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鉤鼻子的副家主嗷地一聲叫了起來:
“走,都去,我們都去!”
大家主這樣表態了,拓跋家家衆都燃了,精銳盡出,三十多名強者浩浩蕩蕩一路殺奔小瓦城。
這樣的隊伍太過震撼了,小瓦城城門處,守城的城衛遠遠地就看到了拓跋家的這羣人。
一羣人殺氣騰騰地趕到城門前,出示身份想要進城,守城的幾個城衛汗都流了下來,他們爲難死了。
他們明顯能看出這羣人來者不善,如果放進城,不知這些人要在城裡惹出什麼大事,可是,他們又不敢攔,畢竟人家都有正當的手續,再說了,他們這些小小的城衛敢惹這麼大的家族?
他們要是阻攔,不要在城門口就發生衝突,那可就涉及到兩城邦交,那可就是天大的事。
最後守城的隊長一咬牙,揮手放行。
拓跋家一衆人就這樣耀武揚威地進城。
守城隊長一把將旁邊跑的最快的那個城衛拽了過去,額頭青筋暴跳着交待:“小魏子,快,十萬火急地向城府報告,就說一批煞星進城了。”
拓跋家的三十多個強者全都面帶煞氣,在城中街道直行,他們一夥人太過扎眼,街中百姓遠遠地就驚恐着給他們避讓,然後在後邊指着這夥人的背影議論紛紛。
城府的監城長老收到線報,也一下子就意識到事情非同尋常,如果處理不善的話,極有可能引起城中混亂。
監城長老急的腦袋生疼。
他當然聽說過星月城拓跋家的飛揚跋扈,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拓跋家公然聚衆跑到他小瓦城給他添亂,監城長老直揉額頭。
拓跋家看起來絕不是善意,小瓦城裡是誰刨了他們家祖墳了還是怎麼的,惹的他們鬧出這麼大的情緒來。
這件事如果處理不當將十分棘手。
如果他這位監城長老去見拓跋家家主,那麼,到時人家給他講出自己的“冤屈”與所求,他會大義凜然地幫拓跋家對付自己城裡的人嗎,如果那樣城府的威信在百姓中豈不盡失。
可是,人家拓跋家要是將話挑明瞭,他卻要以城中輿論爲重阻止人家,又會憑白惹上這樣一個大家族的麻煩。
最後監城長老一狠心,狠狠地派出四支精銳大隊的城衛,跟在拓跋家衆人後邊隨行。
對外就說監視,拓跋家問起來就說是保護。
這樣兩面都不得罪。
拓跋家三十多人一臉冷笑地瞥了一眼後邊一百多人的城衛隊伍,他們當然看的出小瓦城兩面不得罪的態度。
他們不在乎小瓦城的曖昧態度,只要小瓦城不敢出面干涉就足矣。
一行一百多人浩浩蕩蕩,行走在路上塵土飛揚,氣勢上都不輸一支軍隊。小瓦城城衛相隨,讓拓跋家的殺氣更重了。
這支隊伍直奔獵人公會。
公會門前的守衛看到了遠處殺奔過來的隊伍,感覺頭皮都麻了,轉身向裡飛跑傳報。
拓跋家衆人一路殺到獵人公會的大門前,鷹鉤鼻子的副家主上去遞帖求見,帖子被守衛傳到後山,蒙朣都驚疑不定,大手一揮:“去,收拾聚獵廳,準備最高規格的接待。”
寬大的聚獵廳四周擺滿了刀槍架子,獸皮鋪地,兩排用獸皮鋪就的軟椅對陳,蒙朣會長帶着幾位副會長,還有一些獵長們迎了出來,客氣地將拓跋家的衆煞神迎進大廳坐下。
衆城衛無奈地守在聚獵廳外邊,還有好些老獵人們驚疑不定地涌進院子裡,向聚獵廳裡探頭探腦。
大廳中的氣氛壓抑的讓人快要窒息。
蒙朣他們實在不知要怎樣開口。
細長眼的家主拓跋野倨傲地向對面拱了拱手:
“蒙朣會長,久仰久仰,我們拓跋家這次興師動衆,爲了一點私事登門拜訪,確實過於冒昧堂突,如有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拓跋野一揮手,後邊有人捧着幾支貴重的禮盒放到蒙朣衆人面前,打開,裡邊好些名貴的靈藥與珠寶。拓跋野接着說道:“這些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這算我們登山求見之禮,表明我們對貴公會絕無不敬之意。”
“先禮後兵?”
蒙朣會長與旁邊的幾人對視了一眼,蒙朣也沒說收下禮物,只是淡淡地一揮手:“好說。”
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拓跋家這樣氣勢洶洶過來所爲何事。
蒙朣臉上露出問詢之色。
拓跋野眼睛眯的更細了,他搖着頭道:
“說來慚愧,我兒子拓跋宇在山中狩獵,被人引入一個精心佈設好的妖獸羣陷阱裡邊,下身致殘,令我們拓跋家陷入無後之患,並且在這次事件中,我們家族鐵臂執法長老薛同天也被人陷害的左臂齊根而折,事情發生後,我們家族震怒,想來蒙朣會長應該也能理解我們的情緒……”
拓跋野緊緊地盯着蒙朣的臉,這位大家主眼中的怒火已經有控制不住的趨勢。
拓跋野向前稍稍傾了傾身: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貴公會一個叫周嘯的小獵人。我們聽說現在周嘯正藏身於貴公會的後山中畏罪躲避,我想蒙朣會長一定還不知道那個周嘯犯下了如此濤天惡行,纔會任其居留。”
人們這才知道拓跋家這次所爲何事。殿內殿外鴉雀無聲,衆人一下子緊張的連呼吸都沒有,空氣一片凝滯。
拓跋野的聲音陡然強勢起來:
“蒙朣會長,我只求一件事,求貴公會將周嘯交給我們帶走,到時我們拓跋家還有重謝。”
“閉嘴!”
蒙朣長會喝道。
拓跋野一愣:“你說什麼?”
蒙朣揮了揮手:“我說閉嘴,你們的話我一句都不愛聽,別說了,你們走吧。”
“你說什麼?”
拓跋野驚訝中問的還是這句話,只不過他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他的臉色一片鐵青。
“我說,我讓你們給我滾出去。”
蒙朣砰地一拍桌子。
大殿中再次鴉雀無聲。
拓跋家的三十多人全都驚怒,每個人身上的肌肉都緊繃起來,殺氣暴棚。他們已經給了這家公會極大的面子了,從一上來就展示了很低的姿態,給他們臺階下,他們還不領情,連話都沒聽完就敢直接罵他們滾出去?
他敢不計後果就這樣得罪一個大家族?
他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