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忽然老和尚一聲大叫,跑到洞口,看了看洞外的情形,連綿不絕的瓢潑大雨下,這一帶山谷裡的水位上升的很快,快到了一種幾乎肉眼可見的程度,距離張越和老和尚藏身的山洞也不足十米的地方,要知道這個山洞距離地面起碼有三十米以上。
緊跟在老和尚身後的張越已經可以想象得到,當水位上升到足夠的高度倒灌進洞窟的時候,那個什麼狗屁帝君一定會找到他和老和尚,到時候看老和尚的樣子肯定也打不過那個帝君,只怕自己和老和尚都會死在這。
老和尚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神色之間更加憂慮起來。
忽然老和尚目光灼灼的打量起張越來,在看的張越十分不自在之後才道:“小施主!我看你應該是一名巫族吧!”
對老和尚很有好感的張越也不否認痛快的承認了下來。
“那就好!”老和尚自言自語道,然後將放在一張石臺上的靈柩燈拿了過來,遞給張越道:“你拿着它一直朝西走,穿過巫族,到佛宗將它交給佛門燃燈古佛教的方丈,他會給你應有的報酬的!”
“什麼?交給我?”張越驚叫。
“你就這麼相信我?”張越遲疑的接過那盞靈柩燈,入手一片溫潤的冰涼,讓張越有一種全身舒爽的暢通感。
“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巫族!這靈柩燈乃是上古靈寶,先天神物,非元神大成者不可御使,你巫族之人大都信守承諾,且這先天靈寶之物對道、佛、妖等等各類生靈皆爲神物,唯獨對你巫族而言確實不值一文的廢物。”言盡於此,老和尚的打算張越已經揣測到幾分,再等下去,只會落得個被一網打盡,老和尚是打算拼了自己,也要讓張越將這靈柩燈帶出去。
所以他的條件張越必須答應,不答應就是死,答應護送着燙手山芋似的靈柩燈就是九死一生。
張越是個聰明人,很明白的看出了這些道理,何況這靈柩燈的奧妙張越也未嘗不想知道,須知他張越雖爲巫族,卻也有元神,雖然元神遠遠稱不上大成卻也是個念想不是!
接着老和尚又說道:“我待會會引開紫薇帝君,但是你卻還要小心慧明!”
“慧明?他不是被大師你制服了嗎?”張越驚詫道。
慧覺老和尚苦笑道:“我哪裡有那本事,我雖然修爲上已經晉爲佛陀後期,只差一步卻可進入大寂滅,但師兄他卻早已在大寂滅沉澱了上千年,雖然實力上打了折扣,境界上卻高出我不少,當時我盡全力,強行的搶奪了這靈柩燈,卻被他附在靈柩燈上的神識重傷,想來他雖然失去了靈柩燈,但神通仍在,若是被他堪破了大寂滅,化身佛祖,那麼就是我看見他只怕是逃也逃不掉了!”
聽完老和尚的話,張越心底沉重了許多,這個燈他是非護不可,也就意味着危險也隨時緊跟着他,想到這張越的腦子都疼了起來,拜託他只是個巫士級別的小人物,別總用這樣危險的事情來考驗他的神經強度。
不待張越再說什麼,老和尚已經一頭衝出了雨簾,身上閃爍着耀眼的金光,如黑夜裡的啓明星一般的吸引人的注意力,很自然的那輛雷車上的帝君也注意到了老和尚。
但是率先說話的卻是老和尚。
但聽到老和尚道:“勾陳帝君!你也是一方豪雄,中古時期業已成道,靈柩燈乃是我佛門至寶,你又何苦爲難?”
雷霆之上一個高昂的聲音在天地間迴盪道:“和尚!亙古有言,靈寶無主,有緣得之,爾等佛門做這奪人法寶害人性命的事情也着實不少,這靈柩燈本就屬於我玉清宮之物,孤今日收回正是因果之理,和談爲難?交出神燈,孤自會放你你去,不會爲難!”
“雷震子!我敬重你是天宮四御,有布雲施雨之大德才與你分說,想要搶奪我佛門至寶,莫說你是天宮大帝,即使是你道門三清出處去說理,貧僧也不懼!”慧覺老和尚,言及聖人,已經是在取死,看來爲了分散勾陳帝君的注意力,讓張越逃跑,的確已經拼盡全力。
“大膽------大膽-------大膽--------!”一聲暴喝夾雜着無邊的雷霆,猶如末世浩劫,天空中源源不斷的紫色雷霆已經在老和尚的頭頂匯聚,一個漏斗狀的雷霆漩渦已經以老和尚爲漏洞的底端。
一道紫的發黑的雷霆已經朝着老和尚劈下。
老和尚嚥下已經涌上喉嚨的鮮血將腳下的一方蓮臺拋出,頂上了那轟下來的紫黑色雷光。
碎!
老和尚的金色蓮花座並沒有更多的抵禦雷霆,一擊之下,即可崩壞。
而張越就在那一刻,跳出了山洞,將原本放置在腰間的斑斕獸皮裹在身上,朝着已經有近三十米深的積水潛去,在那積厚的水裡如一條游魚一般的迅速潛行着。
而天空之上的老和尚卻已經開始真正拼命了,鬚髮皆張下,老和尚罩在身上的白色僧衣炸碎,渾身散發出奪目的金光,從老和尚的背後又伸出了十八條臂膀,每一條臂膀之上都捏着降魔伏法的法器,或禪杖,或寶輪,或法杵,或金鉢。
更有兩條臂膀之上緊握着金色燃燒的火焰,狠狠的迎接上了紫黑色的雷霆。
“哼!雕蟲小技!”雷霆中傳來勾陳大帝不削的呼嘯。
連續一百零八道接近純黑色的雷霆連續不斷的劈在了老和尚的身上。
終於雷光散盡,老和尚原本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片虛無。
虛空之中,雷車之上傳來勾陳帝君的一聲輕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