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輕塵緩顏一笑:他進山的這四、五個小時,時間並不算多長。當然,野人蔘是一無所獲。但是,一些有趣的事情,卻被他盡予感知到。
燕輕塵一路所感:一對刺蝟夫妻,正於一處山洞內,——兩米多深的山洞裡,行那繁衍後代之舉;一隻只小松鼠,不時地探頭探腦、上竄下跳,或者,出洞來尋覓食物。
此外,之前的一片樹叢中,一隻雄性的野雞,正於走走停停間,尋找着休息之所。與此同時,在野雞的三十米之外,一條花斑腹蛇,約有成人胳膊粗細,正僞裝成一截樹枝,伺機以捕獵食物……
燕輕塵心中樂趣:雖然,他於今日之中,並沒有發現人蔘,但是,能體驗到這一切,心裡卻頗覺安然,祥和。
燕輕塵初具道心:天地自然,世間萬物之中,存在着多種地聯繫,演化着諸般的神妙、玄奇,同時,更隱含了至上的道理。而追尋自然之道,他則更爲神往!
燕輕塵於進食完畢,略作休息之後,又開始了今晚地修煉。
或許,燕輕塵置身之處,是真正的原始環境。同時,他周身的這一切,皆屬於本真的自然。從而,燕輕塵的這次修煉,則更顯順暢、滌神之意。
燕輕塵物我兩忘,心法運轉兩個周天之後,他於近段時間以來,稍染塵垢的身心,則變得更爲純淨、空靈起來。與此同時,心境不僅有所昇華,就連心法,也有小幅度地提升。
燕輕塵冥然所感:若依此態,他的《自然慧靈篇》心法,要在短時間之內,就突破到五層之境,似乎,也並非沒有此可能!
燕輕塵神思悠緲:如果,他真具有此象,那麼,燕家千年以來,就絕對堪稱是第二人!因爲,燕家衆多的前輩、先祖之中,只有燕翎先祖,一騎絕塵、穩坐着頭把交椅!——他於二十歲之際,就已突破到心法五層。
今年,燕輕塵二十一歲,虛歲,稍遜於燕翎先祖,從而,排在了第二位!
燕輕塵靈臺清明,超然於物外,盤坐於樹叉之間,無礙無垢。與此同時,《自然慧靈篇》心法,也更爲自然、順暢地運轉。幾個周天之後,燕輕塵才緩緩地收功。
燕輕塵身心飄然、空靈、悠遠,他於這種狀態之中,沐浴在這種環境裡,伴着山林裡的天籟,自然而眠。
燕輕塵心中微感。他是被一種聲音,——一種動物搏鬥、掙扎的聲音,吵醒了過來。樹林裡還頗爲黑暗,燕輕塵略感時間,差不多是早上五、六點鐘。
隨即,燕輕塵意念延展:大約在八百米之外,將近感知範圍的邊緣,傳來了這種聲音。燕輕塵翻身下樹,飄向聲響之處。
燕輕塵淺淺的一笑,他還未行多遠,就已然感知到:一隻黃毛的狐狸,正叼着一隻錦雞,——白腹錦雞,跑向了一處山洞中。
除此之外,燕輕塵還清晰所感,在剛剛的那處位置,留下了幾簇羽毛,以及,點點的血跡。
儘管,燕輕塵並未停下腳步,但是,他卻沒有多管閒事。畢竟,以他目前之身手,想要救下那隻錦雞,未必勢如探囊取物。但是,也絕不會多費手腳。
燕輕塵遵循自然:天地萬物之中,自有其生存法則,他不便強行去幹預。
誠然,燕輕塵對於這隻錦雞,其是生是死、境遇如何,可以做到袖手旁觀,聽天由命。但是,他對另外一件事,卻頗爲不忍心,更做到視而不見,任其毀於一旦。
因爲,距離狐狸與錦雞雙方,適才地搏鬥之處,大概五、六米遠近的灌木中,有一個枯草做成的窩——錦雞窩。並且,在這個完好的草窩裡,還有兩個小傢伙。其實,更確切地一點講,是兩個蛋,錦雞蛋。
燕輕塵清晰所感,在這兩個蛋裡,正孕育着兩個小傢伙,或許,用不到一、兩天的時間,這兩個小傢伙,就即將破殼而出,來到這片天地之中。
燕輕塵感此情況,他真得很不忍心,就此撒手不管。
燕輕塵身如輕風,他來到錦雞窩邊,伸手輕柔地一揮,就將這兩個錦雞蛋,連同着草窩一起,收入了土珠空間,五番地的沙漠地中。
隨即,燕輕塵於一個適宜之處,將其安放好,對之繼續進行孵化。
燕輕塵暖暖的一笑,他做完這件事時,透視般地感覺到,這兩個矇昧的小傢伙,在這處溫暖的環境中,重新地孕育着。
燕輕塵簡單地吃過早飯,他再度展開感知,繼續此行之舉。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燕輕塵毫無所獲。兩天、三天、五天過去了,野山參的一絲影子,燕輕塵依舊難覓其蹤。
不過,燕輕塵面對此況,卻並未顯出氣餒之象,興勁也絲毫不減。因爲,他的《自然慧靈篇》心法,隱隱有突破之跡象!
燕輕塵略作推測:或許,他於這幾天之中,身處於真正的自然之境;也或許,他遠離俗塵,心無雜念。更或許,每日晨昏地修煉中,他格外得有狀態、有感悟,從而,修煉的時間,每每於不知不覺中,就被大大得延長。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哪一種狀況使然,燕輕塵皆本能所感:心法五層的壁壘,已經出現鬆動之象。似乎,這中間所欠缺的,只是某個時機,或者,臨門的那一腳而已。
燕輕塵身輕如燕,他於這幾天之中,所尋找過的範圍,已近白嶺山的十分之一。然而,野人蔘的下落,卻始終無跡可尋。
不過,燕輕塵於此期間,到也不算無聊。至少,有着兩個小傢伙,日夜地隨身相伴於他。從而,燕輕塵的身份,則又多出一個:錦雞媽媽,或者,錦雞爸爸。
第二天的夜裡,這兩隻小錦雞、毛絨絨的小傢伙,就先後地破殼而出。它們睜開的第一眼,所見到的景象,就是燕輕塵這個人。並且,燕輕塵身上的氣息,——那縷自然、空靈的氣息,兩個小傢伙也很喜歡、很想親近。
或許,倆個小傢伙單純的眼裡,它們的媽媽,或者是爸爸,就是燕輕塵。至於,究竟是哪一個,它們未必知道。當然,燕輕塵也不清楚。
燕輕塵重作馮婦,——有過餵養“墨硯”的經驗,因此,照顧起這兩個小傢伙,自然算是輕車熟路,絲毫不覺地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