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朱瑞的那半截斷腿已經被火化,想要重新進行屍檢也已不能,不過好在確定了屍檢確是造假的,張閒閒心中有了一個完整的猜測。
終於,張閒閒兩人來到刑警隊定位的地方,也就是蔡磊進行生化實驗的那個廢棄工廠。
工廠破舊而衰敗,中間那面五米寬的大門就像一張深淵大口一般,想要吞噬生人。兩人看到前面已經停了兩輛警車,警車前面各自站着幾個手持盾牌電棍的刑警。
爲首的是一個和湯二少年紀相的人,他看到湯二少後,迎了上來。
“這麼快就來了!”湯二少指了指身旁的張閒閒:“這是我員工,她和這件案子的聯繫還挺深的,我跟你說的那幾個嫌疑人她也都認識。”
“這是李民,我剛來這裡時他還是個混混馬仔,誰成想後來發奮努力考上了刑偵學校,現在在刑警隊工作。”說着,湯二少走到李民身旁,一把摟住,用搭在李民肩膀上的手重重的拍了兩下肩膀。
介紹完兩人,湯二少看向廢棄工廠:“人都到齊了,那就進吧,看看能揹着所有人在這裡秘密進行這麼長時間違法實驗的,究竟是個什麼人。”
說着,湯二少目光凜然,張閒閒第一次感受到他這樣殺氣騰騰。
兩個手持防爆盾牌的刑警最先走到門口處,將前面擋住,李民走到門正中,一腳將大門踹開。
“吱呀……砰!”
長年沒有維修過導致鐵門與地面之間形成了一層厚厚的鐵鏽,鐵鏽摩擦之間發出了刺耳的聲音,最後重重的撞在兩側門框處。
黑漆漆的工廠裡面也終於照進去一絲亮光,湯二少眯着眼睛往裡面看,卻發現工廠裡大廳十分空曠,連個人影都沒有。
“你確定沒有定位錯誤?”湯二少問李民。
“這怎麼會有問題,等我先進去看看。”李民保證道,然後從旁邊一名刑警手中接過盾牌,走進工廠,其餘人也跟了上去。
張閒閒見狀緊跟在湯二少身後,走進工廠的那一刻,她感覺周身一陣冷氣直往上冒,回頭看了一眼外面晴空萬里,不由心裡有些打鼓。
“有古怪……”走在最前面的李民皺着眉頭鼻子微微動作,湯二少見狀忙問。
“怎麼?什麼古怪?”
李民朝四周看了看,不太確定的說:“好像有一種……很淡的血腥味!”
張閒閒內心一驚,腳步頓了下來,馬上感到肩膀上落下一隻手,湯二少安慰她說:“沒事,你說的那個蔡磊如果做生化實驗的話,肯定會用到一些小白鼠之類的試驗品,有腥味很正常。”
見張閒閒還是有些惶恐不安,湯二少讓她做幾個深呼吸放鬆一下,張閒閒照做,終於好了一些。
“想一想你男朋友,想害他的兇手就藏在這工廠裡,你難道不想將他就地正法麼?”
聞言,張閒閒目光逐漸堅定起來,她努力這麼長時間,本來就是爲了這一刻嗎?
突然,走在衆人最前面的李民突然停下腳步,側起耳朵傾聽。
“等一下……你們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張閒閒搖頭,興許是李民身爲刑警的耳朵比較靈敏,她沒聽到任何動靜。
一旁湯二少沉聲說道:“有聲音,不過不確定是什麼……有點像狼!”
“應該不是,狼嚎聲比較低沉,那聲音有些尖銳,倒是有點像猿猴之類的。”
李民從身側抽出一把軍刀,反手握在手中,向湯二少兩人說:“你們跟在我身後,別亂跑,我懷疑嫌疑人可能會在這裡圈養猛獸。”
“那感情好啊,你不是老是給我吹你在刑警隊裡格鬥多麼厲害嗎嘛!”湯二少笑着活躍氣氛,臉上卻依然無比凝重。
“我聽到了,叫聲……”張閒閒突然渾身緊繃起來,她也聽到了剛剛那種低沉的嘶吼聲,在黑漆漆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瘮人。
“在這邊,跟我來!”李民作警戒狀,來到二樓一處拐角,這裡十分昏暗,只能靠着高處透進來的一點光亮分辨周圍環境。
鐵皮門半掩着,張閒閒湊近看了一眼,卻聞到一股酸臭噁心的味道。她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最後還是忍着沒有吐出來。在李民的帶領下,衆人涌進了房間,地上的一幕卻讓衆人臉色無比難看。
角落裡,佈滿黑漆漆斑點的碎骨頭堆積在一起,不遠處還堆放着一些被血漬浸透的衣物。
“隊長,你記不記得前段時間新上報的幾起失蹤案?”
李民臉色鐵青一片,他“嗯”了一聲道:“當然記得!”
“連續十幾名女子離奇失蹤,而且失蹤的這些女子經歷還都出奇的相似,要麼就是外地來這裡打工的,要麼就是當地的一些夜店女……我當時就懷疑那個案子很可能是一起連環兇殺案,果不其然……”
湯二少疑惑地問:“李民,你說的是什麼案子?”
李民將失蹤案的來龍去脈告訴湯二少,湯二少聽後恍然,看向地上那堆碎骨的眼神也更加冷峻。
“看衣服的數量,屍骨肯定不止這些,這些人喪心病狂!”饒是李民這樣的刑警,此刻也在心底冒出一層寒意。他將目光看向前方又一道鐵門,剛要將之踹開時,門卻自己打開了。
從門中走出來一個女人,女人上身穿着大紅色的外套,下身穿着黑色的包臀裙,嘴脣被口紅染的如火烈鳥一般,看向幾人的目光滿是冷漠。
張閒閒看着這女人張開嘴巴,卻始終叫不出來那兩個字,最後還是湯二少最先開口:“果然是你,金姐!”
金姐此刻再沒了往日的溫和,看着眼前幾人就像看着幾具屍體一樣,她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游離片刻,開口答道:“是我,也不是我。”
她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張閒閒敏銳的觀察到她臉上的皮膚竟然一動不動,宛若殭屍一般。
“你是朱瑞?假死的朱瑞?”張閒閒開口叫道。
女人死魚一樣的目光看向她,嘴角微微一扯:“張閒閒,我注意你很久了……比你想的還要久,你父親的那塊石頭,我還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弄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