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全都自己承擔,過關的好處卻是別人的。
冒着生命危險爲別人做嫁衣,自己卻什麼也得不到。
鷹鉤鼻子又問道:
“我說的這個計劃你們都同意嗎?”
衆人沉默,沒有一個人說話。
計劃是可行的,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派誰去引怪。
如果指定的那個人不是自己,那這個計劃可就太好了。別人犧牲,爲自己贏得過關的機會,誰不會拍手贊成呢。
鷹鉤鼻子點頭:
“好,大夥都同意了,下邊我來看看,誰第一個出去引怪。”
人們都靜了,氣氛陡然變得緊張凝滯。
鷹鉤鼻子緩緩轉頭,目光掃過衆人的臉,看向誰誰臉上肌肉都抽搐一下。突然一指後邊的周嘯道:
“你,過來,第一個引怪的就是你了。”
“是他……”
旁邊幾人長吁了一口氣,暗暗地擦着額頭上的冷汗。
周嘯一下子就愣住了。
進來後一直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邊,也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沒有驚動任何人,怎麼會一下子就指定到他的頭上。
看着別人興災樂禍的眼神,周嘯不悅地皺眉問道:“爲什麼是我?”
“爲什麼?”
鷹鉤鼻子冷笑了,向後邊一招手,劉浪一臉獰笑着走了過去,到近前恭敬地施禮:
“大師兄,就是他搶了表弟的名額,我打不過他,就全看你給我們出氣了。”
劉浪和鷹鉤鼻子並肩站在了一起。
鷹鉤鼻子點了點頭,又看向周嘯淡淡道:
“我是騰田系的鐵在燒,現在你明白了吧。
我的一個小兄弟在外邊還沒進來呢,你奪了他的名額,惹了我們騰田系,沒有直接出手殺死你,你還有什麼抱怨的。讓你第一個去犧牲,這可是給你將功贖罪的美差。”
“你也是騰田系的?”
周嘯一下子驚怒。
怪不得會針對他,原來騰田系來參加考覈的不是一個人,方纔打了劉浪,人家在這裡還有更厲害的大師兄等着他呢。
說了這麼半天,鷹鉤鼻子原來是給他挖的坑。
兩個騰田系天才殺氣騰騰地瞪着周嘯。
周嘯心一橫道:
“如果我說不呢。”
“說不?”
鷹鉤鼻子嘿然獰笑:
“那你可就犯了衆怒,恐怕都不用我出手吧。”
轉頭向衆人慫恿道:
“我讓那小子打頭陣,你們就可以少死一個,你們說,要不要去勸他聽話啊。”
旁邊幾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獰笑。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他們就都是支持這個計劃的,
周嘯佔去了一個名額,他們就可以多一個人過關,死道友不死貧道,有這樣的替死鬼誰不想好好利用。
“都指定你了,想不去?現在由得你嗎。”
幾人不懷好意地擁了過去,如一羣惡狼將周嘯圍在最中間。
一人獰聲道:
“去吧兄弟,不會讓你白犧牲的,我們每個人給你湊一千金票,讓你小發一筆,就當給你的補償。”
還有人道:
“是啊是啊,我們會永遠記的你的好,等我們成了太乙宗弟子,到時你有什麼困難了儘管找過來,我們必會全力相助。”
旁邊的人也獰笑着:“對,我們都會感激你的。”
周嘯冷笑了,搖頭道:“如果我說不呢。”
周圍幾人的臉全都沉了下來。
一人獰聲道:
“你說不?這可由不得你了吧。”
還有一人哼道:
“如果你敢不聽話,信不信我們將你抓起來,強行扔出去引怪。”
周嘯臉色一沉:“你們還敢用強?”
先前被掐着脖子扔出去的壯漢一臉殺氣,狠狠邁上一步喝道:“用強怎麼了,你還敢反抗不成?”
啪!
一道耳光聲響亮的傳出極遠。
周嘯一掌快到讓人的眼睛都捕捉不到,直接就摑在了壯漢的臉上,將壯漢的腦袋差一點扇暴。
骨碌碌地翻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差一點就直接掉進鱷潭裡邊,潭中的巨鱷翻了花地撲騰着,利齒喀喀地上下咬合。
壯漢險些嚇尿,用手一拄地才止住跌勢,看着近在眼前的那些碩大鱷口,眼前一黑差一點暈了過去。
周圍的幾人全都嚇了一大跳。
能衝進前十,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這個初域金仙卻能一巴掌就將一人扇飛。
那一掌中蘊含着近乎於神奇的天機大道,讓人防不勝防,就憑這一掌,他的實力就很值得玩味啊。
一人警惕之極,一抖手擎起一柄重盾護在胸前,大喝道:
“好啊小子,你這是在找死,那麼就別怪我們下狠手。”
嗡,重盾如一堵城牆般向前推了過去,帶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就如千軍萬馬向前衝踏。
萬馬齊喑,大地顫抖。
咆哮的力量未及及體,就將周嘯的衣襟吹的獵獵飄飛。
周嘯的手向前輕輕一按,道紋力量如密密的蛛絲侵進重盾裡邊。
轟,重盾被震成粉塵滿天飛散。
掌如閃電般透過粉塵,一道流光按到了那人胸前。
喀!
那人的護體仙元一下子就被擊穿,胸頓時就被壓出了一個深可及骨的掌印,噗地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如彈飛的皮球遙遙飛了出去。
其他人全都傻眼了。
什麼力量,神乎其技啊,一掌就將重盾震成漫天煙塵,這比擊穿難上萬倍。
這樣的視覺效果讓人瞠目結舌。
不是說初域金仙很廢物嗎,外邊那麼多人不是等着要看這個廢物的笑話嗎。
可這小子分明這麼強。
旁邊幾人騰騰地後退着,臉上冒着冷汗。
鷹鉤鼻子一下子臉色鐵青。
那是什麼掌力,震盪的力量彷彿能破萬物,果然很古怪。怪不得將劉浪都打敗了。可是,怪只怪你遇上了比劉浪強大幾倍的大師兄鐵在燒。
“你們都退下。”
鐵在燒一揮手,旁邊幾人如蒙大赦一般又退出幾步。
鐵在燒冷哼道:
“周嘯,這樣看來,你對我的提議很有疑義了。”
周嘯冷笑盯着他。
鐵在燒玩味道:
“可是,我的計劃又必須找個人施行,而這些人中,我又只對你一個心有憤恨,所以我想來想去,仍然覺得你是第一個犧牲最適合的人選。”
周嘯仍然不說話,冷冷地盯着他。
鐵在燒道:
“如果你主動一點,幫我們引怪呢,那麼我們還會念你的情,你和騰田系的恩怨,我也在這裡攬過來,從此就算了,如果你敢說不,看到了嗎,我今天正好心情不是很爽,很想找個人殺一儆百,你說,你想成爲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