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妃開車而來,一輛國產的越野車。她載着燕輕塵,選了一傢俬坊菜館,吃了一頓地道的特色菜。
之後,趙雪妃又帶着燕輕塵,去了一所幽雅的場館——水滿茶樓。倆人於茶樓裡,聊了很多的事情。——話題很輕鬆,氣氛很融洽。
直到下午四點多鐘,趙雪妃接到了一個電話,她這才意猶未盡地起身,與燕輕塵辭別,然後,駕車離去。
儘管,燕輕塵已然有所耳聞,但是,他與趙雪妃倆人,在茶樓聊天期間,對於老爺子的病情,還是關切地予以詢問。
趙雪妃則欣悅的一笑,給予了肯定地答覆。
趙雪妃的心情,在談起這件事時,顯得有些喜憂參半。
趙雪妃緩聲說道:“爺爺的厭食症,算是徹底根治了。然而,由於年齡的原因,爺爺的身體狀況,並不算很好。畢竟,爺爺的身體上,還有其它的一些老毛病。不過……”
趙雪妃看着燕輕塵,轉爲開心地說道:“相較於之前而言,現在已經好了太多。而且,此次尋藥地經過,我也對爺爺講了。爺爺在聽完之後,對你則有點好奇,還表揚你呢!呃……”
趙雪妃笑盈盈地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吧?爺爺對我們地要求,一向都比較嚴格。我們想要得到他地表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可以說極爲困難哦?”
趙雪妃說完,她注視着燕輕塵,學着老爺子的神態,一板一眼地說道:“嗯,聽你說起來,小夥子應該很不錯!很有本事啊!現在,連我都有點好奇了,好奇這個年輕人,更好奇他的本事。這樣,你啥時候有空了,把他也請到家裡來,讓我也見見這個小神醫,當面感謝感謝他。”
爺爺的這番表態,趙雪妃聽入耳中,自然頗爲高興。畢竟,能得到老爺子地賞識,還真不是一般的困難!
趙雪妃印象深刻,帝都各大世家林立,與她同屬一代,衆多的年輕子弟之中,還從來沒有過誰,能得此殊榮!至少,趙雪妃到目前爲止,還從未有聽說過。
所以,對於爺爺的這個要求,趙雪妃並沒有猶豫,而是,非常痛快地答應了。
趙雪妃在離開之前,燕輕塵依照之前的約定,把綠珀茶交給了她。
趙雪妃表情自然,她看着這兩包綠珀茶,並沒有予以推辭。而是,很爽快地收下了。
趙雪妃心中透徹,此際,這兩包綠珀茶,就算其價格再漲十倍。可是,與治好了爺爺的厭食症,救了她一命相比,似乎,都顯得微乎其微,更算不上什麼。
趙雪妃念頭翻轉:既然,已經欠了燕輕塵這麼多,以命相報都不夠。那麼,還在乎這點茶葉嗎?根本沒必要!
此時此刻,趙雪妃的內心之中,就是如此的想法。所以,她對於這兩包綠珀茶,收得很是坦然,也毫無心裡負擔。
趙雪妃開車走後,燕輕塵打車回的學校。一下午的時間,就這樣度過了。
本來,燕輕塵於下午之中,還有着一節課。可是,遇到這樣的情況,他也只能逃課了。
有人說過:“沒有逃過課的大學,算不上完整的大學”。對於這句話,燕輕塵未必認同。但是,做爲一種另類地嘗試、體驗,也算是別有一番滋味。
燕輕塵推開宿舍門時,眼前的一幕情景,讓他有點發懵。
三年以來,如果,他不是一直住在這裡,閉着眼睛都能找到。燕輕塵一定會以爲,自己走錯了房間。
因爲,宿舍中的幾個兄弟,不僅全部都在,而且,還個個都正襟危坐。
燕輕塵有些疑惑:在這個時間節點,出現“羣英薈萃”的情況,可以說是首次。此外,房間內的擺設,也改換成不同的風格。
宿舍此般的一種狀況,若是出現在以前,燕輕塵真得會疑惑:他正置身於西半球——太陽從西方升起!
燕輕塵一目瞭然,宿舍最裡面的那張方桌,由原來的與牀平行、豎放,變成現在的橫放之姿。——與窗平行,與牀成直角之勢。
宿舍的老大,以大馬金刀之態,端坐於其後。——他背對着窗戶,面向着門口。
宿舍的另兩張長方桌,此刻,並排放在其左右兩側,分別與兩排牀鋪平行。這三張桌子,組成一個“凹”字形。
宿舍的其餘幾兄弟,老二至老五,則依次分爲兩排,位於兩張長方桌之後,安坐在下鋪牀上。
除此之外,宿舍進門的位置處,還擺放着一個小板凳,處於寢室老大的正對面,與幾兄弟相隔着三、四步,顯得異常孤單、淒涼。
燕輕塵瞬間而悟。他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有些好笑:看此擺設,是依照古時之情境,升堂審案的節奏啊!
不過,不想也可知,那個被審問之人,毫無疑問,就是燕輕塵自己。
燕輕塵頗爲知趣,他在那把孤零、受審的小板凳上,一屁股坐了下來,等待着劇情地開展。
燕輕塵如此地配合、找準自己的位置,宿舍裡的幾兄弟,除了老大保持平靜,面色不變,無動於衷之外。老二、老三、老四三人,都強忍着笑意,身體卻發出輕微地抖動。
唯有老五,——住在燕輕塵的下鋪,向他看了一眼,並且,傳遞了一個眼色。
老五的這個眼色,燕輕塵完全能領會:兄弟,我愛莫能助啊!
燕輕塵剛剛坐好。這時,宿舍老大一拍桌子,甕聲問道:“老幺,你可知罪?”
燕輕塵很“識相”,面對宿舍老大的問話,他表現得非常順從,忙不迭地回道:“知罪,知罪。我坦白,我交待,我一定如實招來,肯請政府從寬發落”。
宿舍老大點了點頭,似乎,他對於燕輕塵地表現,頗覺滿意。隨即,他“誘掖獎勸”道:“嗯,態度還不錯。好,那就從實招來吧”。
燕輕塵“賊眉鼠眼”,環視了一下幾兄弟,他弱弱的說道:“請問政府,能不能給點提示啊?也好讓我理清頭緒,到底觸犯了哪條戒律。從而,辜負了黨地栽培,也沒對得起人民啊?”
老二至老五,見到燕輕塵這般搞怪、呆萌的樣子,再也忍俊不禁,一起笑出聲來。
於是,整個“庭審”的氣氛,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