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不可思議,簡直顛覆了他們的三觀。
求饒!
葉董事竟然像一條小狗一樣趴在這個年輕人面前求饒!
甚至不惜出賣了自己的侄兒葉生楓!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他究竟有着怎樣驚人的背景?
若非如此,身家億萬的葉董事又何必如此卑躬屈膝?
到了這個地步,大多數人都已經回過神來,意識到林北辰這個他們原本以爲的窮小子,恐怕並不簡單。
不簡單到連葉董事這樣在菠蘿灣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大佬都要下跪求饒。
“你認識我?”林北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如同小狗般的葉董事,淡淡地說道,“我可從來沒來過菠蘿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小的,小的在港城那邊也有投資一家公司。”葉董事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聽到這話,林北辰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他原本打算在菠蘿灣低調行事,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以免打草驚蛇,讓羅傑給跑了。
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多慮了。
他林北辰是誰?
那可是打破人體極限、擁有系統的男人!
他身上那耀眼的光芒,又豈是輕易能夠掩蓋的?就如同那熾熱的太陽一般,即便被烏雲遮擋,也依然無法讓人忽視其存在。
“林先生,我,我所說的句句屬實啊,我真的是從港城那邊的下屬口中得知林先生大名的。”
見林北辰皺眉,葉董事以爲他對自己的回答不滿意,混身劇烈地顫抖起來,竭盡所能地解釋着,“林先生若是不信,我可以把那下屬叫過來,讓您當面質問。”
林北辰這一皺眉,讓葉董事如同小丑一般在衆人面前出盡洋相,那肥胖的身軀顫抖着,顯得格外滑稽可笑。
然而,圍觀的衆人卻沒有一個能笑得出來。
尤其是白芨水等女子,更是汗流浹背,臉上的驚恐之色溢於言表。
“天啊,我,我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麼?竟然,竟然對這樣的大人物冷嘲熱諷?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此刻,包間內的白芨水等人一臉驚恐地看着跪在地上、不斷自扇耳光的葉董事,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站立的林北辰,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恐懼。
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待在那兒,閉上你的嘴嗎?非得嘮叨個不停,到處找人吵架,顯擺你的優越感。
現在可好了吧?
你竟然惹到了一個隱藏極深的超級富二代。
這已經不是踢到鐵板那麼簡單了,簡直是一腳踹到了燒得滾燙的鐵板上。
葉董事那是何等身份的人物?
他是身家過億的大腕兒,連葉董事都要小心翼翼侍奉的林北辰,他的身份又該有多麼顯赫?
說不定是菠蘿灣某些頂尖大佬的公子哥,那種大人物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把他們全都碾成粉末。
想到這些,白芨水等人只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雙腿發軟,腦袋發暈,差點兒沒嚇得癱坐在地上。
等他們回過神來,趕忙低下頭,拼命往角落裡擠,往人羣裡鑽,生怕自己太顯眼被林北辰注意到,從而招來他的雷霆怒火。
“你們激動什麼?行了,別打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林北辰語氣平淡地說道。
雖然看起來他在菠蘿灣隱藏身份找人的計劃已經落空,按理說林北辰沒必要再繼續保持低調。
他完全有理由先給葉生楓一個深刻的教訓,再讓葉董事長長記性。
但是,他林北辰畢竟不是什麼惡魔,
當着自己高中時的同桌蘇靈珊的面,他還真有點兒下不去手弄得太血腥。
於是,他決定網開一面。
“不過嘛,雖然事情到此爲止,我也打算原諒你們了,但錯誤畢竟是錯誤,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小懲大誡,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林北辰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掰着手指頭好像在算計着什麼。過了幾秒鐘,他伸手指着昏死過去的葉生楓,對葉董事說道:“這小子不但衝撞我,還想殺了我,甚至想對我的朋友動手動腳。這幾件事,隨便哪一件都足夠他進去蹲一陣子了。
所以,等他醒過來之後,讓他準備一千萬打到我的賬戶上,算是對他所做所爲的一點兒小小懲戒。”
林北辰沒有說出自己的賬戶號,因爲他覺得沒必要。只要對方有心認錯,錢自然會送過來。畢竟,這些信息對於葉董事這種級別的人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秘密。
實在不行,他們也可以直接替林北辰辦一張卡,找機會送到他面前。
當然,前提是要有心認錯。
“什麼?”
“一千萬?”
衆人驚呆了,白芨水等人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一臉驚愕地看着林北辰,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否則怎麼會聽到如此離譜的一個數字?
一千萬,整整一千萬的賠償?還只是小小的懲罰?
這傢伙怎麼能說得出口?
一千萬,無論是對於普通人還是對於有錢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吧?
一開口就要這麼多的賠償,葉生楓怎麼可能答應?葉董事又怎麼敢替葉生楓答應?
白芨水等人不禁心生疑惑。
蘇靈珊聽到這裡,心裡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她也覺得林北辰有些獅子大開口了,一張口就是一千萬,這不是故意刁難嗎?人家能同意嗎?
“您放心,我一定把您的原話帶到。”葉董事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口說道。
“好,希望你別忘了。”林北辰點了點頭,然後帶着蘇靈珊轉身離去。
等林北辰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之後,葉董事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還好,還好,總算把這個瘟神給送走了。”
“該死,這個瘟神怎麼突然從港城跑到菠蘿灣來了?媽的,看來以後做事要更加小心謹慎了。最好在這個小子離開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的話,說不定就有滅頂之災降臨到自己頭上。”
想到港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羅家最後的悲慘結局,葉董事就感到脊背發涼,渾身一陣顫抖。
要知道,那可是港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羅家啊!在港城的地位,堪比他們菠蘿灣的三大家族。然而,就連這樣的龐然大物,都因爲那個小子而轟然倒塌。更何況是他這個相對於四大家族來說,只是小蝦米的存在?
“這個小子一到菠蘿灣,這裡就不太平了。”葉董事心想。
……
從酒吧出來後,蘇靈珊就帶着林北辰去了她所住的小區,幫林北辰找房子落腳。
期間,她一直表現得很平靜,沒有追問任何事情,就像往常一樣說話、做事。
林北辰呢,也樂得如此。能夠不浪費時間解釋,誰願意長篇大論呢?
再說了,林北辰也不覺得有必要向蘇靈珊解釋什麼。
他們雖然曾經是同學,現在又因爲羅傑的事情有了一些交集,但本質上他們是生活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可以預見的是,在這次交集之後,他們不會再有多少聯繫。
既然如此,還解釋什麼呢?
蘇靈珊暫住的地方叫鄰水小區,房子有些年歲了,整體上看上去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不過,這裡的優點就是地方寬敞,價格也相對便宜一些。雖然,林北辰壓根兒不在乎是否便宜。
“我住在對面,有事找我。”
幫林北辰找好房子後,蘇靈珊就走了。雖然在她面前,她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但實際上她的腦子很亂,需要回到自己的小窩好好想想,想想以後應該如何與這位背景深厚的老同學相處。
想想怎樣才能將這個又帥又有才還有背景的老同學追到手。
這些都是問題,很大的問題,需要時間來慢慢思考。
等蘇靈珊離開後,林北辰打量了一下房子,然後直接躺在牀上沉沉睡去。
這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他剛自己煮了碗麪,還沒來得及吃兩口呢,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敲響了。
林北辰猜想可能是蘇靈珊過來了。他打開門一看,卻愣住了。因爲門外站着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陌生女子。
“您好,我剛搬到這裡,就住您對面,以後請多多關照。”說完,這個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女子還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這熟悉的場景、這熟悉的話語、這熟悉的動作,就差來一句正宗的“私密馬賽”了。
味兒太沖,林北辰承認自己有些想入非非了。
“你是……霓虹人?”林北辰試探性地問道。
“是的呢,林君怎麼知道?”楓葉菱回答道。
林北辰打了個哈哈,沒有正面迴應。他心裡清楚得很,他太清楚了。作爲一個曾經日日夜夜鑽研霓虹文化的老藝術家,林北辰對霓虹人的面相、動作、語氣、說話方式都有着深入的瞭解。
在他這雙火眼金睛之下,試問哪個妖精能逃得過他的法眼?
在從楓葉菱手中接過名片,並答應會去參加她的喬遷宴之後,楓葉菱便離開了。
回到房間,林北辰看着那碗已經坨掉的面,猶豫了兩三秒鐘之後,最終還是捏着鼻子吃了下去。
不能浪費糧食嘛。
就着快樂水把早飯吃完,林北辰換上了一套剛買的衣服,然後就出門去找蘇靈珊詢問情況。
昨天蘇靈珊答應幫他尋找在菠蘿灣消息靈通的人,這都一天過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消息?
然而,他這邊剛打開門,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就從對面傳來。林北辰擡頭一看,只見對面房間被幾個凶神惡煞的壯漢給圍住了。
這幾個手臂上紋着紋身、滿臉橫肉的傢伙,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使勁兒敲打着房門。
在這幾個如同惡鬼一般猙獰恐怖的傢伙的襯托下,縮着脖子站在旁邊、身高不到一米六的楓葉菱就像一隻小兔子,隨時都可能被人吃幹抹淨。
“哎,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
“小子,這裡沒你的事兒,滾一邊兒去,聽到沒?”其中一個缺了一根小拇指的壯漢捏緊拳頭揮舞了一下,說道:“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就是,趕緊滾,否則哥幾個不介意順手把你也給收拾了。”另一個腦門上頂着一撮綠毛的傢伙也喊道。
見此情景,林北辰不禁搖頭。他懶得跟這幾個小混混廢話,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他直接一個箭步衝到叫得最歡的綠毛旁邊,一個寸拳就打在了綠毛的胸口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笑容僵在臉上的綠毛只感覺雙耳嗡嗡作響,整個人彷彿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大卡車正面撞上了一樣。
他渾身上下所有的血肉、骨頭,包括五臟六腑在內的所有東西,都彷彿隨着這一撞而被強行擠壓在了一起。
痛。
好痛。
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如潮水般涌上綠毛的心頭,瞬間佔據了他所有的感官。在這難以忍受的劇痛中,他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哀嚎着飛出去十多米,最終狠狠地撞在遠處的垃圾桶上。
那脆弱的塑料垃圾桶怎能承受如此重擊?幾乎在綠毛腦袋觸碰的瞬間,就支離破碎了。
當綠毛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時,他不僅渾身是血,而且腦袋上還掛着一堆頑固的垃圾,包括衛生巾、餐紙、玻璃碎片,甚至還有幾隻黑乎乎的小強屍體。
他的模樣看起來既悽慘又令人作嘔,簡直就是“垃圾”二字的生動寫照。
相比之下,林北辰卻站在那裡,顯得從容不迫,彷彿只是輕輕踢開了一隻蟑螂般輕鬆。他瞥了一眼牆角瑟瑟發抖的綠毛,然後轉向剩下的壯漢,語氣平淡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我不管你們有何原因,也不想知道你們有何理由。大清早地敲敲打打,擾人清夢還罵人,這就是你們的問題。現在,馬上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啊啊啊,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綠毛從腦袋上抹下一團裹着蟑螂的衛生紙後,徹底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