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總算是明白老道算計他的原因所在,心裡咒罵着老道,嘴上說:“哪有那麼容易,你們是不知道啊,爲了這件魔器,我被三頭魔龍追殺,其中兩頭神階,一頭雖未入神階,也是距離神階不遠……”
金鏗呵呵一笑,放大聲音打斷戚長征,“小九姑娘,你可不能跟他學,兩頭神階魔龍,一頭距離神階不遠,這都要吹破天了。”
金轅幫腔:“你當你是誰?我阿爹啊,三頭魔龍,其中還有兩頭是神階,我阿爹都不一定能對付得了,你還能活着回來真是個了不得的奇蹟。”
戰開印也在呵呵笑,他與戚長征接觸最多,瞭解他好吹大氣,顯然也是半點不信。
戚長征笑眯眯道:“我說我能斬殺四丈魔人你們也是不信對吧?”
金轅冷笑道:“你能斬殺四丈魔人,我大哥就能斬殺五丈魔人。”
戚長征笑眯了眼,問金戈:“你也不信?”
金戈笑笑沒說話,自然也是不信的。
在他的觀點裡,戚長征雖擁有不可思議的識海元神,凝結的元丹也是超乎想象,但畢竟只有天陽上境,哪怕魔化之後的戚長征比公冶志魔化還要強上許多,能輕鬆斬殺三丈魔人,但四丈魔人,堪比最頂尖的陰陽上鏡巔峰大能,連他也難以斬殺的四丈魔人,戚長征能斬殺他如何能信。
戚長征巴不得他們全都不信,笑笑說:“今天來找你有兩件事,第一件事算了,我自個慢慢琢磨,還有一件事就是打算挑戰你。”
金戈還未開口,金轅已是跳了出來,哈哈笑着道:“光挑戰有什麼意思,來點彩頭纔好。”
戚長征心說你太配合了,笑着道:“行啊,我身家豐厚得很,是要聖元果還是龍晶液?”
金轅道:“就用你的魔器做彩頭。”
金戈斥道:“胡言亂語。”回頭對戚長征道:“我接受你的挑戰,彩頭不彩頭的沒必要。”
戚長征說:“那怎麼行,必須有彩頭,魔器不行,就算你贏了魔器也取不走,五行聖元果各一顆,五瓶龍晶液,外加五壇猴兒酒。”
金戈眉頭皺了起來,戚長征提出的彩頭他是真的動心了,只是用什麼作爲他的彩頭呢?不說猴兒酒,他有什麼能比得上聖元果與龍晶液呢?
戚長征爲他解惑:“十塊鑫元石。”
“這不可能!”金戈當即回絕,貌似覺得自己語氣太硬,又說道:“非是說聖元果龍晶液比不上鑫元石,而是我拿不出十塊來。”
戚長征很大氣,他說:“沒有十塊就五塊,五塊總有吧?”
金戈目光看向金轅,繼任聖子的金轅剛得到三塊鑫元石,他手中恰好還有兩塊。金轅二話不說,取出三個玉盒來,金戈便也取出兩個玉盒。
戚長征一一打開玉盒驗看,果然是五塊高品質的鑫元石,便也取出聖元果龍晶液還有猴兒酒出來,隨即眉頭就皺了起來,“我怎麼覺得吃虧了。”
金轅抿抿嘴,說:“鑫元石一年只能提煉出一塊來,不吃虧。”
九姑娘說話了,她說:“是不吃虧,聖元果龍晶液哪裡能和鑫元石相比。”
戚長征暗贊九姑娘都會說反語了。
在場都是明眼人,誰都能分辨出聖元果要比鑫元石來得珍貴,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聖元果,除了戚長征誰也拿不出來。鑫元石哪怕再稀少,也還有礦脈存在,而且作用只侷限在法寶,聖元果卻是作用於所有修士本身,何況還有五壇龍晶液,孰輕孰重都能分得清。
金轅悻悻不說話,金戈也是顯得窘迫。
戚長征裝模作樣深思後道:“要不再加上一個條件,若是我勝了,你就教教我煉器。”
金戈眉心微蹙道:“普通的煉器手法,不論勝負我都能傳你,只是元門不外傳的煉器秘術我不能自主傳你。”
戚長征呵呵笑:“你還擔心輸給我啊?”
金戈認真道:“勝負是一方面,難以做到的事情不能作爲彩頭。”說着看了眼金轅,又說:“若是在往常我能答應下來,但是如今我卸任聖子位,無法答應。”
金轅正色道:“我是聖子能做主,但要事先說明,若是你當真能勝了我大哥,便將元門煉器秘術傳你,你需立下道心誓言不可外傳。”
戚長征點頭應下。
雙方達成一致,於是,準備開戰。
戰場設在金戈器與身合的天元器品階空間法寶之內,幾人進入其中,戚長征算是開了眼界。
天元器空間法寶內存空間範圍之廣難以想象,據金戈說單論面積而言,能與爾金元山範圍相當。
內裡元氣雖比不上戚長征擁有的琅琊仙宮五行元氣濃郁,卻也堪稱修煉寶地。放眼望去,羣山蜿蜒起伏,飛禽走獸不在少數,坐落其中的殿宇樓閣還能看見修士身影。
戚長征感嘆:“這是一個世界啊!”
金戈帶着幾人走向一個看上去並不高大的石屋,進入其中卻是異常寬廣。金戈說這間外表不起眼的石屋是老道親手煉製,更是請了天火元門之主袁鸞天親手佈置防禦法陣,哪怕是五行境神能在其中對戰也不會損壞石屋。
戚長征咋舌不已,這就是集合煉器一道最強者與法陣一道最強者共同打造的演武場啊!抽出狼牙刀斬向石壁,石壁泛起陣陣漣漪,片刻消失不見,石壁絲毫無損。
金轅哈哈笑道:“阿爹與袁元主在此交手也沒有留下痕跡來,你要是能在石壁留下一道痕跡,我大哥直接認輸。”
戚長征說我不傻,問金戈是不是這就開戰。
金戈說是。
於是,清場,金轅金鏗戰開印還有九姑娘都離開石屋。金轅境界太低,不可能在石屋內觀戰。九姑娘是被金鏗拉走的,一大一小也不知在聊些什麼。
戰開印原打算留在石屋內觀戰,但是想了想還是到了石屋外,以他如今實力能觀戰陰陽中境大能對戰,但金戈有多強他知曉,未入陰陽已是能越階戰陰陽上鏡大能,且能勝,入了陰陽境實力必然上升一個大臺階,指不定陰陽上鏡巔峰大能也非他之敵。
他算是比較瞭解戚長征,初時聽見戚長征說要挑戰金戈也是覺得不現實,但是想到戚長征不吃虧的性子,又想到如今的戚長征得到純黑魔器,與公冶志一般魔化,就不敢妄下斷言了。
要知道,公冶志未魔化前與同階天陽上境大能修士相比,實力也就是尋常,魔化之後便是能越階戰勝陰陽初境大能。
戚長征本就擁有越階作戰的實力,萬里羣山試煉已是能斬殺三丈魔人,三丈魔人就相當於陰陽上鏡大能,而且他是同時對戰三位三丈魔人,再加上魔化,戰開印越想心裡越沒底,還是老老實實的離開石屋在外等候。
金轅一點也不擔心金戈會輸,已是在戰開印耳旁絮叨着如何分配彩頭,說他要水木屬性聖元果,還說要兩瓶龍晶液以及一罈猴兒酒,分配給戰開印與金鏗一瓶龍晶液以及一罈猴兒酒,給老道兩壇猴兒酒,其他的彩頭歸金戈。
戰開印忽然問了他一句:“若是大師兄敗了呢?”
金轅明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嘲笑戰開印是被金鏗欺負傻了什麼的。
戰開印笑了笑,走到一旁叼起支草煙等候,一支菸抽完,石屋門開了。
金轅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呵呵笑着等候二人露面。
先走出的是戚長征,金戈隨後走出,看二人面色分辨不出誰勝誰負,金轅打量戚長征,白袍上縱橫交錯的數十道刀口,卻是沒有鮮血痕跡。再看金戈,衣袍只是略顯凌亂,看不出有受傷痕跡,只是當他的目光掃向金戈頭頂之時,面色頓時變了。
重新回到鼻祖亭,戚長征笑眯眯的喝着猴兒酒,金家兩兄弟與戰開印也在喝,金鏗抱着一罈卻是沒喝。戚長征作爲彩頭的五壇猴兒酒正好一人一罈,只不過除了他滿臉是笑之外,其他四人面色都不好看,特別是金轅,喝着猴兒酒就像是在喝尿一樣的難受。
金戈敗了,一刻鐘之內敗給了戚長征,他用的是天元上品噬魔劍,卻沒有傷到戚長征分毫。而戚長征使用的是魔器,沒有用他最擅長的狼牙刀,沒有使用九段技,單純使用魔器就將金戈打得滿頭包。
金戈猛灌了口酒,道:“委實難以置信。”
戚長征笑眯眯的道:“神階魔龍能傷我,胸前背後各一個大洞,未入神階的魔龍傷不到我肉身。”
戚長征再次提及三頭魔龍,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再沒有人質疑他的話。
金戈問:“是因爲器魂強化肉身的緣故?”
戚長征沒有隱瞞,將收取魔器過程悉數告知,包括金戈在內,四人都是怦然心動。
戚長征想了想,說道:“我提醒你們一句,魔龍能感知魔龍襖氣息,我會遭到三頭魔龍追殺便是這個原因,你們若是打算進入魔界尋魔器,切不可大意了。”
金戈嘆道:“枯萎魔樹可遇不可求,還需得到魔樹之魂認可方能取得魔器,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