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看的他們掌心出汗,緊張的心一直提着,直到結果出來,人們方纔如釋重負。
並且,結果也完美地接近他們心中的期許。
魏鬆勝了,可是正如秦朗事前所說,他贏的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秦朗這一戰打的高潮迭起,幾次將魏鬆的殺招擋了回去,甚至臨陣突破,成就了四翼的力量。一直到幾百招之後,魏鬆才動用大招,將秦朗打敗。
這一戰,秦朗真的雖敗猶榮。
他在這次武會切磋中,是頭一個失敗後,聲望反而上漲到了一個不可想象高度的人。
好多人挑着大拇指:
“秦朗纔是貨真價實的前十強。”
“人們都說古樂方是五巨頭之下的第一人,現在看來情況變了,就憑方纔的那一戰,秦朗才足以稱的上是五巨頭之下第一。”
“你們別忘了,秦朗可是北方系的。”
“是啊,北方系歷來積弱,可是卻出了一個秦朗。就憑秦朗一人,就將北方系硬生生地帶入第一行列,與其它的域比肩而毫不遜色。”
“要是沒有秦朗,北方系什麼也不是。”
“以後北方系可以改姓秦了,整個那一域的門面全都是由秦朗一人撐着呢。”
人們的火熱議論中,將秦朗的聲望推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魏鬆衝四周拱手,在衆人歡呼聲中走出場地。
武會切磋,他們五巨頭偶然出手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事,贏了,他也不可能繼續留在臺上,因爲現場沒有能讓他們繼續出手的強者了。
秦朗擦去嘴角邊的血漬,深吸了幾口氣,強行理順體內的經絡能量,挺了挺胸走回北方系的亭臺處。
方纔一戰,他吐了好幾口血。
人體的血,每一口都是精元,吐一口就會損失一份精元,人就會虛弱一分。
可是這一刻秦朗絲毫沒有看出虛弱,神情間反而有些亢奮。
他做到了。
是師尊暗帝發現了他驚人的天賦,將他帶入修行暗之奧義的正軌。
以前那麼多年,他一直隱在世人偏見的目光後邊,今天終於堂而皇之地走到了前臺,一舉名揚天下。
與魏鬆這一戰,他奠定了五巨頭之下第一人的名號。
五巨頭那麼多年被證明是無法戰勝的。
因此,五巨頭之下第一人,幾乎就是武會切磋中能達到的榮耀的極限。
秦朗走回觀禮臺,摘星手劉廣,蘭若寺,袁流蘇幾人幾乎都不敢正視他的目光,紛紛側目。
這一刻秦朗身上的光環太盛,與他有過沖突的人無不下意識地迴避。
後邊的那些普通弟子們低聲歡呼着,迎接秦朗的王者歸來。
因爲秦朗的戰績,他們也終於不再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來看去,這些人也終於感覺這場武會不至於如坐鍼氈。
陳冰明媚地微笑着站了起來,摻扶着秦朗,將他摻到座位處。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陳冰很慶幸一開始選擇交好的,是秦朗。
“你真厲害!”
陳冰由衷地贊着,臉上洋溢着明豔的光芒。
秦朗微微一笑,淡淡道:“我只是打出了我的實力而已。是我的師尊引導我走上修行暗之奧義的正路,我有今天的成就,全仗師尊的培植。”
陳冰嘆道:
“我師尊常常說暗帝師伯是咱們北方系最強大最神秘的神帝,就連他培養的弟子都如此出衆。秦師兄,我與師尊將來可能會到暗帝師伯府上造訪,那時我們還能在一起切磋交流。”
陳冰臉上有一抹羞澀。
秦朗道:“求之不得。”
秦朗與魏鬆一戰後,場地中一度出現冷場。
沒有人願意在那場巔峰一戰之後馬上就上場比試,珠玉在前,馬上出場是會獻拙的。
劉恨水笑了笑,朗朗道:
“看來大家都有些矜持啊。別忘了咱們武會的宗旨,武會不是爲了爭強鬥勝,而是要互相切磋,取長補短,一時的勝利不代表什麼,要能勝在最後纔是王者。”
“所以,不要以勝利以榮,也不要以失敗以恥,更不要報着別人厲害,自己就不好意思出頭的心思,那樣是很難取得進步的。”
劉恨水的話激起了不少人的鬥志。
“是啊,難道五巨頭上場之後,我們就不能上場了嗎。”
“我們又不是和五巨頭相比,我們只和自己實力相仿的比。”
“東方系的楊雲志,不知哪位賜教。”
場地中又跳上一個人挑戰,馬上有一人應戰,兩人翻翻滾滾戰在一起。
場雲志可不是無名小卒,而是上一屆的前二十強。他的對手和他實力相當,兩人同樣打出了一場星球相撞般的激烈對決。
四周的吶喊歡呼聲此起彼伏。
這兩人的戰鬥甚至比魏鬆與秦朗兩人的更好看。
五巨頭級別的戰鬥,人們更多的是沒看明白,不理解那一招一式到底強在哪裡,前二十強的戰鬥,則更接近於普通神人的級別,人們看的如癡如醉,能理解那一招一式的味道。
武會切磋進行到這裡,逐漸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每個區間的名額漸漸地更多起來。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壓力,強者頻出,紛紛跳起來展示自己。
劉廣,蘭若寺,袁流蘇和陳冰全都排在了前三十強的區間,秦朗那一戰將他們的戰意也都激盪起來。
劉廣和陳冰率先跳進場地中,挑戰前二十強。
雖然最終仍然輸掉了,不過那兩場戰鬥也叫好聲頻發。
蘭若寺也再次登臺,希望能有一個奇蹟發生,畢竟前二十強纔算是能進入神帝眼界的及格線。
不過,實力就是實力。他的對手更強大,蘭若寺最終飲恨退場,沒有爭到那一層次中去。
袁流蘇在下邊觀察了好久,相中了一個叫胡中天的對手,那是前二十強中唯一一個以防禦著稱的強者,修行的是青山奧義,那是土之奧義的變種,更注重力量與防禦。
然而,物理防禦對袁流蘇沒有用,袁流蘇勝在靈魂攻擊的防不勝防。
袁流蘇挑戰胡中天,胡中天眼眉狠狠一皺。
在袁流蘇第一次出場的時候,胡中天的心就狠狠一跳。
袁流蘇的靈魂功擊太詭異,而他對靈魂防禦方面並不擅長,他防禦有餘,攻擊卻並不靈活,也不能一出場就用大招將袁流蘇逼迫住。
可以說,袁流蘇的戰鬥方式正好剋制他。
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和袁流蘇站在同一擂臺上,不過,對方的挑戰他又不好不應戰。
兩人站到了場地中。
胡中天知道,這一場戰鬥最重要的是搶佔上風,所以,他甚至不顧前二十強的身份,在一開始就狂野地發動攻擊。
一重又一重青山虛影重重疊疊地幻在出來。
不過,袁流蘇化出妖禽本體後,身法靈活多變,兇悍威猛,閃轉騰挪的讓人眼花繚亂。
胡中天實力驚人,但是卻缺乏一舉將袁流蘇制服的大招。
幾招之後,就讓袁流蘇逮到施放魘之奧義的機會。
魘一射進胡中天的腦海裡邊,這位前二十強的強者就吃了苦頭,一個又一個惡夢接踵而至。
他咬着牙尖強行讓自己清醒。
但是,一旦他落入下風,就難以翻盤了。
最後戰鬥完全變成了袁流蘇的主場,魘之奧義幾乎無間歇地施放,始終將胡中天控制在了昏昏沉沉的狀態。
胡中天的青山奧意防禦再驚人,也無法在無意識的狀態下防住妖爪啊。
袁流蘇爪影紛揚,青山石屑漫天亂飛,最後在轟然爆炸聲中,胡中天被袁流蘇一舉擊飛。
監擂宣佈袁流蘇獲勝。
袁流蘇的名字,也一躍而起,排在了前二十強的那個區間裡邊。
這是北方系的又一次勝利。
而最重要的,是人們對魘之奧義的刮目相看。
魘可是一重奧義,是威力最強大的奧義之一。
袁流蘇方纔利用屬性相剋的優勢,一舉打進前二十強,讓人們知道,一重奧義就是一重奧義,修行者就是實力低了一點也是不容忽視的。
而現在,北方系的名次可有些耐人尋味了。
一個前十強。
兩個前二十強。
三個前三十強。
北方系參加武會切磋的一共才三十幾個人,就取得了如此成績,這份成績單可有些耀眼。
人們對北方系戰鬥的如此頑強也頻頻動容。
袁流蘇勝利,歡喜地迴歸。
陳冰臉色有些不自然,側過頭去,不去看袁流蘇的樣子。
“袁師妹,恭喜。”蘭若寺由衷地恭喜。
“打的好,你把握住了屬性相剋,而只要被你的屬性剋制,對方就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周嘯也贊着。
袁流蘇故意驕傲道:“那是,我的魘之奧義可也是一重奧義,不比你的空間奧義差的。”
她和周嘯齊笑。
武會還在進行着,一場一場戰鬥持續了下去。
打到激烈處,袁流蘇終於忍不住了,慫恿道:
“周嘯,現在前二十強的都有二十五人了,咱們名次的含金量並不那麼高,最終經過神帝們的裁決後,能不能繼續呆在前二十強區間也不好說。以你的實力,你應該還能爭取一下的,不想再上臺打幾場?”
“是啊,你說的對。”
周嘯點頭,站起了身:“大家都在進步,我也不能原地踏步了,好吧,我再下去活動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