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從良被五花大綁帶走了。
時間已經是清晨了。剛纔手機之所以鈴聲大作,就是薛從良定的鬧鈴時間,大概是早晨的六點。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是早晨的六點了。
看來,薛從良這次是回去不了。
還有一個方法,既然手機在,那就可以給他們打電話,給家裡人打電話,給柺子薛打電話。但是,薛從良發現,手機哪裡還有什麼信號,就連電池也沒有電量了。剛纔的鈴聲,是手機做了最後的一次掙扎之後,就再也沒有電量了。
薛從良自認倒黴。
這次來的,真不是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薛從良的寶書沒有任何下落,反而落得了一個這樣的下場。
在薛莊,時間已經是早上。
太陽早已經升起來,薛從良的老媽張氏,有些生氣。她正朝着二樓,薛從良的房間大喊:“良子,該起牀了,要吃飯了!”
幾聲過後,房間裡,沒有一點聲音。
“這孩子,今天怎麼睡過頭了?”薛從良的老媽,嘴裡嘀咕着,爬上樓去。
推開薛從良的房間一看,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薛從良的被子,還是當時離開時候的模樣,就像是脫了個殼一樣。但是,鞋子和衣服都不見了。
“這孩子,一大早出診也不說一聲?”薛從良的老媽嘴裡嘟囔道。
“他爸,你去找找良子,看看他去哪裡了?”薛從良的老爸,正在院子裡,手執掃帚,他一邊打掃院子,一邊應承着。
“我老早起了,也沒見他有什麼動靜啊,好像沒有出診,你沒看,他的藥包還在樓下放着呢!”這句話,讓張氏突然醒悟過來。
是啊,兒子的東西還在,說明不是出診了。這到底是去哪裡了呢?
這個發現,讓她的老媽突然擔心起來。
因爲,這段時間以來,薛從良好像並不平安,前兩天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今天,突然又玩起了失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薛從良失蹤的消息,很快在這個幾百戶人家的村莊裡,不脛而走。
這個村莊,以前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據前輩們介紹,有人就是不知什麼時候,失蹤了,再也找不到蹤影。具體的原因,不明。
薛從良的老媽,聽到人們這樣一說,心中甚是驚慌。難道,自己的兒子,真的失蹤了嗎?
這件事情,很快傳到了柺子薛的耳朵裡。
當時,他正在拿着那稈小秤,給病人抓藥。據回來的人介紹,早晨的時候,村裡發生了一件怪事,薛從良出村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種事情,被風言風語的穿了幾遍之後,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傳到柺子薛的耳邊之後,就成了薛從良被妖怪抓走了,再也找不到了。
柺子薛一聽這事,就明白了七八成。畢竟,他和薛從良曾經到達過那個地方,也就是青石門。
估計,這小子自己一個人去了青石門。
可是,現在是的早晨,青石門一般在晚上的十二點之後,纔會開放。但是,既然薛從良現在還沒有回來,就說明,在那邊遇到了困難。
那邊的世界,比現實中的世界,要兇險很多。所以,柺子薛,決定卻一探究竟,看看薛從良在那邊究竟怎麼了。
他查看黃曆,這天,正是農曆的八月初一,五行屬土。這日子,青石門會在白天的中午九點,開放一次,不過,這次開放,十分隱蔽,並不是在青石門所在的位置,而是在土下一米開放。
也就是說,在上午九點的時候,在青石門附近,土層下一米的地方,會出現一個入口。但是,如果,想要進入這個入口,必須挖掘土層,到達一米深的地方。才能夠找到入口。
這個秘密,當然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他找到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薛莊上的算卦先生,姓孔,名聖人。這人的名字很是奇怪。
村裡人都叫他孔聖人,雖然他不是孔子的直系親屬,但是,卻有孔子的智慧。有很多事情,他都可以未卜先知。他的預測方法,就是抽籤算卦。
平時沒事的時候,他就在村口的超市門口,支了個攤位,一方面找個樂子,和來這裡這裡購物的人們,聊天,說笑,同時,也給人算算卦,就當是娛樂了。打發自己無聊的人生。
這天,他同樣坐在超市的門口,曬着太陽,悠閒自在,但是,嘴裡卻說着:“哎呀,今天有事了,這事還是件大事,誰要算卦,趕緊了,我今天太忙了。”
人們對於他的自言自語,早已經習慣,從來沒有人注意他在嘀咕些什麼。
村裡,其實也就那麼多人,有人找他算卦,也都是自己的羊啊,牛的,丟失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就會找他來算算,然後,給他個一元兩元的,算是表達感謝。也有人問問孩子的前程,該去哪裡發展,如何去發展,都會到他這裡來問問。
算卦的人,一般都生活清苦。有人問孔聖人,你一輩子給人算卦,爲什麼自己生活的還是這般辛苦,五六十歲了,連個老婆都沒有討來呢?
孔聖人總是說,哎,下輩子絕對不做算卦先生了,這輩子給人算卦,泄露天機太多,是老天爺的懲罰呀。
也有年輕人,對他的算卦,很感興趣,於是來他這裡討學問,他總是勸告年輕人,這輩子千萬不要學算卦,我老孔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
他總是指着自己臉上的大疙瘩,小疙瘩說,這這就是泄露天機的報應啊。
你們小青年,小小年紀,學點有用的東西,比如,好好學學柺子薛的醫術,那可是千年流傳下的技術啊,別讓失傳了。
但是,人們對於他瘋瘋癲癲的忠告,並不在意,往往只是作爲耳邊風聽聽而已,權當是聽個樂子。
正當孔聖人給人聊得火熱的時候,柺子薛拄着柺杖,從遠處走了過來。
“薛老兄啊,你今天怎麼有空了?”孔聖人大老遠就和柺子薛打招呼。
“孔老弟,什麼事能瞞得住您的眼睛,不就是那點事啊?”柺子薛的話,讓旁邊的人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應該沒事吧,我看他的壽命還長着呢!”孔聖人這樣說道。
“不過,現在他人都找不到了。我們得給他找回來了呀,否則,我的心裡不安,是我帶他過去的,我得負責。”柺子薛說道。
“你呀,一大把年紀了,還管那麼多事情幹嘛?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人頂着,你害怕什麼?”孔聖人道。
“哎呀,別囉嗦了,走,快走,時間晚了就來不及了。”柺子薛有些不耐煩孔聖人的嘮叨。
“走了啊,誰有事,明天再聊啊。”孔深人給衆人們打招呼。然後,拿着他的那柄畫有五行八卦的小旗子,離開了超市。
兩個人,慢慢向孔聖人家裡走去。
“薛從良這小子,搞什麼名堂,怎麼消失了?”半路上,孔聖人問道。
“不知道啊,我現在就是擔心,他是不是在那邊出不來了。”柺子薛道。
“這個時候還沒有出來,估計是被那邊的巡邏兵給活捉了去了。”孔聖人說道。
“確實如此,我也在懷疑是不是這種情況。我看,九點鐘的時候,土下一米深處,要開放一次入口,我們是不是要從這入口進去?”柺子薛說。
“先別急,爲了避免爭執,我們還是先準備一些財物,把這小子從巡邏兵中贖出來。”孔聖人道。
“那我們帶點什麼東西呢?”柺子薛有些手足無措。
“彆着急,看我的。”孔聖人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