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達被毒蛇咬傷,趙雪妃和馬天成兩人,均熟悉此類地急救方法。同時,他們身上的揹包裡,也帶着相關的藥品。於此情況之下,徐遠達才能平安無事。
徐遠達“初師不利”,幾人打獵的心思,一下就淡了許多。並且,舒小嫚過於擔心男友,還流下了眼淚。
幾人短暫地商量過後,老獵戶和郭進譽二人,合力架着徐遠達,舒小嫚側從旁跟隨,四人一起,返回谷口處休息。趙雪妃和馬天成倆人,則留在神仙谷內,繼續尋找烏冥草。
儘管,此刻剛過巳時,太陽還未正中。可是,神仙谷內卻密蔭如蓋,見不到點滴的陽光。
趙雪妃與馬天成倆人,只有開啓強光手電,謹慎得緩慢前行。倆人入谷三百米過後,動作就更爲小心。
因爲,谷內叉道衆多,地形尤勝迷宮之勢。若非,兩人皆受過嚴格地訓練,同時,又輔以高科技的裝備。那麼,在如此的境況之中,分分鐘之間,就會迷失了方向。
兩人摸索着前行,仔細地搜尋、查找,他們也無意去計算,到底進入了山谷多遠。然而,也是在這一刻,他們暫停了腳步。
因爲,趙雪妃猛然間發現:在他們前方的密林裡,棲息着一羣野蝙蝠。野蝙蝠足有上千只,密密麻麻地懸於樹幹上,景象非常得恐怖。
倆人交換了個眼神,爲了不驚擾這羣野蝙蝠,他們轉向了左側,走進山谷的一條分叉口。然後,就被困在了叉谷之中。
神仙谷的入口處,老獵戶看了眼時間,已然是下午三點多鐘。
趙雪妃與馬天成倆人,自進入神仙谷之後,直到現在,還未見回來的跡象。於是,老獵戶提醒徐遠達:如果,谷內兩人再不趕回來,今晚,大家就要露宿山林了。
徐遠達看了眼山谷,又看了看天色,表現得有些不置可否。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徐遠達有些沉不住氣。因爲,谷中仍舊一片安寂,並未聽到倆人地動靜。
於是,徐遠達掏出電話,打給山谷裡的二人。然而,電話卻始終無法打通。徐遠達無奈之下,這才撥打了救援電話。
趙雪妃和馬天成倆人,初入叉谷之時,並未覺察出異常之處。兩人心繫着烏冥草,繼續地向前尋找。
可是,一個多小時之後,兩人忽然間發現,他們身處的位置,正是初入叉谷之處。倆人暫緩了行動,他們經過確認之後,皆有些奇怪、不解。
倆人稍稍作了調整,他們改換了一個方向,從另外的一側,繼續向前搜尋。然而,讓他們意外的事情,卻再度重演!
又是一個多小時後,兩人非常得確定:他們重回叉谷初入處!因爲,趙雪妃所留的標識,宛然在目!這一次,兩人覺得事非尋常!
因此,他們也並未急於行動。而是,重新坐下身來,原地休息、交流了一會兒。之後,他們再度行動時,則變得更爲謹慎。同時,施展軍中所學的技能,一點兒一點兒,勘察、摸索着前行。
然而,結果很令人無語,更讓兩人頗受打擊!
因爲,一個多小時後,二人再度“老調重彈”,重蹈了覆轍!——還是先前的那個場景,還是之前的那個位置!
倆人在低落之餘,也有一絲醒悟:似乎,在這片區域裡,指南針並不起作用。並且,幾件高科技的裝備,更沒那麼得靈光。
這一刻,倆人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些明白:事情變得嚴峻起來!
趙雪妃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然是下午五點多。不過,現在的這個時間,兩人不知道是否準確。畢竟,在這個奇特之地,趙雪妃還真不能保證,手錶就一定準時!
倆人心裡都清楚:如果,這個時間準確的話,他們若再不出谷。那麼,今天夜裡,就只能露營于山裡。
倆人所在的位置,四周林木茂盛,濃廕庇天。外面究竟是何種情況,這裡一概不知。此外,樹頭又高又細,根本就無法站人。
即使,有人勉強攀爬到樹頭,兩側也是懸崖遮目,很難讓人辨清方位。還有,馬天成拿出電話,想通知外邊幾人。可是,手機卻沒有信號。
馬天成與趙雪妃倆人,本就是心性堅毅、頑強之人。他們並不甘於此狀。
於是,倆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盡展自身所學,欲尋得來時之路,脫離此地。然而,他們的一番努力,卻再次化爲了泡影!
因爲,場景還是那個場景,人是物也依舊是!——倆人四度舊地重遊,再品熟悉的味道。
這一刻,二人有些沮喪。並且,一絲絕望的情緒,也於兩人的心間,悄然地滋生。
倆人這絲絕望的情緒,就在逐漸漫延之際。這時,一個朗月般、略帶磁性的聲音,傳入二人的耳中。這道舒心的“空谷跫音”,彷彿,撥雲見日一般。一瞬之間,就將二人得抑鬱之情,消釋得一乾二淨。
然後,一個飄逸、靈動的身影,就出現在倆人的面前。
再之後,兩人就隨着這道身影,恍若行走於迷宮一般,曲曲折折、彎彎轉轉,被帶出了谷口。
趙雪妃微微地側首,那雙如玉的明眸,看向稍遠處的燕輕塵。他正坐於一棵大樹下,雙目微闔,兩腿盤膝,以五心朝天之式,修煉着某種功法。
這一刻,趙雪妃的心裡,油然升起一絲欣賞:這還是一個大學生,比自己要小上幾歲。然而,卻是個有點特殊、卓有能力的年輕人!
他帥氣的外表中,透着幾分讓人好感、舒心的儒雅;雲淡風輕的氣質中,總是給人一種自然、寧靜的詳和;看似瘦弱的身體裡,卻蘊含着深厚、讓人驚歎的能量。這一點,他在帶領二人走出迷陣,回到谷口的那段路上,趙雪妃深深地領教過了。
除此之外,他每與人說話時,嘴角總會很自然的,浮起一個恬淡、柔和的微笑,給人一種倍感親切、踏實地感覺。
此時此刻,趙雪妃竟有一種錯覺:似乎,他正化爲了一抹疏影,一簇樹蔭。從而,與他身邊的那棵樹,這片山林,融爲了一體。
如果,此間沒有淡淡的火光、明亮的月光,投射於他的身上,你一定感覺不出,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彷彿,他就是這片山林、這方自然的一部分,就該存在於那個位置,而且,千百年來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