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塵依舊一副冰冷的樣子,彷彿對所有的事情都漠不關心,見屋中四人同時望向自己,她坦然地走進屋中,還是淡淡道:“此時整個小城已被封閉,各位聚在一起是商量對策嗎?”
夏樂聽任遊方才說過,輸送能量的時候不能被打擾,他跟漠荷鬥嘴也只是玩鬧,在內心中,他還是希望任遊兩人能快點成功,只是,此刻卓塵突然進來,也不知道任遊兩人有沒有被打擾,不由得有些生氣道:“你誰啊?進屋不知道敲門嗎?”
卓塵饒有興致的看了夏樂一眼,她一直奇怪,能讓大長老現身前來救助的人物究竟是什麼人,此刻見到夏樂一副焦躁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失望,道:“這是我的家,我想進便進,想出便出,你乃我何?”
夏樂眉毛一挑,剛想說話,一旁的任遊連忙跑過來道:“夏樂兄弟,這位是救你性命的魔醫卓塵。”說着,他又小聲的補了一句:“夏樂兄弟別急,我還沒開始輸送能量,不礙事!”
夏樂恍然大悟,對方既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沒影響到任遊兩人輸送能量,也就沒有必要去計較什麼了,當即便打了個哈哈,道:“啊,原來是救命恩人啊,真是不好意思,卓塵小姐你救了我跟小雨的性命,這個,我剛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
見夏樂讓步,卓塵也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小事,淡淡道:“救死扶傷乃是醫師的天職,你也不必客氣,我此次前來是另有事情相問。”
聽卓塵這麼說,任遊和漠荷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他們還記得魔醫救一人殺一人的規矩,如今夏樂和夏雨兩人的性命都已被她救回,就算是她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自己也是不能拒絕的。
任遊看了漠荷一眼,見她臉色有些難看,鎮了鎮心神,便對卓塵正色道:“卓塵醫師,如今夏樂兄弟和夏雨姑娘也都已經恢復過來,不知醫師有什麼要求,我和師姐一定竭盡所能爲醫師辦到。”
方纔夏樂見任遊兩人臉色古怪心中就很是奇怪,此時任遊話音剛剛落下,他便有些着急地問道:“猛男啊,卓塵小姐救我和小雨是有要求的嗎?到底是什麼要求?你爲什麼剛纔不告訴我?”
任遊看了一眼卓塵,面色尷尬,不知道怎麼對夏樂解釋纔好,總不能當着卓塵的面告訴他:眼前的女人救了你們兩個按照她的規矩就要去殺另外兩個人吧?
卓塵見此,便指了指任遊,自己解釋了起來:“我魔醫卓塵向來有一條規矩,那就是救一人便要殺一人,不過,在救治你們之前,我已經跟他說過,只要時候答應我一個要求便可。”
夏樂靜靜地聽完卓塵的敘述,指了指任遊和漠荷,才少有的正色道:“卓塵小姐,你救了我跟小雨,我們感激不盡,但這並不關他們兩個的事,你有什麼要求儘管向我提出,我夏樂就算赴湯蹈火也會幫你做到!”
夏樂的話音剛剛落下,身邊的夏雨便使勁地抓住了夏樂的手臂,堅定道:“小雨也是。”
任遊也看不下去了,着急道:“夏樂兄弟,我任遊雖然功力低微,但也不是背信棄義之人,卓塵醫師有什麼要求,算我任遊一個!”
漠荷聽夏樂這般說,悠閒地走到任遊身邊,看着夏樂調侃道:“真看不出來呀,小雨妹妹的師兄居然也有這等氣概,放心吧,老孃我雖然看不慣你,不過,這事情已經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算我一個吧!”
夏樂立即不屑道:“別,到時候你要是半路上突然死了,我可承受不起這個責任。”
漠荷當即臉色一變,正想說什麼,任遊卻有些尷尬道:“夏樂兄弟,先別說這些,我們還是問問卓塵醫師有什麼要求吧。”
漠荷見他不但不幫自己,反而岔開話題,不由得心中一氣,伸出一隻手在任遊身上掐了一把。
任遊沒有出聲,默默地承受住了漠荷這“一擊”,然後向卓塵拋出了詢問的眼神。
卓塵冷冷的看着方纔發生的事情,就連漠荷掐了任遊一把都沒能逃過她的眼神,她突然有些羨慕這羣人能打鬧到一起,但她知道此時不是感性的時候,便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此時小城已被封閉,我們首先要做的是商量出一個對策,至於我有什麼要求,一切都等事後再說吧,而我此次前來的目的,也正是要詢問各位有什麼好的計劃。”
卓塵話音一落,四人臉上都不由得一喜,如果此時卓塵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自己除了答應之外顯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是目前城中情況危機,哪還顧得上其他?
漠荷當即喜上眉梢,走上一步挽住了卓塵的一隻胳膊道:“卓塵姐姐,我們的計劃也很簡單。”說着,她伸出另一隻手指了指落在地上已經縮小的滅魂符陣,繼續道:“剛纔我跟師弟正想往滅魂符陣中輸送能量的時候你就進來了,我們準備等輸送能量完後就兵分兩路,我跟師弟去尋找那名駕輕中期的幕後主使,小雨妹妹跟她師兄則去找到邪物將它毀掉,雖然成功的機率很低,不過,若是姐姐你加入我們的隊伍,那成功的機率就會很大了!”
原本漠荷就有拉攏卓塵的意思,雖然她並不清楚卓塵的實力,可是在這種時候,能拉攏一個,成功的機率就會大上一分,況且卓塵醫術高超,那用毒的造詣肯定也不在話下,所以,方纔她的一番話也並不單純只是恭維。
卓塵也知道目前的形勢,如果不聯合五人之力,恐怕更沒有活着的希望,當即,便點了點頭,輕聲道:“滅魂符陣的威力名滿天下,卓塵當然信得過,不過,此次主持大局的是巫王澈月,雖然她在姬賢門下的職位不高,但她卻也是駕輕中期的高手,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據我所知,她有兩項自己的獨門秘技,我們只要小心她這兩項秘技,再加上你們的滅魂符陣,拖她一段時間相信也不是什麼問題。”
聽到“巫王澈月”四個字,任遊和漠荷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而一旁的夏樂卻奇道:“到底是什麼秘技?”
卓塵輕輕吸入一口氣,眼神有些迷茫,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當中,過了半響,她才嘆了口氣,輕聲道:“她第一個獨門秘笈便是她獨有的‘索靈邪陣’,如果被她困在陣中,三日之內找不到出路,肉體便會腐爛,而靈魂則永遠的留在了邪陣中,最後被她慢慢吸收掉,化爲她的邪力。”
夏樂接着更加奇怪道:“那如果我們誤入其中,在三日內走出來不就成了?”
他這句話立刻就遭到漠荷的白眼:“哼,傳說自她出道以來,凡是進過索靈邪陣的人還沒有一個能走出來的呢!”
夏樂立即挑起了眉毛:“傳說也只是傳說啊!你又沒有進去試過你怎麼知道?”
卓塵點了點頭,贊同道:“漠荷說的不錯,不過此陣卻有兩個致命的弱點,第一,只要我們中其中一人的功力高於澈月,就算是被她困在索靈邪陣中,也一樣能破陣而出,而且,對方反而因邪陣被破,不死也會重傷。”
得到卓塵的贊同,漠荷立馬又白了夏樂一眼,而夏樂則鬱悶道:“恩人大姐,這點你就別說了,你看我們幾個,有誰能高過澈月的功力?”
卓塵皺了皺眉頭,對夏樂的稱呼顯然很不習慣,不過,她還是道:“這第二點,我們要注意她釋放索靈邪陣的時候,是有一個先兆的,只要我們注意到這個先兆,那麼躲開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次,就連任遊都有些好奇起來:“卓塵醫師,這先兆到底是什麼?我們只要發現這個先兆,躲開後便就不會陷入索靈邪陣中去嗎?”
卓塵解釋道:“她發動索靈邪陣的時候,整個身體會變成一種妖異的深紫色,我們只要在這個時候離開她身體周圍五丈之外便可以躲開。”
卓塵說完這句話,衆人都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夏樂突然覺得很是奇怪,他沉吟了片刻,欲言又止道:“這個…恩人大姐,我想冒昧的請教你一個問題……”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在了夏樂身上,而卓塵也是一臉平靜地答道:“但說無妨。”
在衆人目光的注視下,夏樂咬了咬牙,終於開口道:“其實吧……我就是奇怪,爲什麼恩人大姐你,對對方這麼瞭解呢?”
話音落下,衆人不由得都臉色怪異起來,夏樂這一番話正巧說到了點子上,爲什麼卓塵會知道對方的高手就是澈月,甚至對她的獨門秘技都瞭如指掌?
卓塵輕輕的嘆了口氣,也不隱瞞,直接道:“因爲多年之前,家母卓然正是死於澈月手中,所以我纔會對她的招數了如指掌,至於我爲什麼確定對方的幕後主使是澈月,請恕我暫時不能相告。”
卓塵心中也很爲難,她不能對眼前這些人說臧鍾是自己的父親,雖然自己曾醫治過夏樂兩人,但她卻不敢確定,如果自己說出來,對方還會不會相信自己,況且,自己的父親此刻卻成了仇人的手下,恐怕任誰也不會相信這麼離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