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嘯平復了呼吸,又走到石像腳下。
突破到真仙層次固然可喜,不過這才僅是起步。周嘯注意到,修出來的刀意還很粗糙駁雜,顏色不純,威力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還需要藉助石像的殺戮之意提煉打磨。
如果能將刀意中的雜質再提純出一半,那麼玄兵的力量會再強一倍。
周嘯傲然挺胸。
嗡,石像中的殺戮氣息再次撲天蓋地地籠罩,無盡的煞氣沸騰翻滾着,要將周嘯淹沒拍碎,眼前就好像一座萬人殺的戰場,腥風血雨,遠處成羣的敵人瞪着通紅的眼珠,不知疲憊地衝過來。
殺戮,正是修行刀意最快的方式。
殺!
周嘯怒吼,刀意嗡地斬了出去,亂潑風一樣殺進人羣裡邊,每一刀都帶出一長串的鮮血,每一刀都有成排的屍體倒下。
殺!
更多敵人衝過來,周嘯不避不讓,反而衝進了敵營中,周圍都是想要將他撕裂的對手,刀意燦爛釋放,周身一旋,沖天血光噗噗噴濺。
石像殺戮之意太強大了,驚濤駭浪一般砸下,讓人都要喘不過氣。
周嘯刀意沖天,強硬地與其對抗。
在這樣的殺戮中,多堅持一刻,刀意就會提煉的更純粹一點。這就是修行。
轟!
陣眼外邊突然一道爆炸的聲浪,將這片赤褐色的石柱砸的一陣搖晃。裡邊濺起沖天煙塵,晃動的地面頓時將修行中的潛龍獵們驚醒。
“咦?怎麼回事?”
衆人驚回頭,突然看到一羣雷族強者正圍着禁制攻打。
雷族人滿臉猙獰,揮舞着拳頭和重錘,一輪齊攻,禁制上就傳來驚天動地的震動。再一輪齊攻,禁制之光就薄弱了一分。
什麼?雷族人找到陣眼了?
潛龍獵們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都變了。
外邊的雷族人形近瘋狂,都將周嘯恨死了。
整整一百七十七人,現在只剩下三十二人。其他人死的太慘了,被野妖羣踩踏的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啊。
剩下的三十二人都是玄仙,精熟馴妖術,這些天被追殺的將石林中跑了個遍,在每個岔路都灑上迷香。
迷香每次都能引走一部分野妖,幾天過去,終於完全將野妖分流。
雷族人也有懂禁制的,被追殺了這麼久,到底摸清了陣眼所在,知道潛龍獵們一定就藏在陣眼裡邊,他們還剩下三十二名玄仙,而潛龍獵纔有九個玄仙。
那還等什麼,砸開禁制,將這幫兔崽子堵裡邊。
轟!
又一輪轟炸,禁制的光芒再次劇烈搖晃。
潛龍獵們驚心動魄地看着這一幕,不知所措,如果最終被雷族人砸碎禁制,他們不就成甕中之鱉了嗎。
蕭清雨驚問道:“周嘯,現在怎麼辦?”
周嘯笑道:
“讓他們砸吧,就憑他們幾個,沒有個把月是砸不開的,石像機緣太珍貴了,多修一刻都有大收穫,我們抓緊時間修煉纔是正事,”
周嘯不着急,又轉回頭,頂着石像殺氣修行去了。
雷族人一刻都不停歇。
陣眼外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一天、兩天、三天……不知進行了多少次轟炸,禁制之光已經弱了整整三分。
突然外面一聲低低歡呼。
隊伍中不時何時混進了整整七頭玄仙階的妖王,雷族的玄仙數量變成了三十九個。雷族馴妖奇術終於上演奇蹟,將那七頭妖王馴爲已用了。
精熟馴妖奇術,石林這裡他們就等於擁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只要給他們時間,力量就會一點一點變得驚人般強大。
妖王們瞪着腥紅的眼睛,揮舞着鉢大的拳頭,和雷族人並肩轟炸禁制。
轟!
禁制一陣天搖地動般搖晃,能量光芒唰唰地狂泄着。
轟!
禁制再次劇烈震動。
七頭玄仙級大妖的加入,讓攻打的力量猛增,禁制在這樣的力量面前搖搖欲墜。
這樣的狂轟濫炸再次進行了三天。
外面竟然又一次歡呼,又有三頭玄仙大妖加入到隊伍裡邊,雷族人的玄仙強者變成四十二個了。
雷族人的眼神都充滿了興奮與猙獰。
禁制再強大,在他們的合力攻打下又能挺多久。
轟!
爆炸漣漪又將禁制砸的一陣光芒閃爍。
一刻不停地轟炸。終於在第十三天的頭上,最後一次合擊,禁制的光芒如肥皂泡一樣砰然炸成碎片,灰飛煙滅般散去,裡邊赤褐色石林赤裸裸地呈現在雷族人面前。
潛龍獵們又驚又怒地縮到了石林一角,各展刀兵布成殺陣,和雷族人對峙着。
呼啦!
雷族人一個潮涌涌進了陣眼裡邊,終於看到獵物,情不自禁狂喜。
在宴廳上曾見過的那個赤紅頭髮強者狂笑着躍衆而出,臉上神色又是猙獰又是得意,居高臨下地瞪着潛龍獵們,眼中充滿着戾氣與陰毒,就如一條劇毒響尾蛇盯着獵物一樣,獰聲道:
“哼,終於被我們逮到了吧,看你們還往哪裡逃。”
卓大哥一臉震怒,指着對方厲喝道:
“巴赫,郡主在此。你們好大膽,連郡主都敢冒犯?你這是大逆不道。”
赤紅頭髮的巴赫鄙夷地哼道:
“反正都冒犯了,還在乎什麼。”
一指古書瑤道:“你,給我過來,在城中裝的人模人樣的,非要選潛龍獵不選我們,婊子,老子要看看你現在還裝不裝了。”
潛龍獵們齊齊暴怒。
在宴會廳時,巴赫坐在最上首,那時在郡主面前畢恭畢敬,表現的就像個孫子,現在佔了上風,馬上就變的如此歹毒與不可理喻,竟然直接要抓郡主。
可以想像,如果郡主被抓住不知要被折磨的如何慘。
蕭清雨急壞了,一閃身攔在古書瑤面前道:“郡主,別聽他的。”又轉頭低聲問道:“周嘯,我們怎麼辦?”
“周嘯?”
巴赫聽到這兩個字臉上的凶氣陡然流露,一雙兇眼直直地盯着周嘯那個位置,眼中陰毒的火焰都要燃燒一樣。
在宴會廳時,他們被周嘯折辱的體無完膚,那幾乎是奇恥大辱。周嘯這兩個字將前仇舊恨全都勾了起來。
“咦,果真是周嘯。哈哈,周嘯,咱們兩個又見面了,只不過,形式和上次宴會截然不同啊。你不是很牛逼嗎,這回怎麼不說話了?終於知道害怕了嗎?”
呼!
周嘯長吁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