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安家大夫人,他們總不會連我都懷疑。”
“爲了避嫌,你暫時也先委屈一下吧。”
賀晴聞言,一愣。“老爺這是什麼意思。”
“我幾日之後便會動身去邊關,安家還是事事小心爲好。賀家的事情多少會連累到安家,所以我必須做出取捨。”
賀晴隱約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所以您的意思是……”
“管家,賀傢俬吞官銀耽誤險情罪無可恕,我安家世代忠於天鳳,斷不能玷污半點名聲。在我外出期間暫時剝奪大夫人的管家權並且不許她踏出安家半步。”安以知傳來管家,“你馬上傳命出去,讓下人們將消息放出去。”
剝奪她的管家權,那不是和廢除她正妻的地位沒什麼區別,她費盡心機才得來的一切就要這麼消失?賀晴難以置信。“老爺,您在說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你沒做錯,可你姓賀,這就是錯。”
“笑話。”賀晴搖頭。“您竟然爲了怕被連累,爲了給皇上看而不顧我們夫妻多年的感情。”
“你依舊是安家的大夫人,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一個連管家權都沒有的夫人,比起那些姨娘有什麼區別。”
“賀晴!別忘了,當初若不是你以賀家作爲籌碼,也不會坐上安家夫人的位置,現在不過是一時之需,你就暫且委屈一下,等風頭過去一切還是照常。”
“父親,您這麼做讓我和娘還有什麼顏面在安家立足。”
“我看誰敢給你們臉色看。”安以知口氣稍稍緩和了下,對着那對如喪考妣的母女。“我這麼做也不過是爲了大家好,皇上本就對賀家和安家頗有微詞,如今我又不在府中,爲了安家,你們就稍稍受點委屈。”
見賀晴不吭聲。“如意,你好好照顧你娘,太子殿下也說了,日後會好好補償我們安家。爹還要去和其他人打招呼,就先走了。”
片刻,賀晴冷笑的站直身子,不用安如意攙扶。“如意,你看到了嗎,我和他這麼多年的夫妻,終究還是敵不過權利和地位。”
“我想爹也只是逼於無奈。”
“不,當初因爲他需要賀家的幫助所以纔會善待我們,可若是沒了賀家,你覺得我們日後的處境會如何?今日他能剝奪我的管家權,難保日後他不會做出更過分的舉動。”
安如意抿脣。“娘,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還有幾ri你父親就要去邊關,到時候我們在尋法幫你舅舅一把。”賀晴拉着安如意。“如意,我早就和你說過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靠自己。若是日後娘不能幫你了,你也只有靠自己。”
“娘,不會的,您千萬別這麼說。”
“我愛上了你爹,所以明知道他眼底沒有我,卻還在背後支持了他那麼多年,可他如何待我,一旦沒有利用價值就如同草芥,索性我還有你。”賀晴苦笑。“所以如意,娘從小就教你不要愛上任何人,也不要付出任何真心,這個世上只有敵人和可以利用的人。”
“如意明白。”
“記着,不夠狠就是孃的下場。”賀晴有些累的走向臥房。“我休息會,你也去做自己的事吧。”
“娘……”安如意美豔的眼底一絲恨意悄悄綻
放,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比你做的狠,不會讓自己落入這種地步。
而從賀晴那裡離開的安以知則是好不思索的就去了荷香院。
“還是你這裡舒服。”安以知拍拍跪在他身後給他按摩的荷香的白皙藕臂。“來,靠着。”
荷香順從的靠在他懷裡。“老爺今天似乎很累的樣子。”
安以知聞着荷香身上的香氣,抱着溫香軟玉微微眯着眼。“是啊,心力交瘁。”
“荷香剛剛聽見管家吩咐說老爺奪了大夫人的管家權,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荷香柔聲細語。“是不是因爲賀家的事情?”
“哦,何以見得。”安以知眼底一抹精光。
“荷香這幾天去探望您都被攔住,依稀聽見管家說賀家出事了,荷香擔心老爺您所以就讓丫環留心了一下,賀家的事情全程沸沸揚揚想不知道都很難。”荷香被他攬着腰小心的道。“所以荷香猜是因爲這件事情。”
“那你說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老爺是怕大姐衝動,爲了幫助賀家而連累安家是不是?”荷香故作天真的問道。
“哈哈哈。”
“老爺,您笑什麼。”荷香嬌羞的錘了錘安以知,那花拳繡腿卻是看的安以知無比開心。
“我笑小荷香也聰明瞭。原先那麼刁蠻,現在也知道爲安家着想,真是長大了。”
“人嘛不都是吃一塹長一智,荷香也是有過孩子的人了,可惜與他無緣。”
“過去的事情就別想了,孩子我們還會有的。”安以知攬着她。“不過賀晴若有你一半的懂事我就不會這麼頭疼,這些年我待他也算仁至義盡,可惜她太不知足,處處用賀家來要挾我,這次也算給她個教訓。”
“荷香,我不在府的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地看着她,免得她闖出大禍來。”
“老爺,您真的要走?”
“捨不得我?”
“當然捨不得了,您走了荷香怎麼辦。”
“呦呦呦,別哭,那我不走了好不好。”安以知抱着荷香被她逗得呵呵直笑,兩人在牀上滾作一團,不消片刻,紅燭攢動,春宵帳暖。
兩日後,果然聖旨如約而至,兩道,一道是剝奪賀家皇商經營權將賀家掌權人關入大牢容後再審理。一道是讓安以知即日上前線。
安家在讀忙碌了起來,爲安以知一行人出發做準備。
“老夫人您也來了。”蕭姨娘見安老夫人到了祠堂,起身迎接。
“以知纔回來沒有幾個月又要上戰場,我這顆心放不下啊。”
“老夫人知道老爺上戰場的消息之後連夜祈禱,是食不下咽臥不能眠。”浣紗攙扶着安老夫人。
蕭姨娘也連連點頭。“妾身也是,這一閉上眼就怕老爺出事。”
“父親本領高強又是多年縱橫沙場,一定不會有事。”安如雪寬慰着他們。“大娘來了。”
“大姐。你來了,可見到老爺了。”
賀晴冷冷。“老爺這幾日也沒去你那裡?哼,看來只有問五房纔是。”
“好了,你們幾個,今日送以知出門,都高興點,別讓他擔心。”安老夫人將他們的明爭暗鬥都放在眼底,也不做聲
的隨他們去。
“姐姐們和老夫人都來了,老爺,是我們來遲了。”果然看見荷香同安以知一道前來。
“老爺。”蕭姨娘見狀急忙迎上去,還將一旁的賀晴擠開,反正現在她可不是什麼高貴的大夫人,她們都一樣,自己也沒必要怕她。
和荷香一左一右的霸佔了安以知的兩邊,倒是賀晴黑了臉。
“兒子拜別母親。”安以知給安老夫人跪下。
“以知,你上沙場是爲國爭光。來,同娘一起給列祖列宗上柱香。”
安以知站起,恭敬的上香。
“列祖列宗在上,請保佑以知安然無恙歸來,能給天鳳爭光。”老夫人誠心祈禱之後和安以知相互攙扶着走出大門。“以知,在外務必要多加小心,我聽說這次雖然南暨內亂但你也不能大意輕敵。”
“娘,你就放心吧。我心中有數,這次勢必要贏,這樣才能挽回我們安家的顏面。”
“聖心難測啊。”
“我不在家中,府內的事情交給賀晴我也不放心,只有難爲娘年事已高還要爲兒子操勞。”安以知有一絲愧疚。
“賀家的事情你做的不錯。”
“老爺,該上路了。”
“老爺,要保重啊。”
“父親,一路小心。”
幾位夫人和小姐和安以知紛紛道別,又拖拉將近一個時辰,安家的人馬才各自散去。
一羣雜亂無章的送行人中無人發現少了一人,而這人正悠閒自在的在自己院中看書。
“小姐,別在外面曬着,當心曬黑。”銀鷺有些羨慕的看着安如柳沒有上藥的白皙面容,怎麼曬都曬不黑。
“安以知走了?”
“剛剛走,現在幾位夫人哭成一團呢。”逐月施施然從院牆上落下。“這安以知一走,安家更是讓我們來去自如。”
“出去又怎麼樣,不過是從一個小牢籠換到另外一個更大的牢籠而已。我們的人都安排妥當了?”
“太子那邊已經派了我們的鑄劍師隨隊,而安家的士兵之內也混入了我們的新兵。”
“恩,這個給你。”
逐月一伸手,一本書落在她的手上,翻看,驚喜不已。“小姐,這可是失傳已久的藥王心經,怎麼會在您這裡。”
“秘密。”要說幫蘇墨君找寶貝的這些天雖然沒看到他說的那東西的絲毫蹤跡,不過她倒是發現了不少好東西,例如這本在旁人看來完全無用的天書。“賀家的事情你做得很好,就當做是獎勵。”
“多謝小姐。”逐月一向沉穩的臉上也難掩喜愛之色,有了這本書她的醫術就能更上一層樓。
“小姐,那我的獎勵呢,我也很努力。”銀鷺不甘示弱。
“你不是一直想去總部看看嗎。”
“真的可以嗎。”
“逐月,找個時間帶她去,銀鷺如今的功力進入初級還是綽綽有餘。”
“是。”逐月捏捏銀鷺的鼻子。“小姐,安以知走了,接下來是不是該好好收拾那個女人了。”
“不急。”安如柳合上書,安以知不在,賀晴又沒了管家權,想要對付她的人比比皆是,尤其是那幾位受了她那麼多年氣的姨娘們,她何不先看看好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