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從良瞪着眼睛,看着大爺有些緊張的臉龐:“什麼第九個了,我是第九個嗎?”
“對啊,你是第九個了。咱們村裡,歷來出醫生,而且,每一輩人,都要出來一個名醫,個個都是醫術精湛。只可惜,這歷代的醫生,都是短命鬼,活不到三十歲,都夭折了。可是,如果活過了三十歲,那就是能夠上天入地的名醫呀!”大爺激動地說。
“你說什麼呢?大爺,我可是健健康康的,你別咒我。”薛從良不喜歡聽這種話,這老人,真是有些糊塗了。
“這麼多年,倖存下來的名醫,只有那麼三個人,一個是一百年前的一位名醫,我還得叫老爺呢?另一個現在還活着,就是村西頭的那個柺子薛,他們兩個,是我們村裡活得壽命最長的醫生。”大爺說道。
“怎麼回事?醫生爲什麼都早亡了呢?難道連自己的病都治不好嗎?”薛從良好奇地問道。
“不是這樣的,這就是薛莊的奇怪之處。柺子薛之所以能夠活下來,是因爲少了一條腿,那次事故,也是差點要了他的命,只因爲現在的醫術發達了,他才活了下來。後來,就我所知,咱們村裡,出來的名醫,不是遭人陷害,就是莫名其妙地死去。”大爺繼續說道。
“爲啥呀?”薛從良驚訝地問道。
“薛莊出來的醫生,各個都有如神助,有手到病除的神奇醫術,這點我們無法解釋。所以,很多人,都妒忌薛莊的醫生,這些年來,出來的醫生,都到了城市,在城市裡,呼風喚雨,這惹得有些人起了賊心,暗地裡殺人滅口,爭奪市場。另一方面,有些人出去之後,活不到三十歲,就會遭遇詛咒,然後莫名其妙地去世。這點,我們也無法解釋。現在,你能夠回到村裡來,這是薛莊之神在保護你啊!”大爺感嘆道。
“大爺,我前段時間,看到一本書,書中說,薛莊坐落於五件神器之上,所以,薛莊才被大家成爲神莊,你是否聽前輩們說過,這樣的話?”薛從良問道。
“你說起五件神器,這倒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我小時候,大概只有六七歲的時候,聽我的爺爺講過一個故事。故事是這樣說的,說薛莊在一千多年前,遭遇了異常災害,後來,一個同族的人,是當時的醫生,有通天之術,他爲了保住薛莊,運用他所掌握的巫術,在薛莊的地下,砸下了五件器物,這五件器物,能夠保證薛莊在一千年之內,平安無事,但是,一千年之後,這些神器就會失去作用,需要有千年之後的人,重新進行安置,到時候,會出現大災大亂,但是,只有一個人,能夠拯救薛莊進入下一個千年。”大爺說道。
“您知道這人是誰嗎?”薛從良問道。
“我們當時都是當做故事來聽聽,誰也沒有把它當真,不過,現在算起來,這一千年,這麼快就要到了,時間過得真快呀!”老人感嘆道。
從老人的口中,薛從良至少印證了五件神器的傳說,看來,這件事,並不是空穴來風啊,既然老人們有這方面的故事,那就說明,千年之前,真的曾經發生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件,關於一千年的輪迴,薛從良無從考證,到時候,究竟要發生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
“那您知道,一千年之後,誰將是拯救者嗎?”薛從良繼續問下去的時候,老人的眼神有些迷茫了。
“這種事情啊,很難說啊,從現在來看,還沒有見哪個小夥子,有古人傳說中的那種才能呢!傳說他就是傳說啊,你們年輕人,別相信這個!”大爺的思想很是前衛,他勸誡薛從良,認真學習醫學。
幾位老人明顯疲憊了,他們對於將來的事情,不感什麼興趣了,只求現在能夠安安穩穩地度過晚年,健健康康地走完下面的路。
不知不覺中,夕陽西下,兩位老人起身告辭。
村裡的路上,又響起了牛的叫聲,小牛犢正跟在母牛的後面,從田地裡,沿着村頭小路,向家裡走去。
薛從良回想着老人的話,結合着書中的內容,和老人的話進行對比,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又好像不明白什麼。
這些沒有任何根據的事情,就像是半山腰上的輕霧一樣,瀰漫在薛從良的頭上。
……
第二天一大早,薛從良就被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
薛從良一肚子的火,纔回來這幾天,一天也沒有清淨過。
“良子他媽,你們良子在家嗎?給我家那口子看看病,昨天晚上還好好的,早上餵了之後,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剛聽到有人大呼小叫的聲音,薛從良就聽到樓下的老媽,叫了起來:“良子,快起**,你二嬸家的牲口病倒了!”
一聽這話,薛從良更是生氣,他一咕嚕從**上跳下來,只穿了個大褲頭,拉開門,站在二樓的欄杆上,朝下吆喝:“老媽,我是人醫,只給人看病,不會給牲口看病,你有沒有搞錯啊?”
二嬸一看,薛從良從屋子裡出來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叫了起來:“良子,你可得救救我家那口,它要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薛從良聽着,怎麼覺得這麼亂呢?到底是薛二叔病了?還是他家的牛病了?
“二嬸,我學的是人醫呀,不是獸醫,牲口病不會醫的。”薛從良站在欄杆上喊道。
“良子,你先下來。牲口和人不都一樣,不都是一套心肝肺,你會看人,肯定看得了牲口啊……”二嬸吆喝着,說得頭頭是道。
薛從良很是無奈,怎麼能遇到這樣的事呢?人醫去看牲口,真是驢頭不對馬嘴,怎麼讓人下手嗎?醫壞了,或者醫死了,誰承擔責任呢?薛從良猶豫不決。
“良子,你去吧,你二嬸難得求你辦件事,不論能不能看,你至少去一趟,這樣,你二嬸心裡也好受些。”良子的老媽說道。
“良子,只要你去,看好看不好都行,死馬當做活馬醫。”二嬸說道。
這樣的話,讓薛從良找不到不去的理由了。薛從良心中的那根弦,突然繃緊了,回到了當初他作爲一個醫學院學生的精神勁。
他蹬上運動鞋,穿上白大褂,根據牲口口吐白沫的病徵,薛從良還特意從藥品室裡帶上了一盒解毒藥,以備不時之需。
這種感覺,讓薛從良突然有了精神,他最喜歡這種狀態了,他的骨子裡,就有種治病救人的衝動,雖然這次是爲了救牲口,可是,這給薛從良的快感是一樣的。就像戰士奔赴沙場,那種心中有種雄壯之感。
二嬸家住在村東頭,是新蓋的八間平房,上下兩層,每層四間,紅漆大門,相當的豪華。聽說,她家之所以能夠發家致富,都是她家的那頭牛,給他們掙得,所以,二嬸對這頭牛的感情,無比深厚,一直把這頭牛,當做她家的一口人。
這讓薛從良肩頭的壓力山大。可是一口人的命啊,薛從良萬萬不能再葬送一條性命。
推開那扇硃紅色的大門,那頭牛的小單間——就是牛棚,位於院子的西側。
“乾孃,你回來了!”薛從良正想四處看看,忽然看到一個姑娘,亭亭玉立地站在門口。這姑娘長得水靈靈的,上身着寬鬆暗紅色運動外套,優美的曲線引人注目,下身着灰色的棉質運動褲,白皙的皮膚看起來非常嬌嫩,兩隻大眼睛,像是兩顆葡萄似的,脈脈含情地看着薛從良。
薛從良頓時摸不着北了,牛棚,牛棚在哪裡?薛從良的大腦,頓時短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