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不知道的是,此時在地面也發生了相同的情形。
跳完了祭魔舞的蜜爾野也是如同戚長征一般被魔樹王無視了,不信邪的他繼續跳了祭魔舞,結果依舊讓他目瞪口呆。
從未出現過祭魔舞跳完之後,魔樹沒有任何動靜的情形,連聽都未曾聽說過。
魔樹王四周守衛的蜜族四老也是一臉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蜜爾野,大眼瞪小眼,誰也搞不清楚爲何。
高空傳來輕笑聲,魔骨與蜜蠟爾飛落地面,輕笑的魔骨說:“爾野王沒能得到魔樹王青睞,那就看看我魔骨能否能到魔樹王青睞。”說着故作姿態道:“魔王在上,護佑魔骨萬萬不要丟了鮫人的臉面。”
蜜爾野面沉似水,卻是沒有任何辦法可想,已是兩回祭魔,兩回都沒有得到魔樹王迴應,連原有的魔樹心查探都沒有出現,雖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但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魔骨做手腳,只能是搖搖頭飛離。
魔骨看了眼蜜蠟爾,蜜蠟爾冷着臉對蜜族四老道:“還不離去?”
蜜族四老面面相覷,皆是無奈一嘆飛離。
隨着他們離去,空中四位黑袍鮫人飛落地面,同時施展神域隔絕探視。
而此時的魔骨再次看了眼蜜蠟爾,輕笑道:“蜜蠟爾,接下來是秘密。”
蜜蠟爾識趣離開。
“不對勁!”地底的戚長征收到魔弓器靈傳音。
“我也覺得不對勁,但哪裡不對?”戚長征傳音詢問。
纏繞在戚長征右手小臂的七星魔弓變化袖珍龍形出現,鑽入魔樹王根莖不見,時間不長,片刻便重新纏繞回戚長征小臂,着急傳音:“地面鮫人做了手腳,魔樹王被約束行動能力,太詭異了,用的是什麼竟能控制得了魔樹王?”
“有噬魔引在,除了我魔骨誰能收取魔樹王……”地面的魔骨那張平凡的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他跺了跺腳,一道黝黑髮亮的事物無聲無息隱入其身軀不見,隨即擺出祭魔舞的第一個姿勢。
“幹他娘,老子不信邪。”戚長征取了一大鐵桶的龍晶液放在身側,一條條龍靈所化小青龍搖頭擺尾的出現在鐵桶之上,他也擺出祭魔舞的第一個姿勢。
祭魔舞需連跳三遍,才能與魔樹心溝通。地面的魔骨跳完了第一遍祭魔舞,地下的戚長征也跳完了第一遍,緊接着二人幾乎同時完成了第二遍與第三遍祭魔舞。
於是,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魔樹王樹身震動了起來,卻是隻有震動,地上地下都沒有裂開那道供魔樹心出現的縫隙。
地下的戚長征咬牙切齒,發狠將龍晶液倒在魔樹王根莖處,倒了小半桶,委實是心疼,於是再次跳起祭魔舞。
地面的魔骨懵了頭,打量着魔樹王,摸了摸身上的噬魔引,確定不是因爲噬魔引導致,皺着眉頭再次跳起祭魔舞。
結果……魔樹王只是震動得厲害了些而已。
四位黑袍鮫人施展的固化神域能隔絕神階鮫人探視,但是隔絕不了神王蜜爾野的探視,就在魔骨接連兩回獻祭失敗之後,蜜爾野笑了,他也知道不該笑,情形太過詭異,但他就是忍不住笑了。
他笑着說道:“魔王在上,連魔子也未能得到魔樹王青睞,蜜蠟爾王子,挽回鮫人顏面的事情可就要交給你了。”
蜜蠟爾面色就更古怪了,他是知道魔骨擁有噬魔引的,他雖沒有看出魔骨何時使用的噬魔引,但能猜到蜜爾野獻祭失敗的原因。
而此時有着固化神域阻擋,他感知不到魔骨的動態,在他想來,魔骨既然擁有噬魔引,魔樹王必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忽然聽見蜜爾野的笑聲,再聽蜜爾野的意思竟是連魔骨也未能獻祭成功,這就太詭異了。
固化神域消失,現出魔骨那張平凡的臉,無論他怎麼掩飾,蜜蠟爾都能看出他的迷惑。
“迷惑?魔王在上,魔骨怎麼會迷惑?”蜜蠟爾心裡十萬個爲什麼,卻也掩飾不住獻祭魔樹王的激動。
好吧!
他不用想也能猜到魔骨必然是再次使用了噬魔引,他獻祭的結果估計與蜜爾野也沒有什麼兩樣,不過,畢竟是一次機會,一次在生長過千萬年的魔樹王前獻祭的機會!
“看你的了。”擦肩而過的魔骨拍了拍蜜蠟爾肩膀。
蜜蠟爾忽然覺得魔骨很虛僞。
地下的戚長征很鬱悶,他已經收起了大半桶的龍晶液,看着龍形魔弓在吸收先前傾倒的小半桶龍晶液,傳音問它:“到底是怎麼回事?”
魔弓器靈迴應:“別問我,我也從未聽說過這等怪事。”過了一會兒又傳音:“該死的魔樹王被禁錮了還能吸收龍晶液,起碼被它吸收了一小半。”
“它能吸收龍晶液?”戚長征想到了什麼。
魔弓器靈傳言:“被禁錮的是魔樹之魂又不是魔樹心……”
戚長征傳音語速很快:“魔樹王化龍失敗,認主也不過就是相當於五百萬年左右的魔器對不對?”
魔弓器靈迴應:“差不多。”
戚長征傳音:“你比它強?”
魔弓器靈迴應:“自然是比它強的,現在的我單純使用魔力化龍也能超過六十丈,相當於六百萬年魔器,融合弓形態可比九百萬年魔器……你當我傻啊,沒有吞噬魔樹王的把握,我會催你前來?”
“你不傻……”戚長征無聲的笑,“是我傻。”
“沒見過傻還笑得這麼開心的,你有病。”
戚長征傳音:“別耍貧,我傻你更傻,你比它強還傻乎乎的在這等什麼,吞噬啊,魔樹之魂被禁錮,不就是吞噬魔樹心的大好機會嗎?”
魔弓器靈鄙夷傳音:“你是真傻了,我對你說過吧,魔樹之魂需先認主,我才能進行吞噬吸收,否則吞噬了吸收不了有個屁用。”
戚長征傳音:“別那麼多廢話,先給我吞噬了再說,寧願吸收不了也不能給魔骨留着,快去!”
魔弓器靈不幹,它傳音說:“你說的簡單,我能吞噬魔樹心,但你知不知道,吞噬了魔樹心無法吸收會造成什麼後果?”
戚長征眉頭一皺,“什麼後果?”
魔弓器靈傳音:“沒法吸收的後果就是我廢了。”
“別誇張,說簡單點。”戚長征瞭解魔弓器靈,知曉它與自己一般,好誇大其詞。
魔弓器靈停頓好一會兒才傳音:“這麼說吧,你肚子裡多了一根木棍,不能消化也不能吐出來,你是什麼感覺我就是什麼感覺。”
戚長征捂着心口,罵了聲娘,傳音道:“別管那麼多,撐着也比木棍落到魔骨手裡好,再說,這只是第一步,先收了魔樹心,再想辦法收了魔樹之魂。”
魔弓器靈傳音:“你有辦法?”
戚長征毫不猶豫傳音:“有!”
“呸!”魔弓器靈傳音:“我還不瞭解你,壞胚一個,你能想到個屁的辦法,難受的是我又不是你,他孃的,我跟了你就是個天大的失誤,我他孃的就是個叛徒!”
戚長征笑嘻嘻的看着龍形魔弓鑽進魔樹王根莖中,傳音說:“你跟了我想不做叛徒也不成。”
迴應他的是一個“屁”聲。
說起來戚長征瞭解魔弓器靈還比不過魔弓器靈對他的瞭解,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魔弓器靈與戚長征擁有的狼牙刀器靈、琅琊仙宮器靈乃至白虎、九姑娘與魚鷹都不同,只因魔弓器靈在魔樹之魂形態時曾盤踞過他的元神,暢遊過他的識海,還在他心臟部位滯留,他所知道的一切魔弓器靈都能知道,可以說魔弓器靈承載着他所有的記憶。
而他卻只知道魔弓器靈告訴他的,這點很操蛋。
面對魔弓器靈的時候,他總覺得是在面對另一個自己,一個他自己不願意承認太過絮叨的自己。
有時候他會想,這也怪不得魔弓器靈,委實是他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埋藏心底,而魔弓器靈幾乎完全接收了他的記憶,還擁有自己獨立的思維方式,這就導致原本單純的魔弓器靈變得絮絮叨叨。
九姑娘在的時候還好些,魔弓器靈還能與九姑娘絮絮叨叨,九姑娘不在身邊,魔弓器靈就只能與他絮叨。
想到魔弓器靈的絮叨,戚長征撇了撇嘴,心說:“我絕對不會承認我擁有八婆的本質!”
地面上很熱鬧,蜜蠟爾不出所料的沒能得到魔樹王迴應,緊接着就是蜜族四老,爾後就是一位位神階鮫人嘗試獻祭,一連五日,所有在場的神階鮫人都得到獻祭的機會,卻沒有任何一位成功。
至始至終,四位黑袍鮫人沒有參與,魔骨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當最後一位神階鮫人失望離開,魔骨掃了眼蠢蠢欲動的上萬成年鮫人,回頭對蜜爾野說:“其他鮫人就沒有必要嘗試了吧,也不知是不是魔樹王化龍失敗陷入沉睡,接連五日嘗試也沒有一位成功,依我看,只能是破樹取之。”
蜜爾野眉頭深皺,“強行破樹的結果會導致魔樹心喪失大量魔力,未認主的魔樹之魂也將受到重創,這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