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樸素的唯物觀裡,將天地萬物劃分爲五行。並且,又創立了五行學說。五行的核心主旨在於:既有相剋之屬。同時,更有相生之性。
現在,燕輕塵於修煉之時,這團全新的心法內氣,依舊會被五行珠吸收。只不過,內氣依次運轉五珠之後,又如同乳燕歸巢、溪流入海一般,返回到燕輕塵的體內。
燕輕塵切身所感,這團全新的心法內氣,本着五行相生之質,於他的氣海之中,漸有壯大的趨勢。
同時,這團“互惠”的內氣,運轉於五珠空間時,不僅能助益於本屬之珠,而且,對於其它的另外四珠,也有相輔相成之功。
這段時間以來,燕輕塵隱有所覺:五珠空間內的靈氣,相比他首次進入之時,各自均有所增長。從而,使得五珠空間內,那隱隱約約的靈氣,變得稍顯真切了一些。
其實,於此之前,燕輕塵還曾轉過念頭:那株千年的黑靈芝,稍微有點可惜,發現得略早了一點兒。如果,他於此時才發現黑靈芝,並且,將其移進土珠空間裡。
那麼,燕輕塵非常得確定:他的這一作法,對於五番地而言,助益絕對非同小可!
不過,燕輕塵並沒有後悔。因爲,後悔也沒有用。他的這一念頭,僅於腦海中稍作閃現。隨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爲,佛祖曾曰過:一飲一啄,皆有定數,凡事無須強求。這句話,燕輕塵深懂其禪意。
更何況,燕輕塵自幼兒之時,就習煉、伐髓於《自然慧靈篇》心法。而且,心法中“順其自然”的要義,已然近乎於他的本能,融入到體內的血液當中。
現在,燕輕塵的心法層級,又突破到四層之境。相應的,他的氣度、格局,也呈現出昇華之勢!——他本就隨和的心性,更趨向於恬淡、自然之態。
雖然,燕輕塵此時的心境,距離“本來無一物”、“物我兩忘”的道之巔峰,還處於幼苗之期,僅僅是初窺門徑而已。
並且,燕輕塵日常行事,也未必全然做到:事有不可強者,則順其變;物有不可求者,則安其然。但是,他在這件事之上,卻能夠超然於物外!
燕輕塵莞爾一笑。他對於這串五行珠,已然算是全部地瞭解。同時,他幾許波動的心緒,隨之,亦慢慢地恢復平靜。
儘管,燕輕塵於暑假之中,出現了五行珠這個意外。但是,他所制定的暑期計劃,卻未因此而改變多少,依舊在按步就班、有條不紊地執行着。
三天後的一個下午,燕輕塵陪着爺爺,爺兒倆去了一趟關山口,外出就診患者。
關山口是一個村寨,算是楓林堡的鄰村。兩地相隔着半座大山,有十一、二里的山路。這段山路上坡下嶺,十分得崎嶇、坑窪,異常得難走。關山口村的一個男人,從半山坡上摔了下來,請爺爺前去就診。
爺兒倆翻山越嶺,到達這戶人家時,已經是下午四點鐘。
燕輕塵入屋即瞧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側臥在牀上,身上多處外傷,衣服血跡斑斑,並且,表情極其得痛苦。
爺爺動作嫺熟,他經過檢查後確認,男人內外皆有傷處。
爺爺心中瞭然,男人的多處皮外傷,看着挺嚇人。其實,並沒有啥大礙。男人的重傷在於,兩處骨骼移位。一處位於胳膊,另一處則是大腿。
爺爺確診完畢後,他並未多作遲疑,先對着這個男人,進行胳膊復位。男人胳膊處的錯位,爺爺施治得較爲順利。他只是略費手腳,就將其臂骨錯位矯正。
然而,男人大腿處的關節錯位,爺爺卻皺了皺眉頭。因爲,男人摔得很厲害!他此處的骨骼移位,不僅傷勢很嚴重,並且,關節也已然變形。更爲關鍵的是,還很難施治。
爺爺略顯思索之色。因爲,若想將此處矯正、復位,除了具備相關的醫術、技巧、方法之外,更需要一定的力量。很顯然,爺爺此刻的態勢,則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
爺爺片刻地思索過後,他蓄勢聚力,努力地嘗試了兩次。然而,卻並沒有達到效果。同時,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也從他的的額頭、鬢角滑落。
男人則在此期間,強忍着身體的疼痛,嘴裡緊咬着手巾,發出一聲聲的悶哼。
燕輕塵見此情景,他走到爺爺身邊,輕聲說到:“爺爺,我來吧。”老爺子微微地一頓,隨後,便讓開了施治的位置。
燕輕塵輕鬆地出手,將傷者調換個姿勢。之後,他微微地轉頭,對着這家女戶主說道:“大嬸,麻煩您打盆清水過來,可好?”
此刻,女戶主的臉上,盡顯擔驚、慌恐之色。她聽到燕輕塵的話時,先是“哦”了一聲。然後,又看向一旁的爺爺。
爺爺稍顯沉吟之色,不過,他對女戶主望來的目光,微微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房間中的另外幾人,——擡男人回來的鄉親們,他們也都看向燕輕塵,並且,臉上隱隱顯現不解、疑慮之色:小夥子到底行不行啊?他要盆清水乾嘛?
女戶主見到爺爺點頭,她唯有遵照去辦。然而,就在她即將轉身、邁步之際,同一時刻,屋內的其他幾人,正在各有所思之時,燕輕塵卻有了動作……
男人側臥在牀上,身體痛得一陣陣抽搐。這一刻,他也在微微地走神:怎麼?清水還可以治傷……
也就在這時,燕輕塵出手如電!他於毫無徵兆之間,在男人腿部的傷處,巧妙地一拉一按。只聽“咔吧”一聲,男人腿部關節地移位,就被順利地矯正!
男人的思維、情態,正處於分心、走神的狀況中。
燕輕塵出手地動作,男人根本就未及反應。他只是本能的、下意識的“啊”了一聲,然後,就切身地感覺到,大腿被摔傷的部位,疼痛消失了大半。
女戶主明顯的一滯。她聽到丈夫的叫聲,同一時間裡,她剛轉過去的身體,完全是應激性的,又猛然地轉了回來。
這時,她就見燕輕塵的雙手,緩緩地收回。隨即,向後退出一步,並且,和聲說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