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人通過參悟那些玄奧,將其融合在靈識中,融合的越多,到畫符下筆時,一筆流瀉出的符術內力豈不就會越雄厚。
周嘯明白了,他將靈識浸入紫玉里邊,找到師父留下的那部心法靜靜參研,過了好半天,終於全部學會學透。
周嘯擡頭望着虛空。
無數條亮斑漂浮在那裡,那就是符術的內力,融合了一條,就代表着增加了內力啊。
周嘯忐忑地釋放出暗金色靈識,向飄浮着的一條光斑抓捕過去。
轟!
洞中那些光斑炸了營了。
在周嘯的靈識周圍,那些光斑驚恐地四處亂竄,嗖嗖的就如一道道閃電,它們對人的靈識極爲敏感,根本就不讓人觸撞到一點。
周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纔“抓”到一條,他的靈識將那條光斑鉗在其中,想要將其同化。
那條光斑拼了命地掙扎,就如一條活蹦亂跳的泥鰍,簡直滑不溜手,吱溜,光斑硬從周嘯的靈識中擠了出去,一晃尾巴就逃之夭夭。
周嘯都傻眼了。
怎麼還能這樣。
他滿洞地釋放靈識,追逐着那些光斑,這樣的靈識追逐太過耗神,不一會周嘯就感覺腦袋裡嗡嗡的,他額頭的青筋都在暴跳着,臉上的冷汗都流了下來。
他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可是,卻連一條光斑的味道都沒有嚐到。
與光斑打追逐戰,那麼靈動的精靈簡直不是人能追到的。
如果不能同化光斑,那麼符術內力要如何提升啊?
周嘯極爲疑惑,他又查找紫玉里邊的那部心法,其實那部心法裡師父給他介紹過,說要想融合光斑,首先要對光斑報有敬畏之心,讓光斑感受到你到它的敬畏,那麼光斑就會讓你接近。
再然後,要近距離觀察一條光斑,長年累月地參悟其中的靈紋玄奧,等將一條光斑的玄意完全參悟透徹,那時那條光斑就會自動被靈識吸附過來。
這個過程中,絕無急於求成之法。
這麼難嗎?
周嘯皺了皺眉,他頭腦中突然有一道亮光閃過,他想了想,手指前伸,指尖一抹淺灰色的混沌之氣射了出去。
正是丹田黑洞中的混沌能量。
嗤!
這團淺灰色“泥漿”一下子就將一條光斑給粘住。
那條光斑在泥漿中用力掙扎撲騰,可是,卻根本就掙不脫,它被泥漿粘的越來越緊,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
周嘯微笑,這不挺容易的嗎。
周嘯的靈識釋放進“泥漿”裡邊,輕而易舉地就將光斑逮到。
嗡,光斑被靈識觸動光芒大作,光芒越來越盛,一點一點地完全融入到了周嘯的靈識之中,直至消失不見。
“成了!”
周嘯喜不自禁。
他融合了一條光斑了,就等於擁有了一成符術的內力,現在他要是再畫符,其威力一定暴漲,與前一刻不可同日而語。
周嘯又伸出手指,嗤,再射出一團混沌之氣,將另一條光斑粘住,然後如法炮製,周嘯將這條光斑也融合進靈識裡邊。
整個過程太容易了,不費吹灰之力。
周嘯修行的興致勃勃,他一口氣吞吃掉五條光斑,突然感應這樣還不過癮。
他丹田的黑洞裡邊,混沌氣流無窮無盡,他何不將那些光斑全都抓進黑洞裡邊齊齊粘住,再一點一點慢慢吃掉。
周嘯想到就做。
他沉心神到丹田裡邊,控制着黑洞的玄奧猛地漲縮,斗室中突然出現一條真空,黑洞如竄出來的巨蟒,一口將空中成團的光斑吞進了肚。
黑洞這一口吞噬的光斑至少有幾萬條,那麼多光斑受到驚嚇,瘋了一樣四處亂竄,可是卻哪裡竄的動,黑洞中的混沌之氣將這些光斑卷裹着粘住,光斑就如深陷泥潭的精靈,驚恐中卻越陷越深,到後來動上一動都困難。
……
夏侯端戀戀不捨地望着重門。
清瘦老者一臉怒其不爭,斥道:
“師弟,休要做兒女情長了,快隨我走吧。”
他又嘆道:
“師弟,如果細說起來,你的天賦遠強於我,可爲什麼你的符術要照我遠甚,還不是你平素對俗事太過分心,對人情看的太過重要。如果你能放下一切掛礙常年閉關,你現在的符術豈能只是三條震顫紋的水平。”
夏侯端頓時慚愧,一臉冷汗連連應是:“是,師兄,你教訓的是,看來有時間我也需要找一地兒閉關一段時間嘍。”
“這纔對。”
清瘦老者微笑,兩人把臂離開。
轟!
身後的重門緩緩升起,洞中那麼寂靜,這個聲音又那麼突兀,清瘦老者與夏侯端嚇了一大跳,兩人齊齊震駭轉身,看到在緩緩擡起的重門下邊,周嘯一彎腰從裡邊鑽了出來。
“咦?師父,你還在啊。師伯也在……”
周嘯打着招呼。
兩個老頭張口結舌地站在那裡,眼睛都直了,他們一時沒反應過來,都忘了和周嘯說話。
那座石洞的封印有多恐怖,如果用來關人可以說萬無一失,絕不可能被裡邊的人逃脫,可是,周嘯是怎麼出來的?
他們兩人將重門封住,聊天的這麼一會時間周嘯就出來了?
是重門失效了?
清瘦老者一臉的迷茫,反應過來趕緊問道:“周嘯,你是怎麼打開門的?不對呀,你怎麼能打開這扇門。”
周嘯道:“方纔師父不是說過,融合了五條震顫紋就可以打開禁制了嗎,我用五條震顫紋觸發的禁制,就打開了門啊。”
兩個老頭的下巴都差一點砸到地上。
開玩笑。
一轉眼的工夫就融合了五條震顫紋?
他們一脈有嚴格的規定,年紀不足四十不允許修行符術內力,就是因爲修行這種東西需長年累月閉關,要達到心如止水,幾年如一日地參研一條光斑,纔有可能將其悟透。
過早悟入這一道,會影響功力修行的。
夏侯端天賦過人,修行十幾年了,也才悟透三條光斑。
方纔他們僅一轉身的工夫,周嘯將五條震顫紋悟出來了?
神話嗎?
清瘦老者臉色極不自然,咳了一聲皺眉道:
“周嘯,休得妄言,感悟光斑哪有那般容易的,你說你悟出五條震顫紋來了?那你畫來試試。”
“好啊。”
周嘯伸手指在虛空中,靜靜感悟着光斑的玄奧,然後緩緩地在空中化出一條最普通的凝火紋。
一指中竟然真的有五條震顫玄意。
五條震顫紋融於一條凝火紋中,嗡,火紅的符紋就如一條火蛇在漆黑的洞中顯形。
夏侯端兩人在那麼遠都能感覺到熱的烤臉。
而更強大的是,這條虛畫出來的火紋經久不散,就如一條提在手裡的火鞭。那不正是符術內力的作用。
兩個老頭都差一點跳起來,他們的眼睛都差一點瞪暴。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嘯指尖那條火蛇,其上靈力內斂,意韻逼人,竟然完全是靈器級別的符紋。
“果然是五條震顫紋,果然是五條震顫紋。”
“不可能,怎麼可能,他是怎麼做到的?”
夏侯端兩人腦袋裡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難道說周嘯在裡邊一瞬間就頓悟了,方纔能夠一舉融合五條震顫紋?
在學符過程中,就有那麼一些天才,會福至心靈空然進入頓悟狀態,偶然間觸及天道,然後會在某一瞬間有驚人的舉動。
但這種事只是傳說,他們並未親歷過。
更重要的是,就是突然頓悟,也就是一下子融合一條光斑,哪有一下子融合五條的。
難道說周嘯的天賦還未完全挖掘,這個孩子,頓悟的比別人都深刻?
清瘦老者和夏侯端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