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嬰兒是否有着屬於他獨立的意識和思維呢?
一個對任何事請的規則、倫理、論證、關係、所有親人、朋友、老師、社會向裡傳輸的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那麼一個人究竟會以何種方式作爲行動準則呢?
就好像一個嬰兒,他會對周圍的事物,好惡有着最原始基本的判斷,但是那能夠證明他們有着一段意識嗎?
嬰兒就像一張白紙,他們對任何事物都沒有任何的獨自的見解和看法。
那麼失憶的人,是不是從某種程度上說是一種迴歸了最原始的空白?
如電影或者小說中的情節,失憶的主人翁還保存着以往最原本的判斷觀和好惡,這應該是一種爲了迎合劇情的需要的一種設定,想想一個迴歸空白如嬰兒般的人,又有什麼能力與人溝通,從而做出一些只有符合正常人才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張越現在就處在一種這樣最原始的空白迴歸上。
如同一張白紙,顛覆他的意識、受過的教育,和銘刻在他心底裡的那些禁錮和準則。
陪伴他的只有天地間、源於記憶碎片中的混沌,那遠古的星辰和呼嘯在無邊無垠的混沌中的地火水風,失去了任何的判斷,張越最純粹的意識只能這樣飄蕩在這龐大的意識海中,以一種莫以名狀的情緒理解着他最初看到的世界。
隨着一幅幅畫面的流轉,張越的意識開始一種十分另類的重組,這種重組並不是以張越最原本的記憶爲依託,更多的卻夾雜着屬於彌勒和燃燈的記憶,在龐大的心靈之光的支持下,張越的意識坐着無意識的積累和推演。
慢慢的一種源自於開天混沌中的感悟悄然的涌上心頭,開始取代張越原本那屬於凡人百年的焦躁和擠擠嚷嚷,洗刷着張越意識中的塵埃和無端的躁鬱。
一切根深蒂固在張越意識中的負擔都被無形中一一解開,張越的靈魂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最初,最原始的昇華,後事凡人在修行路上即使再驚才絕豔的人也無法達到那些上古大能的高度,爲何?
就是缺少了這份源自混沌的感悟和對心靈最深處的釋放,無所壓制的靈魂才能造就最逍遙於天地的強者。
終於張越的意識開始慢慢的迴歸自己的身體,在心靈之光的融合下彌勒和燃燈相互消散的記憶和張越的靈魂意識完美的磨合在一起,就如同他們那無數年來積累的經驗和最深層次的感悟都爲張越做了嫁衣。
《燃燈經》、《上清九轉玄元功》、《枯木易行》,這些原本在張越的意識中生澀不已的神功,竟然在這兩股龐大的感悟和記憶之下,揭開了他那神秘的面紗,重重感悟涌上心頭。
有一種撥開烏雲,方見天日的快感,似乎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已然全部解開。
從此以後直到準聖之境,張越的修煉之路已然是一片坦途,只要功力足夠,即使是立馬晉升準聖也是可能的事情,張越這一刻轉瞬既是改天換日。
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竟然有一種‘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的舒坦和淡然,這一趟意識之路,張越從根本上已經不同,擡起頭左右環視,卻不見了苦海的蹤影,甚至張越確定自己不是身在難陀寺中,看着周圍的鬱鬱蔥蔥,從山勢的形體上看來,就連彌陀山都不是,看來其中定是又有什麼變故。
如果是之前張越首先想的一定上趕回難陀寺,因爲苦橙對他兩次有救命之恩。
但是現在卻不同,先不提彌勒奪舍之事是否苦海有意爲之,即使不是,張越又安知其中沒有別的貓膩?信義、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這是人倫大禮,但是對於張越現在而言還那麼看重嗎?
洪荒天地,宇宙萬物對天下生靈又是抱有着何等的寬容和憐憫?但是衆生可曾想過要回報於他?無量量劫將整個世界打的支離破碎,這又是什麼樣的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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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至上,掌天控地,但是他卻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
是聖人沒有感恩之心嗎?
眼神中閃爍過一瞬間的迷濛,張越飛身朝着原本看着的一個方向飛去,速度竟然驚人的快,而張越的目的地正是西方,只是這一次他不是去靈山求援,而是趕往在極西之地的爛沱寺,在哪裡他記得有一具如來法身,也許很多的謎底都會在張越找到這具代表着現在真意的法身之後得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