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火繩槍量產問題!文帝陵墓被盜事件
朝會上,霍光正端着鳥銃,瞄準擺在外面的陶瓷品。
這時。
宮殿內,所有臣子都盯着霍光看着,大家都很好奇這博陸侯搞出的新武器,是個什麼玩意。
其中。
最感興趣的,莫過於漢武帝劉徹。
他也在聚精會神地看着霍光的表演。
只見霍光扣動扳機,火繩點燃管內的火藥,剎那間,產生巨大的爆炸動能,將槍管內的鐵珠子,推送出去。
聲音響起。
便已經見到宮門外的陶瓷罐“嘩啦”一聲破碎開來。
但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
宮殿內的諸位大臣,包括漢武帝劉徹在內,他們一開始並不知道霍光這新武器在使用時,會有如此劇烈的響聲。
別看這槍是把鳥銃。
由於使用火藥量充足,開槍時聲音異常響亮。
雖然比不過飛雷炮那種天雷滾滾般的聲音,但這是在宮殿內,人說話都有回聲的地方。
這裡開槍。
那聲音有多大,可想而知。
漢武帝劉徹和諸位大臣,正聚精會神的看着。槍聲突兀響起,頓時被嚇得一個激靈。
那一剎那間。
漢武帝這一激靈,居然和百官們如此的一致!
而這種驚嚇過後,宮殿的三公九卿,就紛紛對這新武器開始議論起來。
有說霍光這東西並不是武器,而是巫蠱之術。
有說這種武器聲音大,對匈奴騎兵,會有奇效。
更有參與過上次漠北之戰的官員,知道火藥這種東西,見識過飛雷炮威力,便一抹傲然的表情說這武器差了,不如飛雷炮云云。
只有漢武帝劉徹,在一激靈過後,看着宮殿外的陶瓷罐擺放的地方,若有所思地問道:“博陸侯,你這新式武器,能攻擊到多遠的地方?”
攻擊到多遠的地方?
那不就是問射程嘛!
這個!
霍光還真沒測試過。
略微皺了下眉頭後,說道:“回陛下,火繩槍所能攻擊的地方,應該是在一百步到兩百步之間。”
別小看這點距離。
要知道。
二戰時期,國民政府的中正式步槍,其有效殺傷射程,也不過是兩百米。
而霍光現在所處的時代。
可是兩千年前的西漢,一二百步的射擊距離,夠用了。
但漢武帝聽聞霍光的話,似乎略有不滿,說道:“只一二百步的距離麼?那豈不是與弓箭一般?”
“若是都一樣的距離!”
“你這所謂的火繩槍,製作起來精細,但作用又與弓箭差不多。”
“朕爲何,要採用你這複雜的東西,不用簡單的弓箭呢?”
聽到漢武帝劉徹的疑惑,霍光心中一驚,沒想到漢武帝竟然會思考起這種問題來。
弓箭。
是古代打仗的主要遠程武器。
用起來也簡單。
如果鳥銃不如弓箭,那麼,驅逐蒙元的洪武大帝朱元璋,爲何還要特別研究這等火器?
隨後。
燕王朱棣爲何也特別發展出火器,甚至大力推崇神機營這種東西?
難道他們都是傻子嗎?
不!
他們不是傻子,而是深知火器的厲害,所以才發展這種武器。
鳥銃,毫無疑問,比民初時那些火器,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所以。
當霍光聽到漢武帝劉徹的問話後,霍光直接回道:“陛下,弓箭有弓箭的作用,火繩槍有火繩槍的作用。”
“臣只說一點,陛下就深知此武器的好處了。”
“將一個人,訓練成合格的士兵,練好射藝,大概需要半年之久。”
“而讓一個人學習掌握火繩槍的用法,只需要十天半個月。”
“陛下應該明白,臣的意思了吧?”
霍光此番話一出口,漢武帝劉徹當即眼睛一亮,露出一些希冀的光芒。
漢武帝,一個“武”字,便透露出劉徹的本質。
這傢伙!
是個不折不扣的戰爭狂人。
漢武帝在位時,屢屢進攻周邊國家,士兵損耗是個大問題。
兵員要補充,首先就得訓練。
總不能,直接從民間抓壯丁,讓他們上戰場吧?
正常來說!
招募兵勇後,是需要將軍操練的,一般都在半年時間內。
其實這點,不要緊。大不了,等半年後,在攻打鄰邊小國嘛。
問題是。
這半年時間,要耗費多少糧餉?
單個士兵耗費不多,可十萬士兵呢?二十萬士兵呢?
就說兩年前。
漢武帝爲了漠北之戰,一下耗盡了整整兩年時間積累的經濟,纔打贏了那一仗。
騎兵十萬,步兵數十萬。
那得多少張嘴啊!
半年時間的操練,就已經將漢朝兩年時間積累的經濟,吃的七七八八了。
如果。
軍隊的操練時間,從半年,縮短至十天半個月。
那糧餉的損耗的問題,豈不是再也不能束縛住漢武帝劉徹的野心了?
“博陸侯,你說的這是真的?十天半個月,就能訓練完成?”漢武帝驚訝道。
霍光點點頭,回道:“千真萬確。”
“普通士兵,操練他們學習射箭,都得花費三四個月時間。這就算了,而且,射箭對臂力要求極高。”
“有些人瘦弱,拉弓射箭幾下後,便沒了力氣。”
“火繩槍則不需要使用者耗費如此巨大的力氣,只需要用食指扣動扳機即可。”
弓箭簡單是簡單。
但戰爭中用來殺敵的弓箭,可不是平常宴會時的那種弓。
漢軍甚至爲了節約力氣,將弓箭隨時能變動成弩,用腳踩着拉弦卡槽,這真的耗費臂力。
大部分騎兵,都是使用小於一石的弓。而步兵,爲了殺傷力,士兵需要大張力弓箭。
普通士兵拉弓幾次,就沒了力氣。
所以,打仗的時候。
普通士兵壓根射不出幾支箭矢出去。
所以當霍光說出這些好處後,漢武帝劉徹面露喜色,說道:“如若博陸侯所言非虛,朕定要大力支持你這火繩槍。”
“十天半個月就能訓練出一支會用火繩槍的軍隊。”
“哈哈,想想,朕都覺得開心。”
見漢武帝已經被自己話語吸引住了,霍光當即趁熱打鐵,介紹起歐陽治來,道:“陛下,火繩槍固然出色。”
“但也如同陛下先前所說,火繩槍要比弓箭製作麻煩。”
“一些關鍵性部件,目前而言,只有我身邊這鐵匠朋友歐陽治會鍛造。”
“所以!”
“陛下能否准許我爲朝廷,專門開設一個鐵匠鋪,帶一些鐵匠,學習經驗,然後再批量爲陛下生產火繩槍?”
漢武帝劉徹聞言,緊緊皺起眉來。
鹽鐵官營,是他保證朝廷有錢的根本。
如果破例,給私人開設鐵匠鋪,那將會是個大問題。
於是。
漢武帝劉徹遲疑道:“博陸侯,你莫非不知道,朕非常討厭,破壞鹽鐵官營政策的人?”
霍光當即搖頭,道:“陛下,臣沒有破壞啊!”
“鹽鐵官營是國策,這毫無疑問。”
“而這新開設的打鐵鋪,也是官營啊,專門爲陛下生產火繩槍,又不私自盈利!”
聞言。
漢武帝便不再疑惑,說道:“好,既然博陸侯這般說了,那朕,便准許你開設鐵匠鋪。”
見陛下同意。
霍光頓時大喜,道:“謝陛下,陛下聖明。”
“嗯。”漢武帝劉徹點點頭,隨後問道:“博陸侯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霍光搖搖頭,道:“陛下,臣沒其他事奏請了。”
漢武帝聞言,這才說道:“行吧,既然無事奏請,諸位,那便退了吧!”
“噢,對了。”
“博陸侯,將這火繩槍留下,朕也研究研究。”
聽到漢武帝的話,霍光臉頰上的肌肉忍不住一抽。
他也沒說把這第一把火繩槍就上貢給陛下啊?
咋還硬要呢.
霍光自己都還沒玩夠呢!
無奈。
面對漢武帝劉徹的索要,也只能將火繩槍上貢。
槍留下了。
霍光沒想到,自己人也被留下了。
漢武帝劉徹,直接帶着霍光去了上林苑。在那裡,興致盎然的漢武帝劉徹,讓霍光教他怎麼使用火繩槍。
由於漢武帝劉徹本就是天資卓越的聰明人。
這火繩槍!
操作簡單,所以三兩下後,漢武帝劉徹就掌握了使用此槍的精髓所在。
“博陸侯,你果然沒有騙朕,這火繩槍,使用起來確實比弓箭還要簡單。除卻上火藥麻煩點外,朕覺得,它比弓箭要好太多了。”漢武帝讚歎道。
作爲一個野心極大的帝王!
漢武帝劉徹,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
他想要建立一支全部配備火繩槍的軍隊,作爲特殊兵種,就像當初漠北之戰,特別訓練騎兵兵種一樣。
不過。
騎兵兵種耗費太大了。
漠北之戰所產生的經濟虧損,時至今日,都未能填補。
主要原因,就是騎兵!
霍光對於漢武帝的話語,只能回道:“陛下天資卓越,學習火繩槍,當然比正常人快的很多。”
漢武帝劉徹聞言,將火繩槍丟回給霍光,說道:“博陸侯,朕打算,讓這火繩槍像環首刀一樣,成爲我大漢士兵的標配,你覺得如何?”
聞言。
霍光面露尷尬,說道:“陛下,這點,可能很難。火繩槍生產快不了,這與環首刀差太多了。”
“陛下要想批量生產這種武器,首先就需要有大量的鐵匠來爲您工作。”
“臣建議。”
“陛下稍稍提升一下,鐵匠的社會地位,這樣,從事鐵匠行業的人,就會變多起來。”
“有了這個基礎,火繩槍的量產,不是問題。”
漢武帝劉徹這才點了點頭,道:“博陸侯說的有道理,朕考慮考慮。”
“對了。”
“火繩槍的生產,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就像百鍊鋼技術一樣。”
“決不能讓外人偷學過去。”
漢武帝劉徹的防範意識,還是非常強烈的。
霍光點點頭,回道:“陛下放心,臣絕對不會讓火繩槍的製作方式流露出去。”
“.”
“.”
與漢武帝劉徹在上林苑狩獵歸來後,霍光便馬不停蹄地爲鐵匠鋪建造地點選址起來。
長安城內的話,可以不用考慮了。
主要是城外。
可城外,容易出事。
霍光想了想,最終決定,將鐵匠鋪建造地址,選擇建在南大營旁邊。
南大營邊上,原本就是有鐵匠鋪的。
不過。
它只爲南大營服務,像鍛造馬蹄鐵之類的事情,都由它來負責。
霍光在旁邊重新建造一個鐵匠鋪,專門生產火繩槍。這點,並不與前者有衝突。
而且在南大營旁邊,霍光自然放心。
沒人敢在這裡鬧事。
地址選好後,霍光便從建造房屋的那裡,抽調出人手過來,開始建造起鐵匠鋪子。
由於只是用來打鐵鍊鐵的場所,所以建造上,並不是麻煩事。
沒花費多久。
鐵匠鋪子便建造好了。
這是一座掛着朝廷名義的鐵匠鋪子,實際上,則是屬於霍光。
接下來的問題。
就是如何招收鐵匠與學徒了。
只有歐陽治一人幹活的話,歐陽治就算手藝再好,也難以生產出大量的槍管出來。
有多少槍管,就能造多少槍支。
這是核心問題。
這問題不解決,量產就永遠不可能。
所以霍光派出錦衣,開始四處搜尋鹽鐵官營前,那些民間私人打鐵的鐵匠。
同時。
也爲鐵匠鋪開始招收學徒。
打鐵不會是吧?
那燒個火總會吧?
不會的可以慢慢學,誰還不是從不會慢慢過渡到學會的。
就這樣。
火繩槍的量產,也被提上了日程。
而霍光操心着這事的同時,時間也在飛快流逝。轉瞬間,便從三月初,來到四月下旬。
朝會上。
關於三子封王的拉鋸,終於是臨近尾聲。
此時。
未央宮中。
丞相莊青翟、御史大夫張湯,兩位原先有着很深矛盾的大臣,此刻,竟然合作諫言道:“陛下,臣莊青翟(張湯)與諸位列侯、貳仟石級官吏、諫大夫、博士臣等商議。”
“今日,冒死奏請立皇子爲諸侯王!”
對於此番諫言。
漢武帝劉徹非常高興,但嘴上還是說道:“康叔有十個兄弟而獨被尊貴的原因,是褒揚有德之人。”
“周公被特許在郊外祭祀天神,所以魯國有白色公畜、赤色牛的祭牲。”
“其他公侯用毛色不純的祭牲,這是賢者與不肖者的差別。”
“崇高的道德令人敬仰。”
“正大光明的行爲令人嚮往!”
“朕對此非常敬仰,所以,對於未成德的皇子,封他們爲列侯就可以了。”
即便是假裝拒絕,漢武帝所說之話,都必須引經據典。
由此可見。
作爲一個皇帝,才華是必須要有的。
漢武帝之所以能與千古一帝的秦始皇相互比較,自然是因爲他有着過硬的本事。
若無過硬的本事。
起始之區,西漢怕是要被那羣妄圖政權的女人給掌控了。
自呂后開始。
漢朝的女人們,總是有着掌控朝權的野心。
呂后對漢朝的功績是有的,但她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以至於不管是西漢還是東漢,後宮總是想着干涉朝政。而這些後宮,大多沒有呂后的本事。
比如東漢末年。
大將軍何進,不就是被何太后坑死的麼!
如若何進不死,哪有後來諸侯割裂一說。
當然。
這些都是後話了。
此時。
漢武帝劉徹再一次拒絕爲皇子封王后,有一臣子站了出來,說道:“博士臣將行冒死諫言,臣聽說,康叔兄弟雖有十人,武王繼位,周公輔佐成王,其他八人都因爲祖父和父親的尊貴封爲大國。”
“康叔年幼,周公在三公之列,而伯禽在魯封國,那是因爲封爵位時,還沒有成年。”
“後來康叔制止祿父之難,伯禽消滅淮夷之亂,從前五帝各有不同的體制,周朝有五等爵位,到了春秋只剩下三等爵位。”
“這是根據各朝的體制不同,而安排尊卑之序。”
“我朝高皇帝撥亂反正,昭示志德,安定海內,分封諸侯,爵位分爲二等。”
“哪怕皇子在襁褓之中,也有立爲諸侯王的,以承繼天子,作爲萬世的法則,不可改變啊!”
“陛下躬行仁義,親播聖德,文治武功互相配合,彰揚慈愛孝親的德行。”
“如今,諸侯支子都封爲諸侯,而皇子卻封爲列侯,臣將行與丞相莊青翟,御史大夫張湯反覆商議,都認爲此舉尊卑失序,使天下百姓失望。”
“這是很嚴重的事情。”
“臣請陛下,立皇子劉閎、劉旦、劉胥爲諸侯王!”
博士將行的話,令漢武帝劉徹保持了沉默,沒有批示。
這時。
朝堂上,諸位大臣互相對視一眼,隨即三公九卿聯合帶頭,再次請求道:“丞相臣莊青翟、太僕臣公孫賀、行御史大夫事太常臣趙充,太子少傅臣任安行宗正事冒死諫言!”
“丞相曾私下與列侯二十七人商議過此事,都認爲尊卑失序。”
“高皇帝創建天下,爲太祖,封子孫爲王,擴大支輔勢力,不該改先帝法則,應繼續彰顯先帝至尊。”
“臣等請求陛下,下令史官選擇吉日,開列禮儀奉上,令御史呈上地圖,其他都照以前舊例。”
羣臣的輪番諫言後。
漢武帝“百般無奈”,終於是鬆了口,帶着一股“衆將士真是害苦了我”的感覺,下詔批示道:“應允!”
得到漢武帝的下詔批示。
太僕公孫賀幾日後,又來朝會上諫言說太常趙充通過占卜得知四月十八日乙時,爲黃道吉日,可以立諸侯王,請陛下爲所立封國命名。
於是。
漢武帝劉徹再次下詔批示道:“立皇子劉閎爲齊王,劉旦爲燕王、劉胥爲廣陵王。”
如此。
這三子封王的大戲,纔算是落下帷幕。
然而這一出大戲落幕,新的大戲又即將上演。
一年後。
御史大夫張湯與莊青翟丞相在皇子封王的事件中短暫合作結束,便迎來了二人政治鬥爭的最後階段。
說來也是奇怪。
上一任丞相李蔡,出事原因是漢景帝陽陵土地被他侵佔。
而莊青翟丞相這次的問題,則是有人盜挖文帝皇陵中陪葬的錢幣。
實在話。
文景兩帝實慘。
死後都不得安寧,不是被人侵佔土地,就是被盜挖錢幣。
不過此事,與前任丞相李蔡不同。
李蔡是自己侵佔漢景帝陽陵邊上的土地出的事情,而莊青翟則是文帝陵墓被盜挖錢幣,頂多有三分責任而已。
對於此事。
莊青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不。
這日朝會,莊青翟碰巧與張湯一同入宮門,兩人對視一眼,速來不合的二人相互聊了起來。
只聽莊青翟說道:“張御史可知文帝陵墓被人盜挖錢幣一事。”
張湯輕輕哼了一聲,道:“知道。”
聞言。
莊青翟又嘆氣一聲,道:“誒,可惜不知何人所爲,張御史,你我身爲三公,對此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啊。”
“等下到了殿內,你我二人,同時向陛下謝罪。”
“想來此事錯不在我們。”
“陛下應該也不會真怪罪下來。”
聽到丞相莊青翟的話,張湯淡淡一笑,道:“呵呵,丞相所言極是!”
對於御史大夫張湯的表態,丞相莊青翟甚爲滿意。
在莊青翟眼中。
自己身爲丞相,位居百官之首。
張湯不過是御史大夫罷了,該是如此對自己。
兩人一番言語過後,隨即進入宮殿中。
宮殿內。
因爲文帝陵墓被盜挖錢幣,此事在長安城內已經鬧出不小的動靜來。
久居宮中的漢武帝劉徹,對此都有耳聞。
於是。
這日在朝會上,漢武帝劉徹大發雷霆,對丞相質問道:“先帝陵墓被盜挖錢幣,你這個丞相竟然不知何人所爲?”
莊青翟臉上,露出尷尬,說道:“陛下,臣有失察之罪,望陛下寬恕。”
“寬恕,你讓朕怎麼寬恕?”漢武帝劉徹瞪着莊青翟,說道:“前有陽陵被丞相李蔡侵佔土地。”
“後有你莊青翟不知文帝陵墓被何人盜挖錢幣。”
“朕的臉,都被人打腫了,你還跟朕說寬恕?”
其實。
這事真不怪莊青翟。
偷盜者盜挖文帝陵墓錢幣,此事莊青翟也沒轍啊!
難不成。
他有預卜先知的能力,提前阻止偷盜者?
想想也不可能!
漢武帝此舉,無非是發泄心中怒火罷了。
丞相頂多牽連一下,撐死也不過連帶三分責任。
這時。
被一頓臭罵的莊青翟,連忙看向一旁的御史大夫張湯,示意他按照原先說好的那樣,與他一起向陛下認罪。
這樣,倆人同時承擔責任,罪責就更小了。
可張湯此時卻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完全不理會莊青翟的目光。
而這時漢武帝劉徹卻是注意到莊青翟的目光,又是呵斥道:“你目光亂瞟什麼,朕與你說話,你是不是一句沒有聽進去?”
聞言。
莊青翟連忙收回目光,說道:“陛下,臣聽進去了,不勝惶恐!”
丞相再也不敢,將目光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張湯了。
等漢武帝訓斥完了莊青翟,這纔看向御史大夫張湯,說道:“張湯!”
張湯連忙躬身,說道:“老臣在!”
漢武帝點點頭,命令道:“你出身廷尉,這樣,此事交由你去查,務必將那盜竊之人揪出來。”
“朕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
“文帝陵墓都敢盜竊!”
御史大夫張湯聽到漢武帝的命令,連忙回道:“諾。”
見張湯答覆後。
漢武帝劉徹點了點頭,隨即擺了擺手,道:“今日,朕心情不佳,不想再理其他事宜,就這樣,退朝吧!”
話落。
羣臣拜退出未央宮中。
張湯不等丞相莊青翟,便先一步退出宮殿。
此時。
臉色極差的莊青翟,在後面攆上了張湯,質問道:“張湯,本相問你,先前你答應與本相一同向陛下認罪,同擔責任。”
“爲何臨了,卻獨善其身?”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丞相的質問,張湯只是莫名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像是自顧自地說道:“誒,誰在跟我說話?奇怪,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當真是神通異象!”
“莫非?”
“那盜竊文帝陵墓的人,就是憑藉這種本事盜竊的?”
“怪不得丞相抓不住此人呢,誒.”
嘲諷完。
御史大夫張湯一抹山羊鬍,然後笑呵呵地繼續往前走着。
至於丞相?
直接被他無視了。
對於莊青翟所說所爲,張湯覺得甚是好笑。
他憑什麼認爲,自己要與他同擔責任?
前任丞相李蔡,都未曾讓他低頭一次,你莊青翟才上任多久,就想着拉自己墊背?
想的太美了。
而張湯身後的丞相莊青翟,則被張湯這嘲諷的行爲,氣得咬牙切齒。
但又無可奈何。
其實丞相讓張湯與他一同認罪,也沒說錯。
御史大夫本就有監察之責,此事發生,御史大夫本就脫不了干係。
不然。
他莊青翟爲何上朝前,要與張湯說那些話。
只是此時被擺了一道罷了。
等張湯回到御史府後,便喊來屬下御史交代此事,之後,更是提醒道:“此事你按照正常流程去辦,但過程中,要將責任推卸到丞相府。記住,切不可拖累到我們御史府上來。“
“到時候。”
“老夫給丞相府辦他個明知故縱的罪名,我看他丞相有何本事,能不受譴免官。”
政鬥嘛。
就是這樣樸實無華地相互給對方按上罪名。
張湯能當着屬下御史官員這般訴說,毫無疑問,叫來的御史府上官員,一定是自己的心腹了。
至於御史府。
那就是御史大夫張湯辦公的地方。
這點,與丞相府相似。
御史府內,共有大小官吏三百四十一名,除去御史中丞、御史丞以及另外四十五名有着御史頭銜的官員,其餘的不過是御史們的屬官。
而在御史大夫面前。
御史府的這些大小官吏,都是他的下屬。
只不過。
像御史中丞這類,不受他管束罷了。
爲何不受。
因爲御史中丞一般都是跟在皇帝身邊,聽皇帝調令,御史大夫總不能,在陛下面前抖威風吧?
此刻。
被張湯喊來的心腹御史,聽到話後,當即說道:“明白,張公放心,此時我會按照您交代的辦的。”
張湯聞言,當即笑道:“等那莊青翟受譴免官後,老夫將是最有機會成爲丞相的人選。”
“到時候。”
“這空出來的御史大夫位置,老夫定會向陛下推舉你來擔任。”
心腹御史當即臉露喜色,說道:“多謝張公厚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