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惡在先,今天我就代表總殿將你抓回去,送到宗門宗法處,受宗規處理。”
黃龍抓住這個“理”,就可繞過周嘯手裡的殿主令,親自向周嘯下手了。
“快看,萬銘總殿的兩個核心弟子要打起來了。”
“黃龍可是銘紋宗師,比周嘯高了一個量級,他們兩個打,黃龍可有些欺負人啊。”
“其實我挺同情周嘯的,不過,在銘紋宗師面前,周嘯可慘嘍,不知他能堅持幾個回合。”
人們雖然這樣說,不過目光中仍然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周嘯很強,不過看着強者被蹂躪,豈不是更過癮。
“黃龍,你真的以爲能拿的下我?”
周嘯問道。
黃龍都笑了,是被氣樂的。周嘯的狂妄讓他心中殺機涌過。
“我是盤龍殿的。”
黃龍語氣咄咄逼人,“你也應該知道,古盤龍銘紋是最強大的一種銘紋術,並且,我都修到了160條銘紋之力,在三階宗師中,也是一個實力高深的強者。你以爲入殿的選撥賽,考了個第一就可以無視盤龍殿了。”
他冷冷地看着周嘯,聲音壓低了下去,帶着極度的挪虞:
“就憑你前幾天打敗了盤龍殿幾人那件事,今天我就要盡全力阻止你拿回你的東西,這十八峰就是你的,你也別想得到。”
原來他是爲那件事找場子。
周嘯攥緊了拳,又放鬆了下來。
“等一等。”
鄒衝憂心忡忡地從後邊走過來,到了周嘯身邊,將手裡擎着的尖盾遞了過去,低聲道:
“周嘯,你用這個。”
這是鄒衝的爺爺送給他的三階神器,是他唯一的一件三階神器。
鄒衝知道,周嘯學煉器的時候很短,不可能煉製出三階的東西,而和黃龍這位宗師打,如果沒有三階神器,在先天上就已經吃了虧。
“哈哈!”
黃龍指着周嘯,眼神怪異,猶如見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鄙夷道:
“周嘯,萬銘總殿選撥賽獲得王級評定,就連金畢、朱泰都忌憚的你,連戰十輪決賽,未嘗一敗的你,卻原來是一個如此不中用的東西,堂堂的銘紋師,竟然淪落到要用別人神器的地步,讓一個三級宗門的少會長爲你出頭,哈哈,可笑。”
山谷中在此時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眼神怔怔地望着前面那面色平靜如深潭般的周嘯。
他們都不是銘紋師圈子裡邊的,就是有人知道周嘯的戰績,也只是簡單地聽說過大概,卻並不知道周嘯身上原來有那麼輝煌的戰績。
被萬銘總殿王級評定。
金畢,朱泰都不是他的對手。
十輪決賽未嘗一敗。
那不是普通的比賽,那是五級宗門萬銘總殿王級之巔的爭鋒。
許多人的呼吸都重了,原來同北荒聯盟爭奪地盤的,是一個這麼光芒耀眼的存在。
怪不得周嘯有勇氣站在蔣玄通的對面侃侃而談,毫不變色。
人們也這才理解,爲何黃龍如此不顧身份的要爲難一個同門的新弟子,周嘯的強大,確實需要黃龍這麼高身份的人出面才能擺平吧。
“謝了,我不用這個。”
周嘯將尖盾推了回去,衝鄒衝搖了搖頭。
鄒衝臉上有焦急之色,低聲道:“周嘯,別因爲顧忌面子讓黃龍佔便宜,你和銘紋宗師打,本身就不公平。”
周嘯淡淡道:
“無所謂公平,如果對這種在宗門裡都叫不上名字的貨色我都沒辦法的話,我也沒臉稱爲這屆的第一核心弟子。”
又轉過頭看向黃龍,周嘯道:
“黃龍是吧,現在雖然不是在宗門裡,不過說句實話,前幾天盤龍殿的那幾個人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依然如此,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周嘯上前一步,雙眸中一點點令人心悸的冰寒冷冽,緩緩涌了出來。
在這一瞬間,黃龍竟然被周嘯的驕傲與自信震撼了一下,那種來自於力奪第一,從來未敗的自信,讓黃龍心中沒來由地隱隱生出一絲慌亂。
“你的天賦是很強,只可惜,你成長的時間太短了。”
黃龍一轉臉,重新露出一臉的兇惡,“周嘯,在你成長起來之前,我要讓你看看,古盤龍銘紋到底有多強大。”
嗡!
雙手揚起,黃龍的上空頓時瀰漫起龐大厚重的威壓,古盤龍銘紋就如兩座雄偉巍峨的大山,浩蕩懸浮於上空。
整座山谷中的氣息齊齊一窒,所有人都感覺胸中極爲煩悶,彷彿要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那種威壓,讓山谷四周的大山都轟隆隆矮了一截。
鄒衝急舉尖盾,手臂用力擎起,尖盾上空,竟然出現喀喀的沉悶壓響聲音。鄒衝不由的身體一矮,駭然嘖舌。
“古盤龍銘紋確實挺強大。”
周嘯點了點頭,站在那裡,身體如標槍一般挺直,“不過,在總殿裡邊,最強的可不是盤龍殿,而是雙心殿。無極的力量,纔是真正的王者。”
一揚手,周嘯手中拿出一套太乙黑金,左手扣緊,右手握住尾端,銘紋之力向前一送,一篷燦爛的沖刷光華直燃了起來,幾乎一路無阻,從尾端衝到了頂端,太乙黑金上頓時閃爍着莫銘的光澤波動。
刷金,煉器的第一步。
“周嘯要煉器。”
黃龍一怔。
周嘯這是要同他比煉器術嗎,這當然是銘紋師爭鬥中最沒有爭議的比賽,不過,在這種雜亂的環境下,一個人的煉器成功率又能有幾分。
黃龍沒有繼續進攻,看了過去。
山谷中其他人也全都目不轉睛地看着。
銘紋師現場煉器,這一幕還是極不常見的,許多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極度感興趣的神色。
太乙黑金被刷了個通透,裡邊的經絡被銘紋侵佔,變得順手多了。
周嘯的神念控制着,讓這枚太乙黑金懸浮在胸前,雙手結成真龍印,無極的力量隨着銘紋一點一點侵進金屬中。
外人眼中,就見一束束彩色的絲線浸進了太乙黑金裡邊。
隨着彩色絲線浸入,那柄金屬也在不停地變幻着形狀,從屬端被一點一點點亮,然後,點亮的部分一點一點變成了一柄劍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