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萱心繫演藝吧,不得不找個奶孃幫她照顧寶寶,這樣一來她也好放心去監工。可是她去了沒多久就因爲想念寶寶跑了回來,這一天來回折騰了幾次以後,她乾脆在演藝吧的旁邊客棧裡開了一間房,讓奶孃帶着寶寶去那邊,這樣她即便是想寶寶,來回跑的距離也能短一點。
演藝吧基本上要建成了,只剩下最後的細緻部分,再後來就是細節裝修了,那就不是這些粗手粗腳的人可以弄的了。爲此,張子萱還特意從白國請了人來,聽說白國的工人都是非常出色的,她現在也顧不上多花銀子了,反正都是從錦繡那借來的,以後慢慢還就是了。
整個演藝吧被分成了兩層。一樓進入以後靠右手邊有一個大大的吧檯,左手邊用精緻的木欄圍出一個大概十多平的小休閒廳,裡面隨意的擺放着幾張桌子,更多的還是椅子。鏤空雕花的椅子配上同色系的桌子,整個看上去非常的素雅。張子萱特意要的原木本色,就是希望那裡看起來能夠安靜一點。
順着中間寬敞的大廳走進去,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大廳,面對着大門口是一個巨大的舞臺,舞臺兩邊各有一處高臺,舞臺的最後面是一個更高的高臺,要到那個高臺需要從二樓過去,而舞臺兩邊的稍微小一點的高臺則可以順着舞臺旁邊的樓梯直接上去。舞臺的左邊有一條狹小的通道,那裡直通向外面的茅廁,從通道出去,並不是直接就是茅廁了,而是一個大的方廳,方廳的一邊有着幾百個小木箱內嵌在牆體中,箱子上用紅色的漆寫着號碼牌,而在箱子的一端,每個上都掛着一把小鎖頭,鑰匙就在鎖頭上,上邊掛着對應木箱子的小號碼牌。而在木箱子旁邊有一個小小的櫃檯,上邊寫着幾個大字:存儲臺!
從存儲臺所在的方廳再繼續向前,兩邊纔是茅廁。張子萱這次是下了大本錢,將茅廁都修葺成了石磚的。她其實是仿照現代的公廁修建的,雖然沒有那麼先進的自來水沖水,但在裡面用大木桶備着水,裡面還有盆,隨時都有工作人員進去清理,而衝出去的污物則順着通道直接流向外面事先弄好的糞池裡,每天自然有專門收污水的來。用張子萱的話說,我們勢必要打造出一個與衆不同的、前所未有的、震撼七國的演藝吧。
這樣別緻的茅廁在翠國還是第一次出現,不僅僅是翠國,恐怕在七國當中都是第一次出現,那些參與建造的工人紛紛效仿,都打算回去將自己家的茅廁改成這樣。
從茅廁回來,再次來到一樓大廳,空蕩蕩的除了舞臺以外什麼都沒有,而舞臺的右邊是通往二樓的樓梯,順着樓梯上去,是一圈解釋的圍欄,旁邊是大大小小不同的包房,包房採取了透明制,裡面將來會掛上窗簾,如果客人需要隱秘性,拉上就可以了。從裡面可以清晰的看到舞臺,而外面卻很難看到裡面。
再順着圍欄一直繞到二樓的左邊,左邊則是空着的,那邊正有工人在忙活。張子萱說,打算將那邊建成沙發區,至於沙發是什麼,白孤鴻問了幾次,張子萱也解釋了幾次,但他依舊沒弄清楚那是什麼,也不知道是他的接受能力太差還是張子萱的表達能力不強。
“掌櫃的,一樓就這樣了嗎?”旁邊的工頭小聲的湊過來問,他們每個人都對這裡充滿了好奇,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麼用,演藝吧到底是個什麼性質,尤其是二樓突出的高臺兩邊還有兩根直聳到屋頂的柱子,既不是用來固定房樑,也不是用來晾衣服。而且那粗細,不過是一個精壯男子的手腕粗,真不知道這個掌櫃的拿來做什麼用。
“叫萱姐。”張子萱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這些從白國來的人並不知道她格格的身份,她也不打算讓他們知道。不過,對於掌櫃的這三個字的稱呼她卻是相當的不滿。以後,她也是道上的人了,應該有個牛|逼點的稱呼。電視裡不都演了麼,只要有身份的任務都是這哥那姐的,她以後就叫萱姐,不管什麼身份,不管多大年齡,來了都要喊上一聲姐。那是何等的牛|逼,何等的有身份啊!
張子萱在腦海中自己意淫着,嘴角掛着笑,看得那工頭忍不住一陣惡寒。
“是,萱姐。那一樓還要怎麼弄?”工頭小心翼翼的陪着笑,眼前這位手筆大到不得了,要是伺候好了,以後好處少不了。
“桌子,椅子,給我儘可能多的安排進來,別怕沒有站的地方,只要挨着能坐下就可以。”張子萱簡潔的下着命令。
“唉,好嘞。”桌子椅子都是現成的,即便來不及做,王都裡也有不少的木匠,全都拉來做一樣的桌子椅子就可以了。
“哎!等下,椅子要高腳椅。”張子萱補充着。
“高腳椅?”工頭愣住了,那是個什麼東西?他幹了一輩子的活,也沒聽說有這麼個名稱的椅子。
唉,和這羣人溝通真費盡。張子萱嘆了口氣,拿過來紙和筆,畫了一個大概的圖,問一旁的工頭:“看明白沒?”
工頭點了點頭,看是看明白了,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椅子能解釋麼?只用那麼細的木棍支撐着。
“這塊用精鋼,一定要穩,要結實!”張子萱似乎能猜測到工頭的想法似的,故意加粗了一下高腳椅的支柱,進一步解釋着。
哦!工頭如醍醐灌頂般,原來是這樣的。不愧是掌櫃的,竟然想到用精鋼和木頭搭配做椅子。
簡單的佈置了一下接下來的工作,張子萱帶人去布莊選布料去了。沙發和包房都需要大量的布。沙發布需要暖色系的,而且還要不容易髒的,而包房內不但椅子要套上椅墊,就連牆壁都要用布包上,這樣才能顯出檔次來。不過,包房內的設計可不能統一的色調,那樣就不能突出尊貴來了。
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一直到了華燈初上,張子萱纔將布料最後確定了下來,即便是這樣,依舊還差兩種顏色的布料沒找到,看看外邊已經天黑,她只好將這件事情順眼到第二天。
整整一天沒吃東西,她幾乎都要累垮掉了,第一次感到做生意竟然是如此的累,想要完成夢想竟然是這麼艱難。
其實張子萱並沒想過,因爲是在古代,所有的東西都要她親歷親爲,因此纔會感到疲累,倘若是在現代,在一切材料齊全的世界裡,這些東西只要打個電話,或者上網瀏覽一下網頁大概就可以完成的。不過,正因爲親自參與了整個演藝吧的從最初到最後的建成,張子萱才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心,她發誓一定要做整個翠國,乃至整個靈淵大陸最有名氣的演藝吧老闆娘,要讓萱姐這個稱呼響徹七國。
她原本不過是想要成爲一個小小的舞者,有朝一日可以站在萬人矚目的舞臺上,唱歌跳舞,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突如其來的穿越,讓她所有的計劃都變成了不現實。現在,她通過自己的努力,將這些不現實一點點打造爲現實,這是何等的感覺?那種從心裡往外的幸福感和成就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不相信眼前這些事情竟然是真的,她真的要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懷揣了二十多年的夢想,終於要實現了,張子萱突然激動的掉下了眼淚,坐在她旁邊爲她佈菜的白孤鴻嚇得趕緊放下碗筷,輕輕攬着她的肩膀,關切的詢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飯菜不合口?還是遇見什麼不順心的了?和我說說!”
“老公!你太好了!”張子萱靠在白孤鴻的懷裡,哽咽出聲。她還求什麼?還有什麼不滿?理想終將實現,身邊有疼愛自己的男人,有聽話乖巧的寶寶,她的人生,真的幸福的不得了啊!
“說什麼傻話呢!”白孤鴻輕輕笑了下,知道她心裡沒有什麼彆扭就好了。只是,他似乎在家裡的時間太長了,應該回宮裡去了,每天這樣無所事事,讓他漸漸的消極起來,似乎,他已經是個沒用的人了。
“怎麼了老公?”張子萱就算再遲鈍也感覺到了白孤鴻的變化,她從他的懷裡擡起頭來,看着他詢問着。
“沒什麼,在想明天陪着你一起去看看,你不是說一直想要我陪你去看看最後的成果麼?也不知道那裡弄得怎麼樣了。”白孤鴻轉移着話題,他不想讓張子萱知道他心中的真實想法,即便她是他的枕邊人,但男人的心思,總會是這樣。
“那裡啊,我跟你說啊……”一說到演藝吧,張子萱頓時來了興致,從最初的計劃開始說起。白孤鴻在一旁,嘴角邊掛着淡淡的笑,看着張子萱滔滔不絕,只是他的思緒,卻已經飄出去很遠很遠。
翌日清晨——
一大早張子萱就起了牀,揉了揉因爲來回奔波而痠痛的腰,她咬了咬牙,還是忍住了繼續睡覺的念頭,穿好衣服後直奔布莊。昨日選的布料還差了兩種顏色,她得儘快選回來纔是,她的目標是在春節後就開業的,眼下距離春節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她還要招聘培訓服務員以及演員,可不能耽誤了。
原本以爲她算是來早的,不曾想她前腳剛剛踏進布莊的大門,隨後就進來兩個人,看樣子是一個丫鬟陪着一個小姐,那小姐的年紀不大,也就是一二歲的樣子,丫鬟稍稍大了點,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可是,在這個年代,十六七歲已經算是大的了,都可以嫁人生子了。
張子萱因爲忙着演藝吧的事情,對外面這兩個小丫頭片子一大早跑到布莊來,雖然心裡好奇,但也沒時間去搭理。她悶頭在那些布匹中翻着,找着自己喜歡的布。
一直到腦門上都開始冒汗了,張子萱才終於找到心儀的布匹,一種是淡淡的粉色,一種則是金粉色,她要設計出兩個純粹的女性包房的,所以要打扮的粉嫩一點,給那些有檔次的大小姐們用的。其實原本張子萱並沒想到這點,只是在和白孤鴻聊天中,白孤鴻聽了她的想法後隨口說了一句:“那些沒出閣的小姐們豈不是不能去了,男男女女共處一室,算做什麼樣子?”
張子萱這纔想起這裡是古代,是萬惡的山寨版唐朝,不是現代,男女可以一起約會去蹦迪,可以無所顧忌的貼在一起。這裡不行。不過她靈機一動,想起個主意來,那就是專門打造出兩個女性專用的包房來,這樣隔絕開,還能管看到節目,豈不是兩全其美。
“哎呀!這塊布可真漂亮!”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張子萱的身邊響起,她猛然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那兩個小丫頭,那個看上去應該是小姐的小丫頭兩眼放光看着張子萱手中金粉色的布匹,讚歎着。
“小姐要是喜歡的話,買來就是了。”那丫鬟在一旁連忙拍着馬屁,又說了一通什麼這種顏色最適合小姐之類的話,一直說到那小姐臉上的笑都快笑的抽筋了才作罷。
人才啊!張子萱心中默唸。這樣的人要是去了她那裡當公關經理,那還不把那羣老爺們忽悠的暈乎乎的?有多少錢都得往外拿啊!
“店家,再找出一匹這樣的布來,我們小姐要了。”丫鬟說完,扭頭對着店家頤指氣使的喝着。
那店家老早就開始關注着她們了,倒不是關注她們,而是關注張子萱。昨日張子萱來了,幾乎將他店裡的布都給包了,這讓他晚上激動的一夜都沒睡,一大早就等着張子萱的再次光臨。
可她看到那丫鬟手裡指着的布料,就臉色沉了下來。那布匹她只有那麼一匹,還被張子萱選了去,他哪兒能變出其他來。但是這話他不敢說,因爲他認出了眼前這個趾高氣揚的丫鬟了,有着那樣身份的人,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因此店主稍稍猶豫了一下,滿臉堆笑的開口:“哎喲,桃紅啊!真不巧,那個只剩下一匹了,被人家先選去了,你看看,能不能換個顏色?我們這兒新進來不少的好看的布,你看看……”
店主的話,讓那被稱呼爲桃紅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她杏眼一立,頗爲不滿的開口道:“怎麼着?這麼大的布莊竟然只有那一匹布了?這樣也好,那麼那匹就給我們吧!”說完,她連忙轉頭安撫着小姐的情緒:“小姐,放心,這布定是您的了。”
那小姐本來聽說沒有布料了,有點失望的蹙緊了眉頭,聽到桃紅的話後,眉頭蹙的更深了。
“算了,桃紅,既然沒有的話,我們看看別的也罷。”
“是啊是啊,看看別的吧。”店主在一旁附和着。
“不,就要這個。她不是也沒付錢呢麼?多少錢?我們雙倍給你,今天這布,我要定了。”桃紅咬了咬牙,固執的搖頭。小姐這幾日心情就不好,她可是答應了小姐要帶她出來走走,讓她開心的。眼下連塊小姐喜歡的布料都不能擺平,讓她以後怎麼混了?
張子萱聞言氣結,本來她倒是有心將那布料讓給她們的,畢竟她挺欣賞桃紅的口才的,但是看到桃紅囂張跋扈的性子,突然她也上來脾氣了。憑什麼啊!她說要就要,她以爲她是誰啊?就連翠玉見到她也沒這麼大脾氣的裝逼過啊!真是社會一代不如一代,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猖狂,以後還了得?給她個翅膀,她還不飛了?
店主遲疑着走到張子萱的面前,爲難的看了看她夾在腋窩下的布料,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要不,您看看您再選個別的顏色?大不了我白送您一匹吧,這兩個人,我真的得罪不了啊!”
張子萱一聽就火了。什麼意思?那兩個人你得罪不了,就來得罪我是吧?我還不是好惹的呢!
“憑什麼?就憑他們看中了麼?老闆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先來的,我先選的,什麼事情都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差着一匹布錢麼?告訴你,她給你兩倍的價格,那是她的事情。該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但這塊布,我就是不讓。”張子萱故意很大聲的說着,就是說給對方聽的。
“算了桃紅,別爲了塊布鬧得不愉快,我們選別的就是了。我剛纔看了一下,那個顏色我也不是很喜歡。”一旁的小姐深怕桃紅和別人吵起來,兩忙開口。
張子萱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沒想到這小丫頭人不大,到還挺明白事兒的,只是她不理解爲什麼這麼明白事兒的主子身邊會有一個這麼不明白事兒狗仗人勢的丫頭。原本張子萱對桃紅的好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膽!你竟敢口出狂言,你可知道我們小姐是什麼人麼?她可是未來的太子妃。是你惹得起的嗎?不說這個身份,但是尚書大人的千金這個身份,又是你惹得起的麼?”桃紅臉上掛不住了,乾脆擡出小姐的身份來。
完了完了,徹底的完了。店主直接滑倒桌子下面去了,之前他就猜測的到了,但是他一直都沒敢肯定,現在被桃紅直接說出來,他以後不用在王都混了,趁早卷好鋪蓋卷滾蛋吧。
“噗——”張子萱一口口水險些全都噴到桃紅的臉上。
太子妃?她?翠玉的兒媳婦?話說翠玉的兒子,也就是當今的太子,貌似纔剛十歲吧,這麼大個小屁孩就開始找老婆了?真實世風日下啊!這麼大一點,生理髮育都沒全呢,扯淡呢麼!
“你笑什麼?”桃紅沒想到對方不僅沒害怕,反倒笑了出來,心裡頓時受不住了。
“沒事,沒笑什麼,只是覺得你很可笑。”張子萱根本不理會她,將那兩匹布錢放到櫃檯上,轉身就要走。
“喂!誰允許你走的!”桃紅伸手攔住張子萱的去路。
自始至終,那小姐都在一旁,沒說上幾句話,但是她的表情也是對桃紅的做法感到不滿,只是因爲畢竟是自家人,不想再外面丟了顏面。可她看到桃紅竟然攔住了張子萱的去路,這就有點不是滋味了。
“桃紅,退下!豈能如此失禮!”
“小姐——”桃紅預要解釋什麼。
“退下——”小姐突然臉色凝重,有些不滿的開口。
桃紅見自家小姐真的生氣了,也不敢說什麼,垂手退到一旁,可滿臉卻都是不甘的表情。
小姐款款走到張子萱的面前,嫋嫋婷婷的,甚是好看。
“這位姐姐,對不住了。我家丫頭不明事理,你不要見怪。”沒想到小丫頭開口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張子萱着實感到有點驚訝。這個時候,張子萱才仔細的打量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