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越捂着受傷的胳膊看着若無其事的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的陳長斌,繃着臉道:“陳兄你和那個老妖怪到底有什麼仇怨?希望你坦誠相告。”
張越也是氣憤,原本以爲找了個護院打手,誰知道惹回來的卻是個大麻煩。
陳長斌舔着臉道:“嘿嘿!我也不想惹這個麻煩啊!也不知那個王八蛋給我下了絆子,不小心把冰宮的那個小白臉白無遺給弄死了,這才惹怒了這個老妖怪。”
張越一陣氣結,但想到的卻是這個陳長斌雖然魯莽卻也不至於會讓人隨便算計,何況是什麼人會爲了算計他而冒那麼大的風險,要知道如果事情的真相被那個老妖婆知道了,陳長斌固然難逃一死,那個兇手可能會生不如死!
難道這次事件又是衝着自己來的?不得不說現在的張越實在有些杯弓蛇影了。
看着一旁憨憨直笑的陳長斌,張越就一陣氣惱,這個時候總也不好趕人出府吧!沒辦法樑子已經接下了,也只能慢慢看有沒有什麼化解之道了。
陳長斌看似憨直但內心的驚訝和震撼卻遠遠的超過了張越,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年郎,既然可以擊退傳說中最恐怖的冰後,那個早在百年前就已經參透天地奧妙的存在。
運足時間之力,張越將手放在傷處上,用時間的流逝化解着寒氣的侵蝕,那個老妖婆的陰寒之氣當真頑固之極,哪怕是有着時間的削弱,也只能慢慢的讓這些寒氣歸於虛無,而無法將它們驅逐。
而且運用時間之力治療傷口還有個最大的隱患,因爲張越還沒有掌握過去的時間之力,所以回覆傷口或者傷痕只是運用時間的流逝加快復原,這樣一來張越本身就會加速衰老不說,如果受傷過重的話還用時間加速來治療,那麼等待在張越面前的就是死亡,因爲有些傷痕時間可以平復,有些傷痕卻是時間帶來的湮滅。
藉着對自己成道兵刃的感應,張越很快的找到了自己丟失的流觴刀,刀口上的一抹鮮血告訴着張越他的那一刀已經命中了那個冰後。
將流觴刀收好,這個可是他唯一的遠攻手段,關鍵時候的效果當真不錯。
“小子!你給我使了什麼怪招?”一個清冷的女聲再一次的傳了過來。
是那個老妖婆回來了!
張越只覺得眼光一閃,一個綽約風姿的女人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左臂呈現枯黃的狀態,與她貌美如花的面容極度不符合。
憑着感覺張越知道,那個枯黃的手是自己的流觴刀留下的。
流觴刀上附帶的是歲月的痕跡,哪怕是再強大的人也耐不住歲月的流逝,哪怕是再怎麼駐顏有術,歲月總會在不知不覺中留下痕跡,這就是流觴刀的巧妙也是狠毒之處,它不會當場要了你的命,卻會然你在歲月中腐朽凋零。
冰後離去後,頓時感覺到了傷口的不妙,那種歲月的腐蝕是她如何也抵禦不了的,如果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大漢,那麼大可以將這個被腐蝕的手臂切下來,避免時間侵蝕的進一步發展,但是這個冰後再怎麼兇狠她也只不過是個女人,女人的天性讓她無法捨棄自己的一個臂膀,於是她又回來找張越這個罪魁禍首。
張越當然不會對她坦言相告,時間法則在這裡從來就沒有被領悟過,如果張越領悟了時間的消息一傳出去,那麼他立刻就會成爲衆矢之的,因爲人類的恐懼不會容忍一個不知道的威脅存在。
“這是我的法則之力,秋之力!就像秋天一樣所有接觸到它的都會隨着她枯黃,衰微!”張越面不改色的撒謊道。
“那好!你幫我解決它!我可以放過你!”冰後以不容置疑的口氣指了指自己枯黃的左臂。
張越嘲弄的笑道:“冰後大人!恐怕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啊!現在是你有求於我,怎麼是你放過我呢?”
冰後不愧爲活了上百年的老妖怪,她輕蔑的答道:“最多我捨棄這條臂膀,但是如果我要殺光這裡的人,你有待如何呢?”
“你!”張越氣急,這個老妖婆說的對,張越明知道她有求於己,但是卻無法賭一把,因爲他不能拿着花家上下和宮如澐的生命開玩笑,他相信這個老妖婆有辦法殺死整個花府的人,而自己絕對阻止不了。
只有和她交過手,纔會知道她的可怕,那幾乎無窮無盡的壓力,和鋪天蓋地的寒氣,令人發顫,張越敢保證如果不是出其不意,張越的流觴刀絕對觸碰不到她的一根汗毛。也就是說張越沒有再一次命中她的把握。
“好!我幫你解除傷口,但是你不能再找我和花府的麻煩,還有陳長斌的事情,也請你不要再來找他,你應該也發現,兇手不是他!”張越知道,以這個老太婆的深厚功力和閱歷,不可能不知白無遺是被人暗中殺死的。
冰後思量片刻咬牙答應道:“好!”
張越見冰後答應,就朝冰後走去,用手貼住她枯黃的手,收回裡面肆虐的時間之力。
也就在這時他才知道這個老妖婆是多麼的厲害,幾乎凝結爲固體的陰寒之力就像壁壘一般阻擋着時間之力的侵害,那厚重的力量,讓張越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張越暗呼一聲好險,他險在掌握的是從沒出現過的時間之力,他險在流觴刀的出其不意。否則他現在就是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