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一行人行走在叢林間,戚長征面容呆滯,紫紗蒙面的“劉藝菲”與那叫小霞的丫鬟,一左一右的跟隨在戚長征身旁,身後不遠處跟着的是那位老道和惡道人三人。
“師尊,還是聖女厲害,小施法術就將這小鬼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惡道人敬畏的望着聖女的背影,搖曳多姿的背影他卻不敢有絲毫的褻瀆之意,甚至想都不敢去想。
“哼!你懂什麼,聖女不僅是千年不遇的天生元體,更是萬年難遇的純陰魅惑之體,假以時日,魅惑之術大成,修元界無人能敵。”
“師尊,天生元體我聽說過,但是純陰魅惑之體未曾耳聞,這是什麼體質?”
“純陰魅惑之體就是……”老道忽然一巴掌拍在惡道人腦袋上,“不該問的別問。”
惡道人被打了腦袋也不敢吭聲,明明是他師尊自己主動說起卻不讓他問明白,心裡誹謗不已。
一行人走過叢林不久,三名身穿青衫的男子隨後出現。
當先一人面如冠玉,身材修長挺拔,英氣十足,手中一把百摺扇不時扇動幾下,增添了一份儒雅。
左手邊是一位粗壯的大漢,身高兩米開外,單薄的長衫掩蓋不住渾身隆起的肌肉,黑麪牛眼,望之生畏。
右手邊是一位年長老道,雙目如鷹隼,面色陰沉,邁步間,竟是聽不到絲毫腳步聲,顯然擁有一身不弱的修爲。
就聽他低聲對中間手拿摺扇的男子道:“聖子,他們撤離了落石部落,必是有所發現,昨夜出現的小孩應當就是知曉消息的人,何不讓老道出手,搶了小孩過來,我等自行尋找。”
老道口中的聖子面露微笑,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樣道:“不急,天火元門聖女雖然佔了先機,但我有二位元老相助,何懼之有,我等且坐收漁利,到時還望二位元老留下天火元門聖女一命,擒獲即可。”
粗壯大漢低聲笑道:“聖子擡愛,我二人必將全力以赴。”
老道也是低聲笑道:“若是我泰上元門聖子能與天火元門聖女結成雙修道侶,當是修元界的一段佳話。”
聖子微笑不語,眼中盡是貪婪之色,手中的百摺扇也是越搖越快。
走在前方的聖女一行,並不知道身後潛藏的危機。
戚長征帶着她們經過鹽水湖畔之時,那條水缸粗的獨角綠蟒忽然從湖中露出身軀,森冷的目光盯視着聖女。
“不好!此乃蛟蟒兇獸,兇獸能感應出聖女的元體,爾等保護聖女撤離,老道攔截這條蛟蟒。”
說話間,那條水缸粗的蛟蟒猛然向着聖女衝去,老道飛身上前。
揮手間,一面厚實的盾牌阻攔在蛟蟒的身前,蛟蟒一頭撞在盾牌上方,竟是撞歪了盾牌,繼續向着聖女衝去。
老道失聲驚呼:“聖女速退,蛟蟒非兇獸,乃是修煉數千年的妖獸。”
一把墨黑的長劍出現在老道手中,懷中元珠光芒綻放,大量的元力輸入長劍,墨黑的長劍瞬時火焰升騰,老道一劍向着蛟蟒刺去。
元門聖女自有其驕傲之處,她並未後撤,推開戚長征,變化出一柄通體雪白的長劍。懷中元珠光芒四射,手中長劍升騰的火焰雖比不上老道聲勢,威力卻也不容小視。
二人聯手共同對戰蛟蟒,兩柄長劍火焰四射,蛟蟒蟒身上頓時出現數道血痕,噴灑的鮮血瞬間便被劍身釋放的高溫氣化。
丫鬟小霞也是取出長劍在手,但是她的境界低微,面對修煉了數千年的妖獸,她根本插不上手,只能站在一旁乾着急。
惡道人與另兩位道士也在關注着交戰的雙方,並沒有人注意到戚長征。
聖女之前把他推開,他還處在被幻術控制的過程,猝不及防之下,身體趔趄,一跤摔倒在地,腦袋正巧撞在一棵古樹上,鮮血流了滿臉都是,也因爲這一撞,讓他清醒了過來。
看見熟悉的背影與那名老道對戰獨角綠蟒,先前的記憶一片空白。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到了這個地方,但是見到“劉藝菲”的那一幕,他還清晰記得。
正因爲記得這一幕,他才猜測是被那位長相酷似“劉藝菲”的女人耍了手段,纔會莫名其妙的在這裡出現。
到了此刻,他自不會認爲那個耍了他的女人會是前世見過的女明星。
鹽水湖正是前往那個洞府的必經之路,獸皮袋子也在那位少女的手中抓着。
一切跡象都表明,他在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內,曾經向他們講述過山洞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透露了多少,但是他能肯定的一點,就是這夥人都是他帶着前往山洞的。
想明白了這點,他也顧不上眼前這場詭異的戰鬥,悄悄的遁入叢林。
他的離開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跟隨他前來的並不只有這一夥人。
就在他慶幸脫離了對方的掌控之時,有一個面色陰沉的老道,忽然出現在他眼前,鷹隼般的目光注視着他,讓他遍體生寒。
“不想立刻死,就安靜的跟我來。”
戚長征沒有做出任何反抗,老老實實的跟着老道離開。
他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是,老道雞爪般的手指抓着他的腦袋,那一根根手指就像是鋼針一樣,隨時都能插入他的頭骨。
被老道像抓小雞一樣抓在手中,戚長征忽然感到悲哀。
重生前他是華夏軍人的驕傲,重生後他爲了生存苟延殘喘,有了奇遇,實力大進,終於將欺凌了他十四年的石頭哥等猿人射殺。
無數次的期盼着能夠遇到這個世界的人類,但是真正遇到的時候,連一個小丫頭都能隨意的提溜着他跳上五米高臺。
會噴火的長劍,鋼針般的手指,包括現在被老道像抓小雞般抓在手中,他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這種命運操控在他人手中的感覺,讓他極爲不爽。
前世他能從一個普通人成長爲一代兵王,成爲華夏軍人的驕傲。
這一世,不論身處的是什麼樣的世界,他都要振作起來,他相信只要能活下去,就要讓這個陌生的世界在他的腳下顫抖,他要成爲這個世界的兵王。
內心的火焰熊熊燃燒,脾臟處存儲的氣流也受到了心志的影響,變得活躍起來,一股股氣流自脾臟升騰而起,擴散周身。
體內的變化他不知道,但他忽然產生一種感覺,這個老道也不一定就殺不死。
石刀不知去向,但是綁在大腿上的飛刀還在,他的手垂到飛刀旁,只需拔出飛刀射入老道的咽喉,他就不相信射不死他。
飛刀在手,老道並未察覺,依然抓着他跳躍在叢林間。
老道每一次踏足地面,他的身體都會向下一沉,每一次躍起,他的身體會隨之向上彈起。
身體懸空發力困難,只有藉助老道躍起的慣性,纔有足夠的力量將飛刀射入老道的咽喉。
老道一腳重重的踏在地面,塵土飛揚,隨着身體向上彈起,戚長征出手了,卻只是空着手甩出,他的飛刀落在身旁忽然出現的一個男人手中。
在這個男人出現之後,老道也停下了腳步。
男人很英俊,面如冠玉,長得有點像戚長征前世熒屏上見過的港臺明星吳炎祖,身高接近一米九,笑得也很男人。
“小兄弟,這個可殺不死人。”英俊的男人把竹質飛刀在手中一搓,飛刀變成了碎末,他拍了拍手,手中憑空出現一柄一尺來長的短刀,他拔出短刀微笑道:“用這個才能殺人。”
老道把戚長征扔到地面,笑罵:“小崽子還想殺我。”
另一個粗壯的大漢一腳踩在戚長征的胸口,險些把他踩岔了氣,大漢惡狠狠的道:“兔崽子找死,古爺爺這就宰了你。”
“算了,他還是小孩子,古元老就放過他吧!”英俊男人攙扶起戚長征,露出的笑容能讓那些少婦以身相許,“小兄弟,我的兩位大哥是粗人,他們是在逗你玩的,我看你喜歡小刀,這把刀送給你。”
戚長征心中鄙夷,跟他玩這些過時的套路,真把他當成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臉上卻是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毫不客氣的接過短刀,賣萌道:“英俊的叔叔是好人,我餓了。”
英俊的叔叔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糕點,立刻送到戚長征手中,吃着糕點,嘴裡還喊着口渴,然後一個酒葫蘆就出現在他面前,英俊的叔叔還歉意的表示只有酒,沒有水給他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