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態的能量液化,需要壓縮,這對於宇林來說並不是難題,即已明白了能量產生波動的真正原因,那剩下的已是操作層面的問題。修煉一途最難的就是領悟,別人的經驗只能是別人的,只有自己真正領悟了,纔是自己一生的財富,在修煉一途也才能走的更遠。
宇林修煉的煉體術既有精神層面的修煉,又有**力量的修煉,整個人就象是一把正在被鑄造的利劍,被不斷捶打,淬火,去其糟粕,留其精華。每一絲進步,都可以看成是對自己的提純。
隱匿能量,不僅是隱藏實力,也是更好更精確的運用能量的一條必經之路,擊出的每一拳,踢出的每一腿都將自身的能量完全揮作用,無一絲一毫的浪費。
能量壓縮,對於宇林來說只需要壓縮氣態精神力即可。這三個月的靜修,宇林也並不是毫無收穫。宇林在這段時間對煉力進行了仔細的探查,他現雖然煉力也有能量逸散,但逸散的能量瞬間已被身體肌肉骨骼吸收,強化了自身,根本不會逸出體外,也就不會在體外產生能量波動。就象是一個人做了幾天俯臥撐,身體力量增長了一些,但他在靜靜待着時不會有任何人看出來一樣。雖然這與宇林的情況不同,但道理卻是一樣的。
爲了確認這一點,宇林也讓張凌雲特意感應過。張凌雲自從服食寒靈果後,修爲日益精進,經過半個月的吸收,終於將寒靈果能量盡數吸收入元核中,修爲大增,突破到了六級,達到了六級中階。因爲張凌雲修煉元力的關係,寒靈果都被逐漸吸收到了經脈中,進入元核,對身體的強化並不明顯。即使如此,身體的強度也不可同日而語。
張凌雲無論如何感應,也只能感到宇林精神能量的強大,至於**力量方面,則是毫無所覺。
宇林凝神靜氣,開始壓縮精神力,在強大意識的不懈努力下,五種精神力開始一點點的收縮,逐漸變得粘稠,終於邊緣的一絲化爲了液體,彷彿瞬間起了連鎖反應,液化的精神能量開始增多,當液化的精神能量達到精神總量的一半時,剩餘的氣態精神能量彷彿飛蛾撲火般迅投入其中,壓縮度陡增百倍。忽然,五種屬性的精神力猛然向中間齊聚。
宇林頓時感到無邊的疼痛襲來,整個腦部似乎要爆炸開來。就在宇林感覺自己即將崩潰的一刻,疼痛忽然盡消。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覺襲遍全身。
所有的精神力已是徹底液化。原本精神力主體上面的銀色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緊密結合的五色光芒,金、綠、藍、紅、黃,每一絲精神力都同時閃爍着這五種光芒,與原先涇渭分明的五色輝映截然不同,五屬性精神力竟已完全融合在一起。
張凌雲正在帳篷中修煉,忽然感覺到宇林的精神波動大漲,象是一輪太陽忽然升起,釋放出璀璨的光芒,張凌雲還未仔細體會宇林精神力的強大,緊接着宇林的整個能量波動已消失。
張凌雲大駭,以爲宇林出了什麼事。忙鑽出帳篷,卻看到宇林正好好的坐在樹下。自己感應不到其身上有一絲一毫的能量波動。張凌雲正要問宇林是否成功了,宇林已衝着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五屬性合一帶給了宇林極大地驚喜,這是剛開始壓縮時所沒有想到的。
宇林決定乘勝追擊,看看是否可以把煉力也壓縮液化。但當宇林控制精神力對煉力壓縮一陣後,卻不得不放棄退出了,煉力絲毫沒有變化,依舊保持爲氣態。宇林考慮可能是自己的精神力還不夠強大的原因,這隻能留待以後再想辦法。
睜開眼睛,宇林伸出右手掌,心中一動,掌中已憑空多了一劍刃,瞬間由五行之氣凝聚而成的劍刃。劍刃呈五彩光芒,散出明顯的五行屬性波動。
這些都在宇林的意料之中,既然五種屬性的精神力已融合,那控制形成的擬獸、擬物也應該可以由五行之氣共同組成,但讓宇林感到驚異的是形成的擬物劍刃竟是液態的。雖然仍舊可以感覺到它驚人的鋒利,但卻再也不是以前的固體形態,這是種宇林從沒有見過也從沒有聽過的擬物技,根本不知爲何如此。靠近擬物劍刃,從表面能清晰看出液體的流轉,五色隨之變換,如夢如幻。
宇林只一轉念,臉上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手中的劍刃五色液體流轉,形態變幻,已化爲了一隻迷你的擬獸五彩角蟒,緊接着又依次變爲擬獸五彩赤血食人帝、五彩金箭蝟。
雖然宇林未感覺精神總量有所增加,但僅僅是這奇術的快轉換,就可以讓自己與敵對戰時佔盡先機。何況宇林也不相信這五屬性奇術會沒有自己獨特的地方。
至此,宇林終於達到了父親的第一個要求,也可以啓程前往家族了。
臨行前,宇林將自己的精神力釋放少許,保持在三級上,這可是自己在金龍城奇術師協會精神力測試時的精神力強度,有人作證,有案可查,自己如果一絲精神力也不擴散,反而會讓人起疑。
東海城,炎土商業聯盟最北端的商業城市,再往北雖然仍是炎土商業聯盟的領土,但那都是些未開的地方。
作爲商業城市,東海城的繁華程度根本不是金龍城可以比擬的,行走在東海城的大街上,街道兩邊的一切都讓人眼花繚亂。
此時,宇林與父親宇世豪一行已僅剩下了二十二人。宇世豪、宇林父子二人,連同隊長張凌雲在內的九名鐵衛,六名女眷,還有五名孩童。衆人決定先找個客棧住下,補充一些隨身物品,離開家族二十年,也要給家族中衆人準備禮物,這可不能馬虎。
碧海軒,東海城最大最豪華的飲食住宿場所,光單獨的精緻院落就有二十棟,更別提一般客房了,那更是以百間記。
宇林等一行人一到碧海軒門口,立即迎出來數位夥計,將衆人馬匹接了過去。其中一位二十多歲、面色黃、雙眼滴溜溜亂轉的高個青年夥計道:“諸位先生女士,是吃飯還是吃飯住宿一塊?”
張凌雲熟練的答道:“我們包一所大的別院,要能住下二十多人的。另外,在雅間準備三桌酒席,把你們碧海軒的拿手特色菜每桌都上全,要快。這是賞你的。”邊說,張凌雲已從懷中掏出了幾枚金幣,順手扔給了這名夥計。這名夥計一見張凌雲打賞這麼多,立即明白遇到豪客了。
這名有一雙透着機靈的眼睛的夥計身體一弓,嘴立即變得甜了起來,“您老來得正好,二樓就還有一間雅座,是我們碧海軒最上等的碧字房。小海子,你領先生女士們去碧字房。”最後一句話已是對着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夥計吩咐的。
衆人剛走到二樓樓梯處,就看見碧海軒門口進來**名男子,爲一人身穿華服,圓睛,塌鼻,薄脣,油頭粉面,年齡大概有二十幾歲,身後衆人則身穿勁服,一副護衛打扮。只見爲油頭粉面男子一進門就囂張的喊道:“胡五呢,在哪呢?”
碧海軒櫃檯後面一須皓白的紅臉老者立即迎了出來,“原來是王公子大駕光臨,老朽有失遠迎,還望公子海涵。”
“我找胡五,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配與本公子答話。”這位油頭粉面的王公子驕橫的道。
“我們老闆出去了,有事王公子儘管吩咐,作爲本店的掌櫃,一些事我還做得了主,一定讓您滿意。”這名碧海軒的掌櫃紅臉老者不卑不亢的道。
掌櫃的態度使得王公子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頓時怒道:“胡五這老東西,不想幹了是咋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拆了你們碧海軒。”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剛纔應對自如的掌櫃現在也有點不知所措,自己畢竟不是老闆。
這時,王公子身後一名黑臉兇睛護衛上前幾步,伏在王公子耳邊道:“公子,張公子快到了。”王公子的臉色瞬間變換數次,最終點了點頭。這名黑臉兇睛護衛立即對掌櫃的道:“掌櫃的,我們公子今天在這碧海軒宴請貴賓,去把你們最好的雅間仔細收拾一下。如果怠慢了貴客,讓我們公子丟了臉,到時可就不是拆了碧海軒這麼簡單。”
碧海軒掌櫃心中明白,這個王公子是名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自己實在得罪不起。當下連忙應承,“放心,一定讓王公子滿意。”轉頭對着衆夥計喊道:“來人,快去把碧字房仔細收拾一下,領王公子過去。”這一忙起來,掌櫃的把宇林等人已把碧字房包了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他忘了,那名得了張凌雲賞錢的夥計可忘不了。立即湊到掌櫃的身邊低聲道:“掌櫃的,碧字房已經被那邊的先生女士們包了。”
掌櫃的這纔想起這檔事。心中也是後悔,但話已出口,且王公子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這些人看着面生,應該是外地來的,顧不得了。
掌櫃的立即走到宇林等衆人身邊,先深鞠一躬,低聲道:“各位,實在對不起,剛纔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我們實在是沒辦法,這位王公子是東海城城主的獨子,平時驕橫慣了,我們做買賣的得罪不起,還望幾位體諒我們的難處,讓出碧字房,我給諸位在這一樓大廳找幾張桌子,今天的飯我請。”
宇林與父親宇世豪還未怎樣,張凌雲卻怒了,這位掌櫃表面看去對此事處理的很得當,但卻讓自己等人把先定下的雅座讓出來,這分明是欺負自己一行人面生。
如果只有自己等人還好說,可四公子與少公子都在這,如果這件事今後傳出去,別人還以爲堂堂的宇氏家族當代族長的四公子怕了小小的東海城主的公子,這可是給宇氏家族丟臉,家族的執法衛會立即找上門來,到時不死也得脫層皮。
這可關係到四公子的臉面。張凌雲當即對宇世豪道:“四公子,凌雲請您准許處理此事。”張凌雲之所以改口叫四公子,實在是他自己要求的,作爲在家族中長大的鐵衛,深知家族階層森嚴,不允許出現不分尊卑的事情,自己在金駿帝國稱呼宇世豪大哥還可以,一旦回到家族,還不注意這些細節,不光是自己,連四公子也會受到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