在太乙宗弟子手裡。
額頭寬闊的壯漢,他師父也是死在太乙宗紀川門主的手裡。
他們和太乙宗的仇不共戴天,在比賽中逮到太乙宗弟子,比賽的規則就是允許殺人的,這個時候,不將她們狠狠折磨,都對不起這次狹路相逢的機遇。
額頭寬闊的壯漢獰笑問道:
“不知道,你們都想怎樣的死法,是想被虐殺,還是想被姦殺?”
五人轟地一聲暴笑,不懷好意地盯着後邊的慕容流水。
這個女人如此絕色,讓他們全都淫心大動。
一個男弟子攔在慕容流水的身前,憤怒的臉頰抽搐着。厲聲道:“我想要你們死。”
嗆!
半空中一道燦爛的刀芒,迅雷不及掩耳般斬落。
這一刀太快了。
那個男弟子明明警惕之極,卻仍然來不及躲閃,一條手臂被齊肩斬落,斷臂處向外嗤嗤地噴濺着鮮血。
緊接着,一道爪勁凌空虛攝,將這個男弟子一爪抓到追魂宗那邊。
追魂宗幾人獰笑着揮刀。
嗤嗤聲中,男弟子的四肢全被削斷,變成了只剩軀幹的人幹。
鮮血汩汩地噴濺着。
男弟子疼的不停慘嚎。
迦蘭秘地這裡,人死了會在百里方圓內復活,再次投入戰鬥,可是,在斬殺的過程中,痛苦和殺死肉身的痛苦是一樣的。
追魂宗的人竟然下如此狠手,將那個弟子的四肢斬斷,讓他想要尋死自殺都不能。
這樣,可以將他的命留下來,不讓他復活,盡情地多折磨一會兒。
看着倒地弟子痛苦的樣子,右痣一臉狠色,邁上前一步,嘎巴踩到了那個男弟子的斷肢上,讓男弟子疼的再次淒厲地慘呼。
右痣臉上全是狠色,不屑地罵道:
“就這慫樣,還有膽量參加天榜比賽?不給你們點苦頭吃,你們就不知道我們追魂宗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