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鐵錚寒,張越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花府,知道了神天城的身份不僅沒有讓張越有所放鬆,反而更加的加深了他的危機感,這危機不僅僅是來源於徐徑庭,還有兩位皇子,甚至於當初文瀾結交自己,玉京府尹賣好給自己是否也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企圖,以及當今天子,他真的對自己是假冒的神天城這件事一無所知嗎?
這並不是張越多心,只是凡是做了最壞的打算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也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花府的客廳仍舊燈火通明,有酒貪和陳長斌這兩個一個吃貨一個喝貨在這裡永遠都不會消停,但看着他們張越多少會覺得心安,吃人嘴短,如果花府有什麼不測想來他們就絕不會袖手旁觀,之前的幾件事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忽然張越心有感應道:“不知那位前輩光臨敝府!還請現身!”不知爲何張越的靈覺忽然感應到一陣的陰寒,那種錐痛骨髓的戰慄!
“哈!哈!哈!哈!好小子!真有你的!你居然可以發現本座!當真也還有幾把刷子!前些日子弄出那麼大動靜的想來就是你吧!”這是一個很清冷的女聲,但是這是聲音卻顯得老氣橫秋。
原本在大廳裡大吃大喝的陳長斌忽然打了一個寒顫,忽的一下就鑽到桌子底下去了,一旁的酒貪也哆嗦了一下,將酒杯一丟就朝外跑去,他老人家還是躲在酒窖裡好了,何苦和這個粗魯小子一起喝酒吃肉,這回麻煩大了!
張越對來人的問話也不否認而是問道:“不知前輩駕臨我府究竟有何要事,明言無妨!若有效力之處在下不敢推辭!”興許是知道來人的厲害,張越也不敢胡亂得罪。
“交出陳長斌!我繞你不死!只要你自廢了雙手雙腳我就放過你!”女聲很輕飄飄的說道,很難讓人相信這狠毒的話竟然出自一個如此優美的聲音,而且說得這麼的輕描淡寫。
張越神功初成,雖然不自負,卻也多少長了些傲氣,這個女子好不知好歹,一來就要張越交出陳長斌不說,更要廢掉張越的四肢,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何況張越本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
也不多說廢話,找準了女子所在的方位,張越抽出腰間的逝水劍就朝那方刺去。
“鐺!”的一一聲脆響,原本張越不可能被擋住的一劍,偏偏被擋住了,被一塊巨大的冰塊給凍結在了那裡。
好冰冷的氣息!這種冰冷甚至可以凝固時間嗎?
其實說到底還是張越修行日短。
時間是最具有湮滅力量的,即使那個女子凝結出的冰塊再堅硬,在張越時間加速的作用下,還是乖乖的融化。
現在的張越也只能將法則淺顯的用在一些特定的物品上,還沒有辦法用來專門攻擊人,但就是這份效果卻讓還未現身的那個神秘女人大吃一驚。
以她掌控的天地至陰之氣凝結的玄冰,居然就這麼簡單的被破解了,而且自己絲毫看不出來對方是以何種方法破解的,這也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自問已經可以小覷天下之人,卻不像今天竟然吃了個暗虧,當然不會罷休,原本只是玩玩的心態卻嚴謹起來。
她這一放心上,張越可就難受了,只見四面八方都是冰晶朝他飛射而來,這還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空氣中散發出的那股子冷氣卻讓張越的手腳都逐漸由了僵硬感。
張越知道這樣不行,於是用劍將自己包成一個圓,用時間之力阻隔寒氣的入侵,在時間的分解下,張越周遭的寒氣都還原成了最基礎的空氣分子。
雖然瓦解了第一波的攻勢但張越卻覺得屈憋不已,自己這樣龜縮着?很顯然對方也是一個天地規則掌控者,只有同爲掌控者纔會知道,一個掌控者的可怕。
但是張越的時間之力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體攻擊,這也是張越最大的軟肋,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這是殺手鐗,不到最後關頭怎可輕用?
暗中的女子見久攻張越不下,這脾氣也上來了,整個花府就像包裹在嚴冬臘月一般,天空中已經開始飄舞着鵝毛大的雪花。
看着在寒氣中彬彬發抖的倒在地上的侍女和護衛,張越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否則,整個花府除了他都會逐漸變成一個巨大的冰雕。
想來宮茹澐現在也撐不住了,她不會武功,這麼冷的寒氣,不是生生折磨她嗎?
想到這張越心下急躁起來,這一急躁就出錯,劍網出現漏洞,一縷寒氣遛了進來,伏到了張越的胳膊上,張越只覺得胳膊上的肌肉一整痠疼,那寒氣還想往裡鑽,幸好張越已經不存在什麼經脈了,否則馬上行動能力都會被廢掉。
張越收起劍網,左手一道紅光一閃,一把鏽跡斑斑的雕刀就飛了出去。
隱藏在暗處的女子只覺得一團詭異的氣息朝自己襲來,幾乎讓自己無法行動,但是畢竟功力深厚,身體朝右移了幾分,就是這幾分讓她避過了要害,張越的雕刀劃破了她的肩膀。
然後她的肩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黃起來,就像年老體衰的老人的皮膚一樣,女子一陣驚慌,慌忙用陰氣封住了傷口,阻止衰老的蔓延,看着張越冷哼一聲,飛射而去。
她一走張越就癱倒在地,若不是最後流觴刀一擊得手,恐怕整個花府就會變成玉京城的一大景觀啊!
一座冰宮,或者活死人墓!
等等!冰宮?難道先前來的是那個老妖婆?即使花府的低溫還沒散去,冷汗卻從張越的額頭上滴落下來,落到雪地上,融化着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