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端坐在房內細細的打量着這這柄神兵,它看起來並不十分鋒利,在一般人看來算得上華麗,但落在江湖人手中大概也只能被當成繡花針,但偏偏就是它,挑起了江湖上的多少腥風血雨。()
‘噌’的一聲張越就將劍從劍鞘裡拔了出來,燈光下劍身也附上了一層熒光,張越的手緩緩的撫mo着潔白如玉的劍身,千年的天地鍛造,哪怕是一塊凡鐵也會變成神石,何況又有着一代劍神的武道印記的豢養?但也許正是因爲有了這道武道印記,這把千年古劍纔沒有散發出它本來應有的光芒,否則那個胖老闆即使再蠢也不會將它賣出了。
忽然一股吸力從劍身上傳來,然後張越就只覺得四肢百骸都在疼痛,神劍有靈自然感覺的到有人在碰它,本能的就要開啓其中隱藏的秘密,但開啓這其中的秘密又哪裡會簡單?沒有高深的內力做底,如何讓一代劍神的武道印記啓動?可惜張越體內全無內力可言,反而是一團亂麻,就連散亂在筋脈裡的真氣也吸收不到。要知道就是一個不通武學的平凡人身體裡多少也會儲藏一些先天的元氣,所謂精氣神,氣都沒了人還怎麼活啊!
估計這把神劍活了上千年了,歷代鐵家人開啓他,閱讀劍神寒宵的武道經驗,卻從沒有見過像張越這樣的怪胎,偏偏神劍的開啓還是不可逆的,於是沒奈何的曉寒劍將主意打到了張越四肢百骸中的骨髓而去,吸不到你的氣,我吸點精還不行嗎?
於是張越的骨髓就像決堤的江水朝曉寒劍涌去,肉眼可見的,張越就像縮水的衣服或者被扎破的輪胎一樣乾癟下去,要不了多久張越就會被這把劍給吸死。
也許是感覺到了張越的危機,張越體內隱藏的五個小點同一時間都涌了出來,釋放着龐大的先天真元,對!是先天。而非後天,那是當初那五大高手對力時涌進張越體內的內力。
五道不同屬性的先天真元就像先天的仇敵一般,一出來就戰成一團,將張越原本就紛亂不堪的經脈徹底的攪亂,弄得支離破碎!然後這些真氣就從張越的經脈裡散亂出來。
原本對吸收張越骨髓很不滿意的曉寒劍,發現這些真氣的的時候,就好像貓看見了新鮮的小魚兒,誰還在乎那些死老鼠啊!但曉寒劍一次本身的承載量又只有那麼多,於是原本吸出來的精氣再一次的回灌回張越體內,但已經被吸進神劍內的精氣又怎麼會還是原樣?劍乃利器,千年孕養這把劍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天地間的銳金之氣,這回將張越的精元倒灌自然順帶的也把本身的銳金之氣灌輸到了張越的四肢百骸,而那些紛亂不堪的真氣被神劍吸收之後頓時如同找到了突破口,紛紛朝神劍內部涌去。
開啓一次武道印記需要的真氣雖然不少,卻哪裡要得了那麼多?但那些真氣屬性雖然不同,性子卻一樣,在張越細小且紛亂的經脈裡屈憋了那麼就,好不容易出來了,就別想回去。於是也不管神劍是否需求,反正就是往裡頭涌,沒奈何,神劍只好再將吸進劍身的真氣朝張越體內回送,但張越體內偏偏已經沒有了完整的經脈,能活着也是因爲神劍轉化的強大銳金精元支撐着。
於是被神劍轉化出來的無色真氣就朝張越的肌肉,筋骨,細胞涌去,反正哪裡有地方可以容納這些真氣,就將它們朝哪裡趕,就這樣一個怪異的循環就在張越和神劍之間連接。
張越體內這麼大的變化,張越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正常情況下,他早就被疼死了,易經換髓,這樣的痛苦常人哪裡承受的了?
張越的意識早就被曉寒劍吸納了進去。
曉寒劍內,張越只看見了漫漫迷霧,然後迷霧漸漸的散開了,張越只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吃力的抓着一把木劍,擺着架勢,然後一劍一劍的對着山澗的清風揮動着,帶起一陣細小的風嘯聲。
一個青衣老頭手持着一個長長的荊棘鞭子盤坐在一旁的石臺上,小孩的動作稍有懈怠或者偏差就是狠狠的一鞭子下去,看得一旁的張越也是皺眉不已,這般教徒也當真是嚴苛了,但緊接着的卻是夜裡老頭細細的數着小孩身上的傷痕一邊抹察這藥膏,然後講述着一些小孩都愛聽的故事或者新奇的事兒。
畫面一轉,小孩已經長成了一個英武不凡的少年,而老頭也越發的垂垂老矣,但不變的是少年依舊在山澗練劍,而老者就杵着柺杖在一旁看着,讚許和自豪的目光一直在老者眼中閃爍。
終於平靜被打破了,一個獨眼的中年大漢闖入了他們簡單平靜的生活,老者看着那個大漢顯得很憤怒,大聲呵責着,而大漢低垂着頭,也不知在思量什麼,冷不丁的大漢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刺向少年,少年武藝雖然不凡,但純潔的如同一張白紙,獨眼大漢的忽然襲擊他早已驚呆了,然後是刺眼的血色。
畫面再次出現的時候少年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少年了,他的雙眼充滿了疲倦,而他的雙手早已滿手血腥。少年手上正抓着一個人頭,那個人頭赫然就是那個獨眼的大漢。
再然後就是一處小巧悠然的涼亭,一個風姿綽約的女衣女子手裡提着一把小巧的銀白色的長劍,站在那裡,風吹拂着她的秀髮,彷彿風中的精靈都在快活的唱歌。
這時少年出現了,他緊緊的擁抱住這個綠衣女子,但這個女子卻緩緩的推開他,走出了小亭,只留下一把小巧的銀翹劍,少年抓住這把劍仰天怒號然後殺戮又開始了。
那個綠衣女子死了,死在自己的新婚之宴上,死在少年的懷中,周圍的所有人都對少年拔劍相向,然後整個畫面再次一片血色。
從先前開始,就一直沒有顯現出這個劍神寒宵的武藝到底超羣在何處,唯一一次練劍卻也是在他少年的時候,難道所謂的武道記憶只是他一個人的人生回憶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