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喧鬧的大街川流不息的人羣,張越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相比那些動輒修煉了上萬年的老妖怪來說他還是太年輕,始終做不到心如磐石,有所感慨也是在所難免。
也許隨着時間的流逝張越也會變的和那些修煉了成千上萬年的仙人一樣冷漠生冷,淡看世間雲捲雲舒,也許一切情感會在時間的充斥下變得更加的沉靜和渾厚,如陳藏多年的美酒酣純美味,此兩者一爲忘情之道,忘情絕愛可觀太上,一爲至情之道,至情至‘性’可堪玄於。
張越會怎麼選擇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些問題,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改變。
張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羣,卻不知很多人都在看着他,話說張越現在的形象實在很像一個很普遍的職業,但看我們的張越大爺一身破爛的裝束,披頭散髮,還有那少了胳膊的左臂,十足一個殘障乞丐啊!
但是讓人們奇怪的是,張越這個乞丐卻不像一般的乞丐一樣窩在牆角乞憐人們的同情,卻如世外高人一般揹負單手,舉止高傲似乎本是立於衆生之上。
這樣的乞丐如何還不引人矚目?
張越沒有在意到自己的奇怪而是舉步在大街上慢慢的踱步起來,似乎很享受這大街上川流不息的感覺,后土部落也很熱鬧卻多了幾分行‘色’匆匆,原本巫人相比起凡人有着千百倍的壽命但是卻比起凡人更加的緊缺時間一樣,一刻都不能放鬆自己。
走着走着張越忽然矗立在一座酒樓前,這些年在廣法宗辟穀忌食多年早已經忘了食物適合味道,酒菜是何口感了,想到這裡嘴裡的津液頓生,擡步就朝酒樓走去。
“去!去!去!你這個乞丐!哪涼快哪呆着去,這裡沒好處打發你,別擋着‘門’口妨礙做生意!”酒樓內的小廝一把攔住張越,用手中的抹布對着張越揮舞幾下驅趕道。
張越也不動怒,只是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索‘性’越過小二徑自朝裡走去。
看見張越竟然絲毫不理會自己,小二吆喝了幾個同樣在酒樓工作的店小二一同圍了上來就要將張越丟出酒樓,但是眼見已經將張越圍困的密不透風,眼睛一眨,張越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
二樓閣樓一個靠窗的地方,張越已經穩穩當當的坐在了那裡。
許多在店內吃飯的食客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卻不知是那小二天生膽大還是見識淺薄,抄起一條板凳爬上樓就想當頭朝着張越拍去。
“住手!”一個月袍公子伸手攔住了小二的舉動,然後對張越道:“這位先生在這松風閣內的一切消費由我出,我看這事就算了吧!”
張越看着這位突然恰進來的月袍公子,眼神一閃,這個少年貌似在爲張越解圍,實則是救了小二一命,話說一個小二不足輕重,並不值得他爲此得罪一個不知深淺的人,這樣的人不是天生的老好人就是心思深沉,城府如淵的大‘奸’大惡之徒。
店小二以一種算你走運的眼神看着張越,嘴裡咕嚕着什麼罵罵咧咧的走了,而張越卻略帶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張越很容易就感覺得到這個少年體內微弱的元氣‘波’動,看樣子應該是一個還未成仙的修真之人,這樣的人在地仙界世俗國度裡是很常見的,以張越如今的高度,這樣的人本不值得他注意,高度不一樣,眼‘色’也不一樣,任這個少年是何心思對張越來說都不值一哂。
而月袍公子也打量着張越,當張越跳出那羣小二的包圍時,他並沒有注意到任何的元氣‘波’動,也就是說這個乞丐是以純粹的‘肉’體力道跳到這高達十米的二樓之上,這樣的‘肉’身本領,他也只是在那些武修身上見過。
難不成面前這個乞丐也是一個武修?
“在下寒天悅,不知閣下是····?”月袍公子對着張越抱拳問道。
張越並不理會他,而是對身邊的另一位小二自顧自的點菜道:“糖醋魚、紅燒蹄髈、清蒸熊掌、爆炒牛筋,再來幾個小菜,冷盤和一壺上好的汾酒!”
小二不吭聲,傻傻的看着沉默不語的月袍公子。
月袍公子展顏一笑對小二道:“按照他說的去辦!”
“好咧!”小二高喝一聲,轉身奔去。
月袍公子對着張越還是那麼溫文儒雅的說道:“閣下慢用,在下那邊還有客人就不多陪了!告辭!”說完轉身即走,好似對張越的不理不睬毫不在意。
而張越卻端着茶杯緩緩的喝着茶杯中算不上好的茶水,眼神之中一片風淡雲輕,只是心中對這個意料之外出現的月袍公子寒天悅已有判斷,有些僞裝做的太過了,就是莫大的破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