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奴站在這裡,看到了小云依然執意不肯離開。不論旁邊的人說了多少話,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有時候堅持並不是一種勝利。
“大叔,你還是回去吧,我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小云說不擔心是假的,可是她真的想讓那位相國死掉。
大叔再嘆了口氣說着:“你好自爲之吧。要不行,就回來。”
小云點頭說着:“大叔,我會的。”
現在這一圈圍着的人都散開了,雁奴也隨着別人離開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可是,還沒有到夜探相國府的時間。
加上這兩天收集的消息,這位左相國還真是大忙人,每個皇子都想拉攏他,誰都知道這位相國的手裡有實權,只要得到了他的支持,皇位就能到手。
雁奴卻不以爲然,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
“客官,你屋子裡面有人找。”小二說着。
誰會來找自己?肯定不會是那些想抓住的人,這個人一定和自己有某點關係,可是自己現在這樣子,又有誰會想到自己呢。
“長什麼樣?”雁奴問着。
小二回想着:“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說是你的隨從。所以我放他進去。”最重要的是這位隨手,一出手就是五兩的銀子,讓人心動。
雁奴想到了,不會是波卡找來了吧,可是現在皇宮這麼亂,他居然來到了自己身邊,就不怕因爲他,導致自己的身份暴露。
快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推開門之後,並沒有看到波卡,難道他又回去了?對於這樣的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小姐,你回來了。”波卡在看到雁奴的時候,心情很激動。真沒想到,在這裡能夠看到小姐。
雁奴卻沒一點激動之情,說着:“現在宮裡的情況如何,你把知道的一切全都如數的告訴我。”
波卡點頭,說着:“小姐,自從你走了以後,娘娘就有些擔心你。聽說你被困在了沙漠之中,就求皇帝前去救你。可惜皇上不同意。娘娘就和皇上吵了一架。過了三天,就聽到皇上病了,而且病情很嚴重。找了好多大夫也沒有看出來皇帝得的是什麼病。”
波卡邊說邊看雁奴的表情,看來皇上的事情,公主一點興趣也不感,繼續說着:“在皇上生病的那幾天裡,四位皇子每天都要去見皇上,皇上開始還能說出話來,卻沒想到,過了兩天之後,就開始昏迷。現在皇宮裡面,由娘娘坐鎮,那幾個皇子也在不停地拉攏着自己的黨派。”
說到這裡,發現雁奴根本沒有在聽。
“小姐,要不要我現在帶你進宮,去看看皇上。”波卡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皇上,還是想勸着雁奴去看看。
雁奴搖了搖頭說着:“這事情不急,我想問問,到底是誰發佈的,我的海捕公文。是誰要置我於死地。”
波卡本來就不知道這樣的事情,着急的道:“那應該是幾個皇子一起發佈的。誰都知道小姐您的神醫之名,如果您回來治好了皇帝,那麼他們現在的目標就是您。一定不能讓您回來。”
雁奴聽到了波卡的解釋,也就想明白了,爲什麼要說她是個魔女,也只有這樣子,纔可能讓人盯住她。
“小姐,現在就去宮裡,您看看皇上的病怎麼樣了?”波卡着急道。
雁奴本來是想現在去探相國府的,現在看來,也只有過一天了。就算自己嘴上不說什麼,可也是掛念的。
“走吧。”
波卡終於等到雁奴點頭了,帶着雁奴向皇宮走去。
沒想到宮外戒備森嚴,看到和波卡一起回來的雁奴,那幾個待衛攔住了波卡。
“讓開!”波卡強橫着。
“不是我們不讓,是上頭有命令,一到晚上就不許任何人進出。所以,波爺您也體諒一下小的。最近不都是這裡不安全嗎,我們也不敢私自放你們進去。”對於波卡的本領,所有人都清楚。他要是想進去,根本就不用走這門。
跟在波卡身後的雁奴,拿出自己手裡的令牌說着:“如朕親臨,這樣的東西,你們不會不認識吧!”
火把照的亮,這一塊玉佩上面,真的有這幾個字,看來真的是和皇上有關的,可上面的任務,自己根本不能違抗。
“還不跪下。”雁奴氣勢洶洶,一點也怕這幾個人。要不是嫌麻煩,肯定出手給他們下毒。
幾個人商量了下,也只能讓雁奴和波卡進去。
對於這裡很熟悉,雁奴沒想到,這次回來,居然是這樣的方式。不過很快就要見到孃親了,有些激動。
“小姐,就是這裡。”帶着雁奴來到了一個房間前,看到了外面站着的這個宮女,說着:“你們都退下。”
門被推開了,雁奴走了進去,卻看到一個還沒有睡覺,直接批着奏摺的女人。誰能想到,姑師現在居然靠一個女人在撐着。
“娘娘,我帶小姐來看您了。”波卡上前,輕聲說着。
原本看的頭昏眼花,卻不得不繼續再看下去,突然聽到自己女兒回來了,
迅速地放了手裡的筆,說着:“真的回來了,回來了就好。”
雁奴心裡激動。卻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只是輕輕地抱了下自己孃親,然後說着:“我想去見父皇,看看病有沒有辦法醫治。”
知道女兒的神醫之名,也知道她的本事,現在看到了她,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說着:“我現在就帶你去。”
波卡在前面帶路,後面跟着雁奴和蝶妃,蝶妃和雁奴互相扶着,向皇上的寢宮走去。這一路上邊走,蝶妃邊問雁奴。
“去了大漢朝,有沒有人爲難你?”身爲一個娘,對於孩子的一切,都很關心。
雁奴搖搖頭,說着:“沒有,他們都挺好的。那個皇帝的妃子還認我當了妹妹,在宮裡我橫着走,都沒有人敢說什麼。”
就算是女兒說出來,讓自己安心的,蝶妃聽着也很開心,不管大漢朝對女兒如何,只要她回來了,那一切都是很好的事情。
“娘,朝庭裡面現在由你處理事情,反對的人肯定很多吧。”雁奴想着,這麼一個弱女子,在深宮中,一步步的求生存,肯定有很多人不滿。
蝶妃卻說着:“那些事情我都不記得了。只要你治好了皇上,我吃點苦,又算什麼呢。”
雁奴沒有再說什麼,跟着繼續前行。
這一入夜,宮裡就靜悄悄的,連個聲音也沒有。平時就在皇宮裡面有巡邏的,現在倒連一個人影也不見。
“小姐,娘娘,到了。”波卡推開了門,讓蝶妃和雁奴進來。
房間裡面一股濃濃的藥味,好像遮住了什麼氣味,有一種很刺鼻的味道,卻不知道被藏在哪裡。、雁奴向前走了兩步,仔細地翻着,嗅着空氣中,剛剛散發的味道,這個東西,是剛纔有人進來放的。難道是加重病情的。
不敢做任何的保證,卻也相信,這種氣體,對人體有害。現在不是去問是誰,而是先找出來。
蝶妃不知道雁奴在做什麼,還是問着:“在找什麼,要不要我幫你一起找。”對於雁奴這樣的孩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剛回來就要忙碌。
“終於找到了。”雁奴高興地拿了一個像不規則圓形的東西出來,“沒想到還真是這個。”
蝶妃不解地問着:“這個有什麼作用?”
雁奴說着:“現在解釋也說不清楚,反正記得這個藥有毒,會讓人陷入深度的睡眠之中。”
蝶妃也是個聰明的,一聽女兒這麼說,恍然大悟:“怪不得久睡不醒。原本是這個東西。快來看看,到底有沒有救。”
雁奴把這個藥放在了桌子上,這纔開始檢查,中的毒到底深不深。要是沒有那顆藥,她還不敢保證是中毒,現在有了那顆藥,就完全有把握確定。
等到雁奴把完了脈,看到了一旁的筆和紙,在上面劃了好多,寫了好多的藥名,卻還是沒有一個合心意的,還是要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快點好起來。
雖然自己和他沒有多少感情,可看到他這樣子,心裡卻有些不忍。誰能想到,過了兩個月,就如同隔世一般。
“不要急,還有五天的時間。只要這五天之內,我配出瞭解藥,就不會有問題。”安慰着孃親,說的輕鬆,自己真的沒有幾分把握。
在一旁守着的波卡,聽到了外面有人的聲音,說着:“娘娘,有人來了,我們快走吧。”
雁奴還沒想出辦法,現在走,卻有些捨不得,有些病因還是沒把握,還想再把一次脈的,現在就走,那下次再來宮裡,是不是就困難重重。
“他們快到這裡了。”波卡急了,對於他來說,調轉任何的時空都沒有問題。可是蝶妃和小姐,兩個人留在這裡,肯定會有問題。
雁奴一點也不緊張,說着:“你自己先走,我和孃親就留在這裡,我們躲在屏風後面,看看誰會在這個時候進宮。”
這個人,肯定有秘密。而且還是一些隱藏在暗處的陰謀。至於陰謀的多少,就不是自己能夠知道的了。
“快躲起來,他們來了。”波卡說完這句話,直接從房間裡面消失。
雁奴心跳加速,手緊緊地握着蝶妃的手,一刻也不想鬆開,兩個個秉住了呼吸,聽到了門被吱的推開之後,心情卻迅速地平靜了下來。
聽到傳出來的聲音:“快點,輕一點,要是讓你發現了,你和我都得死。”
另一個比較年輕的聲音說着:“爹,這樣放來放去,要到哪一天,他纔會死。現在還讓一個女人掌權,我可不服。”
“你懂什麼,只有這個老東西死了,那幾個小兔崽子相互鬥起來,我們父子倆,在後面拿出他們毒害皇上的證據,到時候我就可以登基,你就是太子。”
聲音不大,卻能聽出這話語裡的陰險之氣,只要讓他死了,這一切就都結束。
年輕的聲音說着:“現在不是沒打起來,都在鬥,可誰也沒多少傷亡。我收到消息,神醫可是從大漢回來了。我們不能讓她進宮。”
“今天就加大藥劑,看他還能
多留一條命,我們父子倆個,就是這姑師的皇帝。”
年輕的聲音說着:“爹,我們今天晚上進宮的事情,可是有人知道的,來的時候,還碰到了蝶妃宮裡的宮女。”
“不就是個宮女,以你相國兒子的身份還怕擺不平了一個小宮女,如果她有膽子敢說出來,那隻好滅了她。”說的一點情都不留。
這裡到了晚上,沒有人會來這裡,那幾個皇子現在都在各拉攏各位大臣,誰還會管這個躺在牀上等死的人。
現在放開了膽子,說着:“有些事情必須你親自來做,沒看到墨醫給的這枚烏金果,居然在桌子上放着。要是誰不知道,帶走了。豈不是誤了大事。”
剛纔是擔心這裡有人來,可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動靜,還是早點把這些藥,讓老東西喝下去,他們就快回去。
原來是左相國,怪不得進入皇宮如無人之境。雁奴在心裡想着,是他給皇上下的毒?可按着她把脈來看,這個毒根本不是一種,而是有好幾種,至少有三種,每個毒都不同。幸好三種毒都沒有融合在一起。要真的融合了,就算她的師傅活着,也沒有辦法救活他。
“爹,這樣就行了。我們就等着皇帝歸天的好消息。”得意地說着,還拍了一下皇帝的臉,說着,“你個老不死的,現在終於要死了。以前還想來教訓我,現在還不是我教訓你。”
“還不快走,你就不怕有人發現。”左相國對於兒子訓斥道。
“就來了。”還沒打夠,就要走了,嘴裡說着:還是便宜你了。下次一定多打幾下。”
等左相國和他的兒子走了以後,躲在屏封后面,連氣都不敢出的雁奴和蝶妃這才從後面走了出來。蝶妃大口的吸着氣,卻還是說着:“好險,好險,差一點就讓他們發現了。”
雁奴道:“看來今天晚上必須治療了。要是不能控制的話,也只能等死了。”
蝶妃着急了,說道:“剛纔不是說有把握的嗎?現在怎麼成這樣子了。”
“剛纔毒不深,現在有一部分流入了心脈,我只能用針來補一下。至於效果如何,我真的不敢保證。”無力感很深,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自己的身上都流着他的血液。
蝶妃聽到了剛纔的話,說着:“我還以相國是個忠心爲國的人,沒想到,他居然敢玩這樣的花樣。明天一定要罷了他的權。”
雁奴卻持反對意見,說着:“你罷了相國,也只是讓他有了更多的藉口,現在還不能動他,要動他,也要等到皇上醒過來以後,才能動他。現在也只是打草驚蛇。”
去了漢朝,學了一大堆的東西,不論自己用得上還是用不上的,都想說出蝶妃聽。姑師的人後宮沒有漢朝那麼可怕,可是在姑師,這些人也比一般的婦人要厲害的多。
“這樣真的行嗎?”蝶妃懷疑地看着雁奴。不是不相信,而是真的這麼做,會讓姑師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雁奴笑着問:“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本來想找個皇子,扶持的。現在女兒有把握治好,那就不用做那些打算了,只要等着,就可以了。朝堂上的事情,還是要裝着不知道,一切就都聽女兒的。
雁奴開始了治療,也只能進行了幾個簡單的治療,明天還必須進行。已經到了三更天了,雁奴困了,眼睛都睜不開了。看到吐出來的那些黑血,終於鬆了一口氣。只要這些血吐出來,就表明沒有生命危險了。剩下的只有繼續治療。
看到女兒虛弱的樣子,蝶妃心裡不忍,還是說着:“不要治了,現在我帶你回去休息。”
雁奴揚起頭,虛弱地笑了笑,說着:“沒事,我還撐得住。只差最後一針。”
蝶妃只關心雁奴,根本沒想到,這一晚上,她也一眼未睡。
最後一針收尾,雁奴終於扶着皇上躺了下來,說着:“娘,沒事了。我們去休息吧。烏金果還是給我吧,我有用。”
東西全都交給了雁奴,這才服着雁奴一起往回走。等躺在了牀上,雁奴閉上眼睛,說着:“如果你給的那些相國還是不滿意的話,那你就給到他滿意爲止。”
貪心的人,向來都不會滿足。更何況一直在謀劃的那一對父子。
蝶妃心疼的看着女兒,說着:“你好好休息,你說的,我都記下了。就算他們要皇位,我也會給。”
雁奴笑了說着:“他們這個時候不會要的,要是要了,他們就成了衆矢之的,所有人都會看着他,他想隱藏的東西就會暴露出來。”
蝶妃說着:“快睡吧,我要去上朝了。上了那麼多天朝,我最希望的是今天這次。”
雁奴這才鬆了口氣,閉上眼睛,安靜地睡着了。
“娘娘,該上朝了。”小太監來到了蝶妃的宮裡,喚着。
一晚沒睡,還是精神抖擻的蝶妃問着:“那些大人都到齊了嗎?”
“回娘娘的話,都到齊了。就連四個皇子也來了。”
蝶妃自言自語的說着:“看來是一場硬仗要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