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獄長厲聲道:
“周嘯,你作弊的工具我做主給銷燬了,同時我宣佈,爲了懲罰你這次作弊行爲,半年之內再不給你下發武意腰牌,延長你在石林中發配的時間,從我宣佈這一刻起,這個命令即時生效。”
分獄長啪地將斷爲兩截的腰牌扔在地上。
周嘯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
人羣中一片低低的譁然,衆人全都怒目而視。
什麼意思,連事情的經過都沒有問,只是拿過腰牌看了那麼一眼,就一下子認定周嘯作弊?你是火眼金睛嗎?這誣陷的是有多明顯啊。這麼多人親眼見證的事也要顛倒黑白?
人家周嘯辛苦收集的武意誰不是看在眼裡,可以說,那些武意收集過來,就已經是周嘯的私人物品。
分獄長一下子就將人家的東西給毀了?欺負人還敢不敢更明目張膽一點。
分獄長一臉獰色,揮着手厲聲衝衆人道:
“今日周嘯可以爲鑑,所有人都聽着,以後誰若再被我捉到耍奸作弊,不安下心好好修行,我定嚴懲不饒。”
周嘯一下子殺機衝頂。
眼看着離闖出石林見到師父僅差一步,又被這個分獄長給強行攪黃。
更讓人憋怒的是,分獄長還強行給他加刑,讓他半年之內不許得到腰牌,那麼,在這半年時間裡,他周嘯就是空有逆天的天賦也無法出得這片石林。
欺負人現在已經不用僞裝了是嗎?
可是,我周嘯也是宗門弟子,你憑什麼就能欺負我?
嚴懲不饒?
你還要嚴懲不饒?
周嘯咬着牙一步邁出,玄英步如夢如幻,橫躍丈餘突兀出現在分獄長面前,然後靈濤掌如靈蛇一樣抽了出去。
兩大武意加於一身。
這一掌快的就如奔涌山洪中的一道流光,快到霞不及閃電不及飛。
分獄長但覺眼前一花,啪,周嘯的一掌抽在分獄長的臉上,掌中蘊含着的能擊碎山洪落石的恐怖力量一下子就將分獄長抽退。
騰騰騰,分獄長一連後退五大步方纔停穩腳步。
這一掌讓分獄長口鼻穿血,半口牙都被擊碎,半爿臉都紅腫了起來,分獄長驚怒中猛擡頭。
周嘯直直地邁前一步指着分獄長斥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嚴懲不饒。都是宗門弟子,誰給你的權利作威作福,欺負到我周嘯的頭上了,真以爲我周嘯是好欺負的?石林中不是可以任意挑戰嗎……”
周嘯啪地將腳下的一枚山石踩碎,厲聲道:“你給我過來,我今天挑戰你。”
周圍齊齊一靜,緊接着人羣中一片大譁。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新入宗的弟子發起瘋來如此狂妄,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不知道這個分獄長都有怎樣恐怖的手段?
天獄峰這裡,沒有過人的本事能來這兒做看守?
在一衆修羅級數的強者中,能脫穎而出尊爲堂堂的分獄長,其修爲會是怎樣的強大。
周嘯將分獄長都一耳光抽了過去?
他是嫌死的不夠快嗎?
分獄長捂着紅腫的臉,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被一個新入宗的小子給扇了耳光?
後邊一衆獄監全都炸了窩了,齊抖長刀,刀光就如燦爛的金鐵叢林,衆獄監呼地就將周嘯圍住,殺氣騰騰地就待羣刀圍毆,嚴懲這個敢於以下犯上的兇徒。
周嘯站在刀叢中夷然不懼,一臉乜斜的表情不屑地看向那邊的分獄長:
“在石林這裡,被挑戰可是不許拒絕的,怎麼,怕了,想以多爲勝?我呸,真不要臉。”
分獄長一下子就被罵瘋了,他簡直暴跳如雷。
“我怕你?我會怕你?小子,你別給我跑。”
分獄長轉頭衝旁邊的衆獄監斥道:
“全他媽的給我退下,這小子今天是我的,他不是挑戰我嗎,今天我要是不將他的卵蛋打出來,我都算手下留情。”
嗆,分獄長將自己的刀也抽了出來,一身殺氣暴漲一步邁向前。
“流沙漫天!”
周嘯早就囂張地搶先手出招了,一刀迎了上去。
周嘯可不僅悟透了這套刀法,他直接悟到了流沙漫天的最高境界,他簡直將這式刀法的威力發揮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當!
兩刀相擊,石林中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
分獄長感覺彷彿被萬噸黃沙砸中,胸中劇烈翻騰,收勢不住,騰騰騰地一連退後好幾步。就是收了勢也止不住劇烈喘息。
“我被打退了?”
分獄長都懵了,他又驚又怒,羞惱的面紅耳赤。
一個新入宗門弟子,就可以將這式刀法發揮出如此變態級數的威力來?
武意石林這裡不允許動用功力,戰鬥全靠武意的力量,分獄長無法想像周嘯如何纔能有那麼強大的武意的。
剛接觸流沙漠天就能將其悟入最高境界?
他不信、他不服、他也絕不甘心,他要拼全力再試一試。
分獄長怒極,功力節節攀升直提到十二重樓。
篷,他一身氣息恐怖地釋放,整個人如一顆出膛的炮彈轟地飛出,人在半空中,浩瀚雄渾的刀勁凌空劃過匹練向下斜斬。
天地間憑空漾起狂嘯的勁風,刀光如尺餘粗細的閃電從勁風中狂射而出,閃電將大地上的一切全都映照的慘白。
“周嘯,再來。”
分獄長怒吼。
“來就來。”
周嘯揮刀,一刀燦若煙霞。當地劇震聲中,周嘯直接將分獄長的刀蕩偏,然後他飛身前縱中,一記無影腳悄無聲息踢出。
同樣是石柱中的武意,同樣被周嘯修到了大乘境界。
這一腳同樣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威力。
砰,一腳就將分獄長給揣飛了,分獄長胸向後弓着,飛出幾十步遠,方纔撞到石柱上滑下,他這一刻被打的披頭散髮,臉色蒼白,最可笑的是,胸前那一隻大腳印子觸目驚心。
這一幕即驚人又滑稽,周圍那麼多人想笑又不敢笑,看着方纔還神威凜凜的分獄長如孫子一樣躺在那裡掙扎,人們都感覺氣氛古怪極了。
周嘯嘎巴搖晃了一下脖子,咬着牙問道:
“分獄長,你瞎不?方纔我用的都是石柱中的武意,你能認出來不?現在證據就這樣擺在眼前,你還敢再說我作弊不?”
周觀的人羣中一片大譁。
衆人眼睛發亮地看着這一幕,終於明白周嘯是要幹什麼了。
你分獄長不是說周嘯收集武意是作弊嗎,那麼周嘯就用實實在在的戰鬥來讓你看看,我戰鬥中的力量做不得假吧,我都將武意用出來了,這回做不得假吧。
我將武意真真實實地展現在你面前,我看你分獄長還有什麼說的。
這樣的戰鬥簡直太過驚人與振奮人心,人們無不狂熱,心裡暗暗地爲周嘯呼喊打勁。
分獄長驚怒的都快要瘋了。
他可是堂堂分獄長啊。而周嘯可是才入宗門的新弟子啊。
在武意修爲上,他怎麼可能連一個新弟子都打不過?這是他萬萬無法接受的。
更憋氣的是,他被周嘯指着鼻子罵的啞口無言。周嘯句句都罵在理上,周嘯用事實將他方纔的行爲指責的體無完膚。
他那麼憋氣還不知要如何反駁。
眼看着周圍的人全都一臉戲謔的神色,分獄長額頭青筋暴跳,蠻橫地強行轉移話題道:
“周嘯,我管你什麼武意不武意的。你敢毆打獄監執法,你這就是犯上作亂,你就是重罪,今天你打上司之事這麼多人看着,證據確鑿,你等着,今天之事我定上報宗門,將你繩之以法……”
周嘯牙都咬緊了。
毀人武意腰牌之事被分獄長輕描淡寫地就揭過,然後又擺出這付嘴臉來怪他毆打上級。
沒理了又玩顛倒黑白移花接木?
你這個堂堂的分獄長還要那個臉不。
周嘯殺機大作,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勾着手指道:
“分獄長,你站起來。”
分獄長扶着石柱,掙扎着從血泊中站起,他衣襟撕裂披頭散髮,嘴角邊一絲血跡緩緩流出,臉上有一種不可抑制的驚恐:
“周嘯,你要幹什麼?”
周嘯獰笑了笑:“咱倆的戰鬥還未打完呢,在石林這裡,戰鬥就是最公平的事,這個沒有錯吧。來吧,咱們兩個接着打過。”
唰,空氣中一道電閃一閃而沒,周嘯的刀光再次追殺到分獄長胸前。
分獄長大驚中急閃身,可是哪裡快的過周嘯的刀光,刀光乘隙而入,嗤地一道血箭噴出,分獄長胸前被劃出一道血痕,整個人狠狠地向後翻飛出去。
周嘯的刀光緊隨其後緊追不捨,刀光圍着分獄長展開了如潑雨一樣的金鐵叢林。
分獄長都嚇瘋了,他可沒想到周嘯是真敢砍啊。他聲嘶力竭地大喊道:
“住手,給我住手,周嘯,你不怕我上宗門告你?來人啊,快來人阻止他……”
分獄長髮了瘋地逃命狂奔,喊的都語無倫次了。
噗,噗噗……一道又一道血光噴濺。周嘯追在後邊一刀一刀砍的不亦樂乎,石林上空飄浮着分獄長不住的慘嚎。
所有人都傻眼了。
周嘯是真狠啊,追着分獄長一刀接着一刀地砍啊,這麼一會工夫,那個分獄長身上都被砍出幾道大血口子了。
這樣的場景在石林裡邊並不少見,人們互相之間打紅眼了,常常就會這追殺,只要不將人殺死,這樣的追殺別人是不許攔的,這是石林的規矩。
可是,今天竟然輪到這位狠若蛇蠍的分獄長被追殺的慘不忍睹?
風水輪流轉,眨眼之間,形式就反轉過來了嗎?
柳寒鴉當年不就打的刑武院與精武院屁滾屁流的嗎,今天周嘯要將當年那一幕重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