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歌高山仰止道:“其實,我更爲不可思議的是:此曲你竟然彈了兩遍,——連續地彈了兩遍!而且,還未見絲毫的疲倦之色!”
李婉歌語作間歇。之後,她意味難明地問道:“輕塵,你是外星人嗎?還是,修真變成了神仙?”
燕輕塵的右手,在李婉歌的後背之上,煦風拂柳般地輕拍兩下,——示意她坐好身體。
然後,燕輕塵調皮地笑道:“能讓咱們的李大才女,見多識廣的李大總裁,懷疑自己的那雙慧眼,我這到底是該得意呢?還是該感到不幸啊?”
燕輕塵笑容不減,他繼續“油嘴”道:“總裁大人,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沒您想得那麼玄幻。其實,我就是一普通人,男人。——不摻一絲虛假、正宗純粹的普通男人。當然,也是萬千世人、芸芸衆生中之一。”
燕輕塵的那對笑眸中,微現着一抹促狹之意。隨後,他吊胃口般地說道:“其實,我之所以能彈奏兩遍,——連續地彈奏兩遍,這只是因爲……”
燕輕塵“心昭日月”,他“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只是因爲啊,在咱們美麗迷人、胸藏錦繡的大總裁面前,我想要竭力地表現、賣弄一番。從而,激發了我全部的潛能,進而,又燃燒了體內的小宇宙。其實……”
燕輕塵笑容更“諂”,他“肝腦塗地”道:“其實,我這“斑斑”的跡象皆表明:只是想要獻媚於您,從而,將功補過,討得您一份歡心而已。嘿嘿……”
李婉歌柔波漾動。她鬆開了一支手,然後,將燕輕塵的一隻耳朵,輕輕地捏在指間,並且,於滿心地喜悅之中,給了他一個瞪眼,——輕嗔薄怒般的瞪眼。
與此同時,李婉歌佯裝着不滿,她嬌俏地說道:“小塵子,你討打是吧?現在,我忽然間發現,比起你這張嘴來,你彈得這曲‘大象拉三’,也沒那麼得精彩了。你就接着貧吧,我看你貧到什麼時候?信你纔怪!”
儘管,李婉歌嘴裡在“責備”,可是,在她的心胸之中,卻升起縷縷的濃情蜜意,不斷的在蒸騰、擴散着。
李婉歌再行“大膽”之舉。她捏着燕輕塵的耳朵,將某人近在咫尺的臉頰,緩緩地拉到她的嘴邊。然後,在燕輕塵的雙脣上,恍若蜻蜓點水一般,柔柔地吻了一下。
李婉歌臉紅心跳。她於此之前,所做的那個“出格”之舉,還能爲自己找個藉口,——當時太過於感性,有些 “忘乎所以”,從而,尋個遮羞、掩飾的藉口。
可是,這一次呢?李婉歌並不想找藉口!因爲,她已經做出了決定!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李婉歌於此之際,頭腦非常得清醒,當然,心中也更加地明白:她的這個舉止、動作,究竟代表着什麼!那麼,與之相應的,自己所要表露的情感、心意,對面的這個“壞傢伙”,他也一定會懂得!
李婉歌注視着燕輕塵,——近在咫尺的燕輕塵,與此同時,她那對春水般的美目中,也有着層層的漣漪,在無可阻止地盪漾着……
燕輕塵並不遲鈍,相反,他地感覺很敏銳,——遠比大多數人更敏銳!甚至,敏銳過一百倍!
當然,燕輕塵也非不解風情,更不是所謂的“直男”!即使,他就是那種“直男”,那麼,李婉歌於此時此刻,她的這種情態、表現,燕輕塵亦能察知其心、其意,更能明瞭其感情。
燕輕塵徐擡右手,他將李婉歌的那支手,——捏着他耳朵的那支手,溫柔地握在掌中,並且,澄眸中略顯着氤氳之意,從而,與李婉歌四目相視。
李婉歌血液加速!她的那支柔荑,被燕輕塵握於掌心時,從而,那具端正而坐,卻稍顯繃緊的身體,竟於不由自主之中,發出了酥心地一顫,似乎,更有一道電流劃過。
這一刻,李婉歌的雙頰之上,海棠則盛放得更豔!與此同時,她的心胸之中,那一抹旖旎、縷縷的情動,更堪比浪拂沙灘一般,向着身體四周席捲……
恰於此際,一個熟悉的聲音,然而,卻也倍顯惱人、刺耳地動靜——手機鈴聲,則於另一側的書桌上,彷彿,像是要搗亂一般,不合時宜的乍然而響!
於是,李婉歌與燕輕塵之間,倆人這種朦朧、美妙的氛圍,則被鈴聲干擾得一滯。
李婉歌不爲所動,——她並不想去接電話。可是,對方卻很不識趣!似乎,非要和她對着幹,一定要破壞她一樣。
於是,鈴聲在響過一遍之後,緊接着,又響起了第二遍、第三遍……
李婉歌微微地扭過頭,心中頓生一絲怒火。隨即,她水眸微煞,瞪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這個哀梨蒸食、焚琴煮鶴的罪魁禍首!並且,心中還暗恨:這是哪個討厭的傢伙,非要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打來這個可恨的電話!
當此之時,燕輕塵則緩言而道:“去看看吧,說不定,是誰有什麼急事呢。”
李婉歌緩慢地起身,——極不情願地去拿手機。與此同時,她還挑了燕輕塵一眼,——把對於手機的惱火,轉爲對燕輕塵地幽怨。
李婉歌徐步緩移,她拿起桌上的“破壞者”,——很想要一把摔碎的東西!
可是,當李婉歌的那對嗔眸,掃向來電的那個名字,——一個關係密切、極爲熟悉的名字時,她胸中的那抹惱怒,又暫時地忍耐住了。
隨即,李婉歌說話的語氣,於一絲埋怨之中,又帶着些許的疑慮。李婉歌微微慍道:“你今天很閒嗎?都這般時候了,還不去休息啊!找我有什麼事呢?”
對面是一個男聲。——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同時,他略顯調侃之意道:“聽你這說話的調調兒,明顯得不對味兒啊!怎麼,被打攪了好事?哈哈……”
李婉歌呼吸一滯。她被說中了心事,氣機則微現收斂之態。
繼之,李婉歌水波微動,她於半秒之間,瞄了一眼燕輕塵,然後,略作氣惱地說道:“如果,你打來的這個電話,只是爲了說這事兒,那我知道了。你要是沒有其它事,我就掛電話了!”
對面的這個男聲,——帶着一絲調笑的男聲,他裝模作樣得一嘆,然後,“痛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