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雷霆的名字,周嘯心裡咯噔一聲。
周雷霆曾給周嘯留信,他揚言要成爲周嘯族考中一道不可逾越的檻。
周嘯還不知下一步佔總分70分的考覈要怎樣安排,前邊橫亙着這樣一個強大對手,他一點也興奮不起來。
小鬍子灰袍執事興奮地引領周嘯前往十三號跨院,路上人人側目。兩百多參加族考的弟子,評潛榜第十三,很不錯了。
一路上小鬍子極爲健談:
“這三天休息,三天之後在演武場舉行擂臺賽,到時每人都要上臺打一場,可以對戰,也可以雙人團戰或三人團戰,通過戰鬥將你的實力展示給族中長老看,到時長老就會根據你在戰鬥中的表現給你打分,戰鬥時的勝負、你所表現出來的天賦、潛力,戰意以及武意都是打分的因素。”
小鬍子鄭重道:
“周嘯,那場擂臺賽可佔70分呢,到時好好發揮,萬一長老對你哪個方面的表現很欣賞,多給你一點分,你就能爭進前七從而進入周族了。”
“到時只打一場?”
周嘯趕緊追問。
小鬍子點頭:
“對,只打一場,你行不行長老們就能看出來了,所以,這一場挑選哪一個對手可就有學問了,要我建議,最好挑一個和你實力差不多,又比你稍稍偏弱的,你們兩人勢均力敵,就能充分將你的全部戰鬥潛力發揮出來,而最後你又能打敗他,勝利也能爲你加幾分。”
小鬍子翻着評潛榜小冊子:
“你看,這裡排在第十四位的周天揚,第十五位的周爆,第十六位的週一蕱都是你對手的最佳人選。”
小鬍子比周嘯還緊張,眯着眼交待:
“周嘯,三天後,上臺之前,你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激這三人中的一個上臺,無論威逼利誘亦或是激將都行。選到了好的對手,你就已經成功一大半了。”
周嘯深以爲然,受教地點頭。
如果是可以自己挑選對手的話,就可以不必和周雷霆在擂臺上相遇,周嘯長出了一口氣,族考涉及到父親的生死,這個時候,他可冒不得半點險。
……
小鬍子安排周嘯在第十三號院住下。
周嘯洗漱後吃過飯,已經就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刻。
族考在即,周族大院中一片繁忙。
周嘯告訴小鬍子不要來打擾,他將房門緊閉,盤膝坐在牀上,取出一枚苦蔘嚼了入腹,一股充沛的暖流從經脈直衝丹田,周嘯急忙運轉心法,飛速地消化着這股能量。
他的功力距離四重天僅一線之隔,上次聚靈符沒有助他在最後關頭取得突破,這一直是周嘯心中的遺憾,爲了能在族考之前給自己多增加一點希望,這三天時間周嘯準備再拼一次。
而這一刻,越過周族重重森嚴的守衛,周族內院一處精緻的小樓裡邊,弓着腰的老管家正將一摞資料遞到周雷霆手上。
老管家是周雷霆從小瓦城帶來的,是他的絕對心腹。
“少主,這裡都是周龍血的資料,此人可是勁敵,我們需要掌握他的一切動向……”
周雷霆啪地將所有資料摔在桌案上,眯着眼盯着老管家:
“周龍血我自會解決,現在我想聽的不是這個,你知道我想聽什麼。”
老管家一怔,無奈苦笑,搖了搖頭只好轉過話題:
“好吧少主,周嘯的消息我也打聽到了,今天下午他隨小瓦城的衆弟子到了族裡,在館驛中安置了下來。”
老管家臉上有些不以爲然的神色:“少主,周嘯只是一個小角色,你現在已經獲得了子嗣令,並且必將考入周族,你都擁有了更多,何苦還爲難周嘯那樣的小人物呢,他與你也無深仇大恨……”
老管家還未說完,周雷霆啪地一拍桌子,身上殺氣四溢:
“閉嘴。”
周雷霆怒喝,他額頭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動,雙眼中兇光直射,直直地盯着老管家:
“周嘯與我無深仇大恨?笑話,就因爲周嘯不交出子嗣令,從而讓我父親不得以捐出了五座礦山來爲我買這個身份,我損失了近一半的家業,我們家在小瓦城幾乎要淪落爲二流家族。”
“就因爲周嘯,我二叔在蒙面人的箭下慘死,現在我家還時時受到殺手榜那些混蛋的騷擾,不堪其憂。”
周雷霆額頭的青筋都在暴跳,咬牙切齒:
“我針對周嘯?對,我何止是針對他,不將他弄死我都難解心頭之恨。他到周族了嗎,他在評潛榜排在了第十三,他還幻想着能考入周族?”
周雷霆冷笑:“考覈那天,我師父周天一長老是現場的主考官,給分多少還不是我師父一句話的事,還想進周族,做夢去吧,周嘯,你可以完全死心了,你沒有任何機會了。”
老管家一陣寒戰,苦笑道:“少主,這種懲罰可真夠狠,考覈結束後,周嘯會爲當日之事後悔的。”
“後悔?”
周雷霆冷笑:“不,他沒有後悔的機會了,不讓他考上這點懲罰可不夠消我心頭之恨,在比賽中,我沒準備讓他活着走下擂臺。”
周雷霆遙遙望着窗外的夜色,眼中一抹獰色:“周嘯,三天之後,咱們兩個的恩怨是時候了結一下了。”
老管家再次狠狠打了個冷戰。
……
三日眨眼易過,這一天,周族東區演武校場早早就立起了一座高擂,校場四周也布好了觀禮彩臺。
日出卯時,初上的朝陽將校場上的一切都映照成金色。
校場上喜氣洋洋人來人往,城中不少勢力派人過來捧場道祝,周族有專人接待外來觀禮嘉賓,也有人前前後後地忙活着安排參加考覈的弟子進場。
周嘯等兩百多名弟子魚貫而入,被接引進待考區坐下等候。
周嘯坐在人羣中轉頭張望,他們面前的那座高擂即將決定他們的最終命運。
在正對着高擂那座最高觀禮臺的最上首,空着兩個黑緞軟椅,想來是爲這次主考的宗族長老所備。
在主觀禮臺四周,這時已經坐滿了人,周嘯也不認識哪些是周族的人,哪些是外來捧場的,只聽的滿耳都是嗡嗡議論的聲浪。
而在周嘯身邊,不少弟子強作歡顏和別人低低談笑,可是,他們不時擦着鼻尖冷汗的動作卻能看的出來,他們不是一般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