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散去,戚長征牽着宇文妲己走向神將殿,到了殿前,他說:“唯一能逃離泰上元門的方法便是我擁有打敗姜黎天的實力。”
宇文妲己沒有感到不可思議,她說:“只要是你說的我就信,你一定能打敗姜黎天!”
戚長征緊擁着她,好一會兒才讓她退開,手握魔器,命仙宮器靈打開神將殿。
殿門緩緩開啓,一個小身影疾衝而出,戚長征一棒將其砸回神將殿。緊接着當胸一劍刺來,戚長征依舊是一棒砸飛長劍,衝入其中,再次將無涯真人打暈。
姜九龍縮在角落,虛張聲勢大張着嘴,戚長征原打算取出存放在神將殿內的魔人肉塊,卻是發現成堆的魔人肉塊少了近半,當即暴怒,一棒子砸在姜九龍大張的嘴上,又是一棒子砸腦袋,將其打暈過去。將所剩魔人肉塊全數轉移,重新封閉神將殿。
看着剩餘魔人肉塊,戚長征很惱火,怎麼也沒有想到囚禁老道和姜九龍竟會損失近半魔人肉塊,也不知所剩肉塊夠不夠討好魔器之魂。
前來泰上元門兩個月餘時間,一刻也沒有停止與魔器之魂交流,對魔器之魂多一份關愛,便能獲得魔器之魂多一份認同,發揮魔器的威力便多增加幾分,飛臨九黎聖城之時,相處得已是趨向融洽。
如今已無需他再去生食魔人肉塊,只需用魔器接觸魔人肉快,魔器之魂便能吸收肉塊蘊含魔力。
不再如往常般只取幾塊魔人肉快,戚長征決定將剩下的所有肉塊盡數讓魔器之魂吸收,一次餵養個夠,希望能得到魔器之魂全心相助。
時間在流逝,魔人肉塊陸續失去魔力,一位魔人的量,兩位魔人的量,再有所剩不足一位魔人量的肉塊,戚長征持續與魔器之魂交流,將面臨的形勢一五一十告之,魔器之魂有迴應,卻不多,主要還是在吸收魔力。
隨着最後一塊魔人肉塊喪失魔力,魔器之魂在金元丹表面緩緩遊動,卻是沒有離開的跡象。
戚長征感到失望,迫在眉睫卻是不能放棄,也無法放棄,神識與之繼續交流,溫言溫語,好一會兒之後,魔器之魂傳遞信息:“吞噬!”
“吞噬?”戚長征不明白,神識溝通。
於此時,手中魔器顯出龍形,脫離戚長征手掌,仰首向上。
戚長征擡頭上看,還是不明白。
宇文妲己輕聲道:“上方是龍晶液原池。”
戚長征猛拍額頭,大呼小叫着說我怎麼沒有想到,取出一罈龍晶液,變身龍形的魔器一頭扎入龍晶液罈子內,環繞着金元丹的魔器之魂遊動速度頓時加快幾分。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毫不猶豫取出所有龍晶液供其吞噬,用盡了隨身攜帶的龍晶液便帶着魔器吸收仙宮後山存放的龍晶液。元神體內魔器之魂遊動速度越來越快,遺憾的是小半池子龍晶液全數吞噬,魔器之魂依然沒有離開金元丹。
宇文妲己說去找宇文宕討要龍晶液,戚長征嘆道:“不夠,肯定不夠。”說着擡頭上看。
上方便是龍晶液原池,戚長征始終沒有收取哪怕是一滴龍晶液,就是擔心龍晶液原池微小的波動也會引來神識關注。
這是一道選擇題,生與死的選擇題。
讓魔器吸收上方龍晶液原池的龍晶液,就極有可能暴露行蹤,若是繼續潛伏,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讓魔器之魂離開金元丹。魔器之魂始終纏繞金元丹,就沒有破境的機會,也沒有將魔器與七星弓融爲一體的機會,想要越階戰五行境神能姜黎天,在戚長征想來,自身破境與法寶融合缺一不可。
猶豫彷徨,始終難以決斷,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九姑娘再次傳訊,說:“震動又起。”
此時已是第二日午時,昨日姜黎與金戈徒手一戰沒有分出勝負,嚴格來講,當是金戈略勝一籌,所以今日之戰,是在金戈與曲巖之間展開,依舊是徒手。
姜黎卻沒有像曲巖昨日那般迴避,只是哈哈笑着說:“你迂腐,我不迂腐,該觀戰就得觀戰,知己知彼方有戰勝你的希望。”
曲巖也在笑,他說:“徒手戰看不出我的真實實力,下一戰法寶戰由我與金戈先來,你觀戰。”
姜黎說:“必須觀戰,你本就有神器佔了大便宜,幾年未見,還不得仔細看看你的變化,我不迂腐。”
曲巖與金戈徒手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與昨日一般,約定以一個時辰爲限,戰鬥卻只持續了半個時辰出頭,就以曲巖失敗告終。
灰頭土臉的曲巖從撞塌的山崖之內飛出,目光看的卻是姜黎,姜黎也在看他。
兩人是老對手,幾年時間而已,相互之間對對方的實力都有過預判,曲巖在見到姜黎的第一面就發現他的不同,只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如今的姜黎竟是強到這個地步,未與金戈交手前,他還無從判斷,有了對比,高下立判。
姜黎也處於震驚中,震撼的是金戈之強,驚喜的是自己實力大幅度提升。
與金戈交戰時,他全力以赴,因有時間限制,雙方並未分出勝負,一個時辰過去,也只是略微遜色而已。
當時只是覺得金戈強,自己也不弱。當曲巖與金戈一戰,僅是半個時辰出頭,以曲巖落敗告終,他這才真正意識到金戈的強以及自己實力大增。
當然,他不會因此而看低曲巖,金戈亦然。
徒手戰是金戈強項,姜黎次之,而曲巖本就不擅長徒手爭鬥,徒手近身戰勝負並不能代表三方綜合實力強弱。
三人飛落泰一峰,姜黎看着曲巖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說:“論近身戰,我們三人中金戈最強,但在我看來金戈再強也強不過戚長征,你是知道的,我的近身戰法還是在冰極原被這小兔崽子欺騙之時學來。
我想想,記得是叫軍體拳,共有七十二路,前三十六路一般,我學的是後三十六路。肉身強度且不去說他,原本你比我強,現在我比你強,但你與小兔崽子什麼關係,相處幾十年了,你怎就沒學學他的近身戰呢?”
曲巖喝了口酒,說道:“說來慚愧,我也動過心思,只是每回看見長征動手我就興不起去學的慾望。”
姜黎嗤笑道:“我還不瞭解你,嫌招式不雅罷了,真是個迂腐老道。”回頭對金戈說:“等回頭發現戚長征,你與他過過招,保準不會認爲我是在說大話。”
金戈哦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表示,戚長征近身戰之強,他又豈會不知。
曲巖忽然說:“要不你和金戈再戰一場,我也觀摩觀摩。”
姜黎哈哈大笑道:“觀摩個屁,給你看的時候不看,現在想看不給機會。”話聲一頓,蹙着眉頭道:“你說這小兔崽子會躲哪去?四位五行境的泰上元老啊,六天了,都沒能找到他的蹤跡。”
曲巖說:“你就不該問我,巴不得永遠找不到纔好。”
姜黎道:“你是這麼想,我怎能這麼想,現在已經夠丟臉的了,四位神能啊,幾乎整個泰上元門大能盡數出動,還是在泰上元山之內,要是真找不到他,臉面可就丟盡了。”
曲巖道:“再丟臉也是你們自找的,姜九黎若是不去囚禁宇文妲己,又怎會落到這步田地,咎由自取。”
姜黎說:“話是這麼說,姜九黎這兔崽子我也看不順眼,姜黎天縱容他,我也不願去搭理元門中事,愛咋咋地吧。”
金戈聽着二人說話,委實感到詭異,忍不住開口問姜黎:“姜九黎不是你九弟嗎?”
姜黎說:“是啊,怎麼了?”
金戈說:“沒怎麼,就是好奇。”
能不好奇嗎?管自己的弟弟叫兔崽子,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父親,只要是正常人都會好奇。
姜黎不是正常人,他對曲巖說:“你要有個思想準備,姜黎天說戚長征入魔,修元界容不得他。他手中有一根黑黝黝的木棒,姜黎天說是魔器,無涯老道就是被他用魔器砸暈,這是我親眼所見。”
曲巖已是自金戈處得知戚長征擁有魔器,並沒有感到詫異,倒是詫異姜黎最後所說,他問:“無涯老道被砸暈,你不在場如何能說是親眼所見?”
姜黎道:“這個真不能說,是我元門最大隱秘。”
曲巖不是戚長征,不會追根問底,倒是金戈想開口問,想了想,問姜黎也不可能得到答案,還是沒問出口。
姜黎離去,二人各自修煉,第二日午時曲巖與金戈戰,金戈使用的是天元上品噬魔劍,曲巖使用的是神器弒神劍,法寶之戰與徒手戰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交戰雙方升上高空作戰,用時半個時辰,曲巖勝。
後一日,曲巖與姜黎戰,姜黎使用天元中品虎月鏟,曲巖弒神劍在手,用時比與金戈戰略短,以姜黎戰敗告終。
再後一日,姜黎與金戈戰,持續時長超過一個時辰,金戈佔得上風,姜黎罷戰,說改日再戰,也相當於勝負未分。
四日四戰,三人各有收穫,姜黎有問過曲巖是否離去,曲巖只是搖了搖頭,姜黎便不再問,挽留金戈說過幾日再戰,金戈亦答允下來,姜黎離去,曲巖與金戈繼續在泰一峰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