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宮中梅志林篡位,到最後錦繡終於求的駙馬同意,動用了駙馬的力量,才得以平息這場紛亂。好在事情並不嚴重,加上王都都被封鎖住了,消息一時半會兒也沒傳出去。
通過這場暴動和平息暴動,女王終於清楚的認識到了駙馬的力量有多麼的恐怖。足足有三倍御林軍的龍虎豹三軍,竟然被駙馬兵不血刃的化解了。女王心灰意冷的打算將王位讓給錦繡,卻被錦繡拒絕了。她清楚的告訴女王,她要的只是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並不在乎那高高在上的權位。如果女王真的不想繼續當王,那麼就按照之前的計劃傳位給太子好了。她錦繡不稀罕!
錦繡的話一出,女王甚覺心裡不舒服,但卻沒有任何的語言。這也是錦繡最後一次和女王對話,從那以後,錦繡和駙馬回了駙馬府,從此再也不進宮見女王了。女王的言行徹底的傷了錦繡的心,母女之間的情分也徹底的走到頭了。
這件事情說到最後還是太子翠玉成了最大的收穫者,不過錦繡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翠玉不許去找白孤鴻和張子萱任何的麻煩,儘可能的去幫助他們。不得繼續糾纏張子萱,同時還要翠玉讓白孤鴻官復原職。
對於這些,翠玉都一口應了下來,他已經得到了天下,還有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況且,讓白孤鴻官復原職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堂堂翠國,不在乎多養一個人。至於不去找他們的麻煩,那自然也是一定。不管怎樣,白孤鴻也是他從小一起到大的夥伴和兄弟。雖然之前有着種種誤會,但經過這次的事情,一切都不再是事情了。
於是,張子萱利用這一點,要來了原本屬於梅志林的產業,將那酒樓歸於己有。原本白孤鴻還不知道她到底在打着什麼樣的盤算,可看到她設計出來的改造圖紙之後,就徹底的明白了。
“不行!這件事情我絕對不允許。”白孤鴻冷冷的開口,語氣是那樣的堅決。
“以前我們是爲了生計奔波,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現在不需要了。萱萱,我可以養你,養我們的孩子。你爲何要多此一舉呢?”白孤鴻還有一句話悶在心裡沒說出來。現在張子萱的身子,實在太不易操勞和奔波了,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怎麼叫多此一舉呢?白孤鴻!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能因爲有了你就不上進吧?經濟獨立這是最基本的,我不是要找男人來養我,那樣的話我當初跟翠玉多好啊?”張子萱毫不介意的張口喊出翠玉的名字,說完以後突然覺得有點後悔,看着白孤鴻越來越沉的臉色,她連忙揚起一抹微笑,像只賤狗一樣湊到白孤鴻的身邊,輕輕用舌尖探到他的脣邊,緩緩的撬着他的脣瓣。
“老公,好老公!你知道,跳舞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能夠教出一羣出色的舞娘是我最最最大的願望,現在都家和萬事興了,你就滿足我這個小小要求吧!我保證不出任何的狀況,只是想要開間演藝吧而已。”張子萱努力的想要色誘白孤鴻。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她稍加誘惑,白孤鴻就會妥協的。
但是她失策了,她萬萬沒想到白孤鴻一旦下定決心,那是十頭驢都拉不回來的。
“不行!說不行就不行。就算你想要幹什麼,也等生了孩子以後才能去做。你看看你現在都已經是什麼情況了?”白孤鴻拒絕的很乾脆。
“啊!你說的啊,生完孩子以後沒事了我就可以去了。”張子萱突然跳起來,險些將白孤鴻嚇死。
“小心點,怎麼還毛毛躁躁的?”他輕聲責備着,滿臉的擔憂。別人家的娘子也都和張子萱一般年齡,甚至比她還要小,都有個穩重樣了。怎麼她一刻不得安寧?永遠都象個孩子一樣?
張子萱哪管那一套?懷孕已經讓她夠辛苦的了。尤其是馬上臨近生產了,她的產前恐懼症終於爆發了,總是夢到自己難產血崩,要麼就是生到一半沒了力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要麼就是產後風,更嚴重的就是夢到她生出來的孩子一件都不健康,夭折了。這些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沒崩潰已經算是很偉大了。
“白孤鴻,我和你說啊!你答應我的事情不能反悔。現在我就去派人着手裝修演藝吧的事情,等裝修好了,我也生完孩子了,到時候我再招聘舞娘進行培訓演出。”不給白孤鴻反悔的機會,張子萱如一陣風一樣走了出去,嚇得白孤鴻連忙在後面跟着,深怕她走得太快以下剎不住閘。
說來也奇怪,別人懷孕都是緩緩的走,可張子萱大概是以前胖的習慣了,身上多出這麼多的重量來,反倒不覺得有什麼,走起來依舊虎虎生風,到是每個經過她身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替她捏了一把汗。
終於,按照張子萱的遺願,演藝吧裝修的差不多了,那些工人們雖然很詫異張子萱的構思,但是聽說這裡以後要開一個他們聽都沒聽說過的演藝吧,而他們正是親手參與的其中一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興奮的!
終於,終於張子萱還是沒能如願看到演藝吧建成。因爲,她生孩子了。
如果說錦繡生孩子是一場浩大的工程,那麼張子萱生孩子就是一個超級浩大的工程。
從半夜就開始隱隱的肚子疼,張子萱也沒當回事兒,因爲疼的並不明顯,她直覺的認爲自己是因爲臨睡覺前那根香蕉沒吃對勁兒了,跑了幾次廁所後發現什麼都便不出來,也就不在意了。一直到了後半夜快凌晨的時候,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老公,我這肚子有點疼呢!往下墜墜着,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掉出來似的,我不是要生了吧?”一想到自己快要生了,那些噩夢有可能成爲現實的時候,張子萱臉色煞白,儼然嚇得不輕,眼淚都快出來了。
“彆着急,別慌,你躺着別動,我這就去喊穩婆來看看。”白孤鴻一個翻身就從牀上起來,顧不上穿戴好,只披上一件中衣就衝出去了。
因爲距離張子萱生孩子還有幾天的時間,所以白孤鴻並沒直接抓了穩婆回家來等着。其實他也想要效仿錦繡那樣,隨時備一個穩婆在家的,但是張子萱心疼錢,說什麼也不讓,白孤鴻只好作罷。眼下聽着張子萱說肚子疼,白孤鴻頓時三魂丟了七魄,連忙衝出去找穩婆。
張子萱卻沒聽話的躺在牀上,她吃力的翻身起來,也沒多添點衣服,不過好在屋子裡的碳盆燒的旺旺的,到不覺得冷。
她下地以後,趿拉着鞋,開始做起小時候經常在體育課上出現的運動——起立下蹲。
“小樣的,讓你往下滑,我就這麼往下蹲,我給你頂回去。”一邊起立下蹲,張子萱嘴裡一邊不閒着的嘟嘟囔囔。
“讓你折騰我,我也折騰折騰你。”感覺到肚子裡傳來胎動,張子萱猖狂的大笑起來,動作更加頻繁。
白孤鴻帶着穩婆回來,就看到張子萱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哪有之前疼的難受皺着一張臉的樣子。
白孤鴻魂都嚇沒了,還以爲張子萱疼的暈了過去,他一下子衝到牀前,大聲的呼喊着:“萱萱,萱萱你醒醒,你怎麼了?”喊完,他還不忘衝着門口發呆的穩婆吼道:“還不快來看看她怎麼了。”
穩婆嚇得一哆嗦,連忙哦了一聲,來到張子萱的身前,開始檢查起來。
“嗯?老公,你回來啦,我好睏,讓我睡一下。喂!誰呀,幹嘛摸我?”張子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是白孤鴻回來,隨便應了一句就打算睡覺,可這個時候突然毛骨悚然的感到有人在摸她,她頓時被嚇走了所有的瞌睡,低頭看去。
“夫人莫要驚慌,老身替你查看一下。”穩婆沒想到張子萱的脾氣比白孤鴻還要大,連忙哆哆嗦嗦的解釋着。有錢的主兒她見過,有權的她也見過,有脾氣的她也見過,但是眼前這位能把脾氣發的這麼新潮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張子萱不耐的說道:“檢查什麼啊?有什麼好檢查的啊?我現在沒事,我就是困,你能不能別摸我,讓我好好睡一覺啊?讓那小崽子折騰的我都沒睡好。”
看來張子萱是真的困的要死,話剛說完,就立刻睡了過去,根本不管身邊還有一個焦急的要死和一個石化的穩婆。
白孤鴻卻不管那些,依舊要穩婆好好檢查一下,同時他還說道:“她從昨夜就開始疼了,你看看她是不是要生了?”
穩婆的手在張子萱的肚皮上摸來摸去,好半天,才皺着眉頭,有些不理解的開口說道:“奇怪了。”
“怎麼了?”白孤鴻雙手一哆嗦,緊張的詢問起來。現在他就怕聽到這種話,那就表示一定有點什麼差頭。
“按理說夫人該生了,可是怎麼又沒有了症狀了呢?”穩婆這輩子也沒見過這種情況,明明就有往下走動的跡象,可是怎麼又停下了呢?她剛纔摸了半天,確定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在原位,並沒有往下滑……
難不成是這一家人沒事拿她開心呢?穩婆的嘴角抽了抽,沒言語。心裡卻暗暗發誓,下次她說什麼也不來了,給多少錢都不來了。
“怎麼會這樣?”白孤鴻也懵了。之前還看張子萱疼的要死要活的,現在怎麼又變得好好的。
“依老身多年的經驗看來,應該是假疼。很多人都有這種情況的,因爲臨產了,難免會害怕,這一害怕,就會以爲自己馬上要生了,就有這種情況的,不礙事,不礙事的。”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穩婆拿了白孤鴻的錢,自然要給人家解釋清楚,不然人家也不妨她走啊!
不過聽了她的解釋以後,白孤鴻的臉色倒是好看了許多,謝了穩婆,把人送出去以後,他才疲憊的重新回到屋子裡,幫張子萱蓋好被子以後,才合着衣服窩在她的身邊,可卻不敢睡過去。
又是這樣風平浪靜的過去了大概一週,張子萱終於再次腹痛起來,這次白孤鴻特意問清楚了她的情況,原本還以爲她又是和上次一樣,可卻又不敢掉以輕心,還是衝出去將穩婆帶了來。
那穩婆內牛滿面,心說自己怎麼就這麼沒有節操?本來看到白孤鴻去了以後,就想找藉口離開的,沒想到白孤鴻一張銀票拍在她的面前,她立刻屁顛屁顛的跟着跑來了,而且跑的比第一次要快上很多。
“天哪!這都馬上要生了,怎麼纔來喊我啊?”穩婆一打眼,就看出張子萱馬上要生了,連忙吩咐白孤鴻燒水。
白孤鴻手忙腳亂的跑出去,這個時候他非常的後悔,怎麼就沒僱上幾個下人,現在臨時去哪兒抓人去?突然之間,他想起隔着不算遠的駙馬府來了,立刻化身閃電,衆人只看到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等想要看清楚的時候,白孤鴻已經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等白孤鴻帶回幾個人的時候,時間只不過剛過去那麼一小會兒,駙馬府的人多多少少都會點功夫,輕功那自然也是修煉範圍之內的,加上白孤鴻這麼心急如焚的一催促,錦繡緊張的這麼一下令,幾個下人立刻沒命的飛奔起來,一邊往白孤鴻的住宅跑,一邊還在心裡流淚。當初自家公主生孩子都沒這麼嚇人,這張子萱生孩子到讓他們幾乎都跑斷了腿。
但儘管腹誹,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他們到了白孤鴻的住處以後,立刻開始忙了起來,有了這幾個人的幫忙,白孤鴻心裡也輕鬆了許多,再次衝進張子萱生產的房間。
“唉唉唉,女人生孩子,男人進來幹什麼?快出去,這裡不乾淨。”穩婆十分盡職的往外催促着白孤鴻,向來女人生孩子就沒有男人進來的先例,這男人還真是的……
“什麼乾淨不乾淨的?我的娘子在爲我生孩子,怎麼會不乾淨?我不出去,我一定要陪着她。”白孤鴻冷聲拒絕,穩婆剛要開口再說什麼,隨即就被白孤鴻一個眼神凍住了,二話沒說,低着頭忙着自己的事情。反正她該說的都說到了,該怎麼做那是白孤鴻自己的事情,她一個拿錢幹活的,沒權利管那麼多。
“白孤鴻,你消毒了沒啊,你就進來陪護來了。”張子萱擰着眉頭詢問着,肚子傳來的疼痛讓她不停的抽着氣,穩婆生怕她會疼的暈死過去,連忙將薑片讓她含在嘴裡,頂着上顎。
“消毒?”白孤鴻一愣神,隨即想起大概是張子萱那邊的語言,也沒多做解釋,只是憐愛的輕輕撫摸着張子萱的手。
“別怕,萱萱,有我呢,別怕啊!”
本來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張子萱所有的情緒頓時崩潰了,當即淚水就噴了出來。
“白孤鴻,我真的好害怕,我好疼!”哭咧咧的聲音配合上張子萱揪成包子樣的表情,白孤鴻真想好好的將她摟在懷裡心疼着,可眼下不是時候,就算要摟着她安慰,也要等她生完孩子的。
“沒事的,等一下就好了,真的,上次錦繡生孩子也是這樣。但是用不了多久就好了,就不疼了啊!”白孤鴻找不到該安穩張子萱的語言,只能笨拙的用自己的方式去轉移的她的注意力。
說到這個,張子萱突然憶起當初錦繡和她說過,錦繡生孩子的時候,白孤鴻就在外間,可能將所有的過程都聽了去了。
“說,你看沒看到什麼?”張子萱突然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伸手揪住白孤鴻的脖領子,瞪圓了眼睛怒視着他。
“看到什麼?”白孤鴻被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的找不到方向。這都是哪跟哪啊?怎麼就好好的來了這麼一句?
“看沒看到錦繡生孩子?”張子萱繼續惡狠狠的補充着。
白孤鴻點了點頭,當初他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錦繡被人扶着進了裡間,然後就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喊聲,應該算是看到了吧。
“什麼?你還真的看到了。白孤鴻,你無恥!”張子萱突然用力的推了白孤鴻一把,然後頹然的倒在牀上拼命的大哭起來。
他……他怎麼就無恥了?白孤鴻傻眼了,穩婆更是早就懵了,可她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一旁自己喊着口號。
“媽呀!疼死我了,讓我死了吧,我不要生了。”張子萱悲從中來,也不管屋子裡是不是還有穩婆這麼一號外人,扯開嗓子開始喊。
“夫人,儘量別喊,疼的話,就忍着點,省着點力氣好生啊!”穩婆受不了張子萱的噪音,好心的開口。
“要你管,我就是要喊,我不生了!”張子萱疼到不行,根本不管眼前是誰。
穩婆被說的一縮腦袋,趕緊擰了一塊布來替張子萱擦着滿臉的汗。
“白孤鴻,你混蛋~!”張子萱怒吼着咆哮。
“是是是,我混蛋!”白孤鴻毫不客氣的接受了張子萱對他的讚美。
“白孤鴻,你無恥!”張子萱繼續咆哮着。
“是是是,我無恥!”白孤鴻依舊臉不變色的虛心接受。就連穩婆都佩服的丟來崇拜的目光。看看,這纔是男人,不嫌棄女人生孩子不乾淨,一定要陪着不說,還不管女人罵什麼都忍着,當初她怎麼就沒找到這麼好的男人呢?誒,都怪她生的太早啊!要是晚生四十年該多好啊!
白孤鴻被穩婆那紅果果的眼神看的心裡只發麻,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裡一陣惡寒,冷冷的目光掃過去,穩婆連忙繼續低頭……
“白孤鴻,你生兒子沒屁|眼!”張子萱拼命忍住疼,跟着用了一陣的力,才抽空繼續罵白孤鴻。
“是是是我生孩子沒屁……”白孤鴻說不下去了,眼前他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這個時候這句話說什麼也不能接下去。萬一好的不靈壞的靈,老天一發脾氣,真的出什麼紕漏,誰都保不準的。就連張子萱都能穿越時空呢,還有什麼事情不能發生?
張子萱似乎也回味過來自己說的是什麼了,她連忙又扯開嗓子,毫無底氣的吼了一句:“剛纔那句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