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自然也知道了君破虜的到來,儘管他們來的低調但這怎麼瞞得過有心人?該知道的人自然是知道的。文家作爲玉京城的一大勢力,這些消息呵呵自然也不差!
說起來張越那個神天城的身份還是他君破虜的兄弟,現如今既然知道他來京少不得也要去探望一番,否則豈不顯得他張越太過薄情寡義了些?雖說張越其實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他。
走出文府張越即感覺到幾股隱晦的力量跟隨而來,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也不在意,對他來說要解決這些跟屁蟲是很簡單的事情。
早聽說英雄門在玉京城也有府邸別院存在,早從文瀾那裡問出了明確的地址,離文府並不是很遠,只是三條街的距離罷了,以張越的腳程片刻間的功夫就找到了英雄門的別院。
雖說是英雄門的別院,卻只是一個較爲潔淨的小院罷了,看得出來名滿天下的英雄門還是很清貧的,畢竟英雄也得吃飯,大多數的英雄門人都入了行伍,都不會有什麼錢財積蓄。唯一讓這個小院與衆不同的就是小院門口挺立的兩位孔武大漢了。
兩位大漢擋住很自然的擋住了張越的去路,其中一個抱拳恭敬的對張越道:“不知這位兄弟有何事?這裡是私人別院,若無要事就請回罷!”
張越也是一回抱拳道:“兩位兄弟請問這裡是君門主的處所嗎?”
兩位大漢警惕的看着張越道:“你是誰?意欲何爲?”
張越一看他們緊張的樣子就知道他們誤會了,忙道:“二位兄弟別誤會,我與君門主爲昔日摯友,如今他到了京城,我自當和他相見一番!還望兄弟通報一聲,就說金陵故友至了!”
不是張越不想搬出自己武林盟主的大旗,而是張越打定主意擺脫之前的神天城的身份,能不說就不說罷!總是冒用別人的身份也忒不厚道了!
其中一名大漢謹慎的看着張越,另一個跨步朝院內走去。
沒一會一陣豪爽的笑聲就傳了出來。
“大哥來了!小弟我早就聽說你在這玉京城裡創下了偌大的名聲,我料想着早該去拜會大哥,不想大哥卻是先了我一步啊!”
院內走出一個威武的漢子,雙目之間不威自怒,行走之間有龍虎之勢,可不是君破虜是誰!只是比起張越初見他時不同的是,他的氣色看起來比起當日重傷之時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一杆黑鐵紅纓槍片刻不離手,君破虜走過來一把攥住張越的手,道:“走!大哥,和我進屋,我們哥倆也好久沒有一起痛飲一番了!”
張越也是頗爲高興,畢竟他對英雄門人也是很敬佩的,特別是這個君破虜,雖說不是自己真正的結拜弟兄,卻很對自己的胃口。
於是接口道:“正有此意,說好了,不醉無歸啊!”
“大哥怎麼說,怎麼算!”這是君破虜的回答。
張越與君破虜相顧哈哈大笑起來。酒過三巡,張越和君破虜都有些喝高,話也漸漸的講開了許多,不再是先前那種客套的方式,不知怎地張越就談到了上次君破虜遇刺的事情,還有張越在廢棄庭院裡的聽聞。
講到這君破虜的酒氣瞬間便散卻了大半,對他來說那次的事件既是仇恨更是恥辱,從張越的講述中不難揣測出巢國公府與這件事情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張越看着君破虜的沉默還有陰沉不堪的臉色,斟酌了一下言語問道:“兄弟啊!這件事情已經很明顯,但···你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可否告訴我,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
君破虜沉吟片刻,猶豫的看着張越道:“有些話不能說,卻也不得不說,大哥不是我信不過你,只是···哎!”
張越一見如此就知道他背後有見更麻煩的事,張越是什麼人啊?見麻煩就閃的人嘛!於是正等着順水推舟的就這麼將這件事情放過去的時候,君破虜卻又道:“但你是我結拜大哥,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要說我們英雄門,世代報效國家,卻但不得英雄二字啊!”
張越大驚忙道:“兄弟何出此言?你英雄門一門豪傑,內除奸佞,外懲國敵,何以不敢當這英雄二字?”
“因爲這從來就只是一個騙局!我們騙了全天下的人,也在騙我們自己!”君破虜一臉憤慨的仰頭吞下一大口酒,看張越那貌似處變不驚的臉色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意外嗎?”
“我有什麼好意外的?難道你們在疆場上拋頭顱灑熱血那都是假的嗎?”
“沒錯!是!那是真的,但更真的是,我們一門只是大周王朝安插在江湖上的一顆暗釘,以英雄之名,沽名釣譽,吃着朝廷的俸祿糧餉,監察天下武林!”
張越這時真正的驚呆了,然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那也難怪!大周以武林人士發家起事,對於武林他們永遠不會放心,玉京城如是,你英雄門····亦如是!”
“但是這和你遇刺有什麼關係呢?”張越還是不解的問道。
君破虜苦笑道:“怎麼沒關係!英雄門雖說是朝廷暗中扶植的江湖勢力,但隨着名氣、勢力的日益壯大,它本身自己就影響到了朝廷的地位,這讓當今天子如何放心?那巢國公,就是天子手上一些隱晦勢力的頭目之一,掌控着一大羣的監察密探還有刺客殺手,既然你說上次的扶桑人與巢國公有關,那多半就是當今天子的旨意!”
張越卻不以爲然,見過巢國公的囂張跋扈還有宇文黎對其的暗懷不滿,張越可以揣測,刺殺事件可能只是巢國公自己的行動,否則也不用專程去扶桑人來辦了,但這個揣測卻不能和君破虜說,因爲他是在弄不懂,巢國公爲什麼會派人刺殺君破虜,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啊!
“我這次進京原本是來刺探皇上的口風,看來是不需要了!”君破虜神色有些黯然道。
張越拍了拍君破虜的肩膀道:“事情也許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何況就算是,以你們英雄門今天的名氣和勢力,皇帝也不可能明着對付你們,只要他不是派大軍圍剿什麼的,難道你還怕他不成?”
君破虜儘量扯出一絲笑容然後仰頭喝酒起來。看來張越的開解是一點成效都沒有啊!
相對君破虜的苦惱,張越想了更多,既然朝廷可以扶植英雄門,那是否他們扶植了更多的門派呢?猛然間張越忽然想起了那原本屬於‘神天城’的那片日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神門。
它又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