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級戰傀，能展現出的力量是仙君之上，仙尊境。
在墟界，最強的力量也只有仙君境而已。
再強的力量，要麼會被限制，要麼，就直接被踢出墟界。
“這是，洪荒級戰傀！”
看着面前的洪荒戰傀，徐覺面上露出激動之色。
他當初手上就有一片洪荒戰傀的甲片。
就那一片甲片，成就了他所有的煉器修行。
如今，是真正的完整的洪荒級戰傀在眼前。
如果不是現在不是時候，他已經撲上去了。
“知道戰傀如何驅使吧？”韓牧野看向徐覺。
這話讓徐覺先是一愣，然後面上露出狂喜。
這尊洪荒戰傀，竟然是交給自己驅使！
他連忙上前一步，擡手壓在戰傀頭頂。
“嗡——”
戰傀輕震，其上金光閃耀，然後凝聚出一道道的炫光在身軀之外。
護身天罡，萬法不侵。
這是唯有仙君境乃至其上的大能纔會自動激發的強大護身手段。
有着一道護身天罡，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轟——”
金色的戰傀身軀轟鳴，化爲一尊十丈金甲戰將，一柄長槍在手，其上透出幽寒的神光。
光是這氣勢，已經讓周圍人感到氣息不穩。
這是一尊強到到極致的戰傀！
遠處，那戰艦之上，神源天宮之人都是面色沉下來，雙目緊盯這尊戰傀。
十丈金甲戰傀飛身而起，手中長槍朝着前方橫掃。
這一擊，引動的虛空力量已經到墟界所能承受的極致，讓周圍的天地都似乎化爲虛幻。
這一槍刺出，十條長龍虛影隨着槍影浮現。
長龍咆哮，下一瞬已經是千里長的龍影浮動。
龍影與戰艦上砸落的流光碰撞，引動天地動盪。
這一刻，整個虎靈墟界都開始震盪，似乎要隨時崩塌。
如果不是虎靈墟界已經極爲穩固，此時絕對支撐不住此等強橫力量的碰撞。
“羅坤，將那戰艦奪來。”韓牧野的聲音響起。
奪戰艦？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下一瞬，一尊戰甲飛落在羅坤身前。
洪荒戰甲！
又是洪荒級！
羅坤哈哈大笑，一步跨出，伸手壓在戰甲之上。
戰甲上金光閃爍，然後化爲一道金色的流光將其身軀裹住。
不過瞬間，羅坤已經是手持一柄長劍，身上戰甲覆蓋。
洪荒級戰甲穿戴在身，羅坤的力量頓時被提升到極致。
原本就是虎靈墟界最頂尖實力的羅坤，此時擁有了橫壓整個墟界的力量。
他手中長劍輕輕一揮。
“嗡——”
方圓千里，火焰直接化爲海洋。
天地之間的雲氣都被這一劍點燃。
人在半空，他一個箭步已經衝上了對面的戰艦上。
劍光橫殺，無人能擋羅坤一劍。
那戰艦上組建的戰陣，在羅坤面前比一張廢紙堅硬不了多少。
劍光揮灑，將戰艦上的有生力量都攪碎。
遠處，那些與徐覺操控金甲戰將爭鋒的流光再抵擋不住，紛紛崩塌。
“逃——”
戰艦上，有低呼之聲響起，然後便是一位位金甲軍卒奔逃。
不逃，只能送死。
這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戰鬥。
擁有洪荒級戰傀和戰甲在手的徐覺和羅坤，分明就是在屠殺。
別說戰艦上的這些尋常修行者，就是那些人仙天仙，也完全抵擋不住最強狀態的徐覺和羅坤。
看這些入侵者逃遁，徐覺毫不猶豫，引動戰傀追上，一槍砸落。
槍鋒閃耀，化爲千百條火龍。
火龍與之前羅坤砸落的火海相合，頓時火勢激增，將千里之地都死死裹住。
那些想要逃遁的修行者，全都被火焰燒死，然後化爲反哺的靈光。
那些強大神魂想要逃遁，也被火焰所化的長龍撕咬，一時間慘嚎連連。
遠處，可見翻涌的金甲戰陣衝擊而來。
羅坤和徐覺對視一眼，催動自身與戰傀戰甲的力量，倒卷橫掃過去。
“轟——”
一座座戰陣被沖垮，無數修行者身軀被撕碎。
一時間，大半個兩界戰場都震動，無數身影四散奔逃。
這一幕讓飛舟上趙明河等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這纔是世間頂尖強者，徐覺大尊與羅坤大尊的真正實力？
此等以一敵萬的強大戰力，在虎靈界分明就是無敵！
“世間，真的有這等強橫戰力嗎……”顧成明看着那一尊尊撐天的身影，口中低語。
他以爲自己已經足夠強。
可是現在才明白，他的這點修爲實力，不過螻蟻而已。
韓牧野笑着看向周圍。
這些精英此時都是面上神色複雜，羨慕與壓抑同時並存。
戰鬥開始的快，結束也快。
不過半個時辰，追擊出去的羅坤與徐覺就已經歸來，並且帶回三艘戰艦。
韓牧野不客氣的收起一艘。
“凌龍界到底是怎麼回事？”韓牧野看向徐覺和羅坤。
以他們兩人的能力，不可能解決不了凌龍墟界。
聽到他的話羅坤和徐覺對視一眼，面上露出一絲苦笑。
“師尊，我們先回凌霄天宮吧。”徐覺輕聲開口。
韓牧野也沒有再追問，片刻後，所有人聚合，跟隨羅坤和徐覺一起回凌霄天宮。
天地之間的靈光也逐漸散去，只剩依然時不時轟鳴的天地反哺之力。
似乎，原地還有一絲神魂力量在消散。
……
凌霄天宮。
靜室之中。
韓牧野端坐在上首。
徐覺將那戰艦拆解成一個個小零件。
這一艘巨大的戰艦，不但有各種防禦和加速的陣法，還有許多強大的戰具。
要不是有戰傀和戰甲輔助，羅坤和徐覺想拿下這戰艦還真不容易。
“神源天宮的戰艦，是有幾分可取之處的。”
打量身前拆解成零件的飛舟，韓牧野低聲輕語。
這戰艦自然比不上羅神通那戰艦，可也有其可取之處。
起碼這戰具加持，就是亮點。
這也是韓牧野要將這戰艦收取的原因。
這戰艦送給羅神通，必然能給他不少靈感。
徐覺點點頭，看着面前的戰艦：“這也是我們虎靈墟界不願直接與那些界外修行者對上的原因。”
光是這戰艦，就展現出了神源天宮的強大。
“你的煉器水平如何？”
目光從戰艦上轉回，韓牧野看向徐覺。
徐覺當初就是癡迷煉器，留在虎靈界一直都在研習煉器之道。
聽到韓牧野的問話，徐覺擡手，面前一尊煉器大爐浮現。
以煉器爐來煉器，這是洪荒傳承之中的正統。
唯有星河宇宙的煉器之道，纔是以零件組合的形式，流水化煉器。
徐覺的煉器手段是韓牧野所傳授，如今看看已經有了不少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煉製出的一柄長槍，也已經到半步仙寶程度。
這等手段，也算幾位不凡了。
“有沒有想過，離開墟界？”
將煉製好的長槍還給徐覺，韓牧野看向他，輕聲開口。
徐覺愣一下，面上露出一絲茫然。
“我不知道，如今的墟界，還能離開嗎？”
之前徐覺曾想過去尋韓牧野，可是如今的墟界征戰不休，不管是他還是羅坤，只要離開，這墟界恐怕就會被摧毀。
他們倆誰都不能離開。
就算如此，他和羅坤倆還有被神源天宮追捕的可能。
若不是神源天宮的威脅，他和羅坤怎麼可能不橫掃凌龍界？
區區凌龍界根本不放在他們眼中。
“神源天宮，”韓牧野點點頭，面色平靜，“交給我對付吧。”
這一次出墟界，恐怕就要直接與神源天宮，與神界對上了。
這麼多年，與神界，與神源天宮的各種仇怨，也是該算算了。
走出靜室，羅坤已經在門口等待。
這麼多年來，徐覺的煉器手段提升，羅坤的修行自然更加強橫。
不管是劍道還是自身修行，都已經到了此方墟界難以承受的地步。
聽到韓牧野說要帶他們離開，羅坤微微一愣，一時間有些茫然。
他們都是墟界生靈，要想離開，方法有。
從前時候，墟界之間沒有吞併交戰，這些墟界生靈無法離開，現在墟界之間已經開始亂戰，只要在兩界還未融合時候，從其他墟界之中穿行，然後脫離墟界就行。
因爲踏入其他墟界時候，就代表着與自己所在的墟界本源脫離。
只是這樣來，會讓自己所在的墟界本源不斷削弱。
特別是羅坤和徐覺這樣的強者，一旦離開，整個虎源墟界的整體力量都會衰退。
“本源我會想辦法安排。”
韓牧野目光投向遠處，然後轉頭看向徐覺和羅坤：“解決凌龍界，有問題嗎？”
解決凌龍界？
徐覺和羅坤對視一眼，搖搖頭。
三日之後，凌霄天宮大軍出發，開始橫掃三萬裡的兩界戰場。
此時，韓牧野則是與墨月公主並肩站在凌霄天宮的後山大殿外。
大殿之外，雲濤聚散，風煙落起，可以看到遠處的層嵐在煙雲之中浮沉。
“你說的故事，真的好特別。”看着面前的韓牧野，墨月公主面上露出一絲羨慕。
“我要是真的木婉就好了。”她雙目之中透出晶亮，“真羨慕你們。”
韓牧野轉頭看她，輕輕笑一下。
沒有將記憶存留，這是木婉故意做的。
她是想在再悄然感受一次平凡的凡俗情緣罷了。
這麼多年，木婉還是那個樣子，因爲就算韓牧野遠行無數宇宙，她一直都在那裡，沒有離開過。
“走吧，我帶伱去墨楚，去天唐，去玄秦。”
“你不是說你一出生就在墨楚皇族，沒見過這世界的樣子嗎？”
伸手牽住墨月的手，韓牧野身形一動，引着她飛遁而走。
遠處，兩位墨楚供奉相互看一眼，搖搖頭。
這事情，他們可管不了。
韓牧野不去管虎靈墟界與凌龍墟界之間的征戰，只帶着墨月公主在虎靈墟界四處遊玩。
這天地，是虛幻的，也是真的。
這風土人情，是虛幻的，也是真的。
這墨月，是虛幻，也是真的。
不知不覺，便是韓牧野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是真的還是假的。
兩人像尋常的凡人一樣，跟這虎靈墟界的凡人一樣。
有時候，他們會在一座小鎮住下，三五年不離開，與當地的百姓一起生活。
有時候，他們會跨越千萬裡天地，朝見白雪，夕見青山。
五百年。
這五百年，兩人真的平凡而熱烈。
……
玄秦極西。
龍源郡。
長陽鎮。
“轟——”
虛空之中，轟鳴炸裂之聲響徹。
所有人都擡頭，看向流光閃耀的天穹。
天地之間，一尊尊巨大的撐天白虎虛影浮現。
“這是我虎靈墟界戰勝了又一方墟界，我們的天地之力又要晉升了。”長陽鎮鎮口，一位白鬚老者身形佝僂，面上帶着笑意開口。
“胡爺爺，您當年不是參加過墟界征戰嗎？墟界戰鬥到底什麼樣子？”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擡頭看向老者，好奇問道。
周圍，許多人也是轉頭。
“墟界征戰……”老者面上露出緬懷之色，點點頭，又搖搖頭：“墟界，都不是真實的啊，我們，也不是啊……”
不遠處，穿着灰袍的韓牧野和同樣粗布衣裙的墨月相視一眼。
“夫君，我們要離開了，對吧？”
墨月擡頭，看着面前的韓牧野。
韓牧野點點頭，雙目之中透出一絲深邃的神光：“不錯，墟界量劫已經引動，我們要離開了。”
墨月低頭，然後將韓牧野身軀抱住。
她將頭埋在韓牧野的懷裡。
“我不知道，離開這裡，我還是不是我，你還是不是你……”
“或者，我們，都會消失，對嗎？”
韓牧野伸手輕撫一下墨月的頭，輕笑搖頭。
兩人身軀之外，一道道炫光包裹。
“咦，韓先生和月姐姐怎麼回事？”
“他們，他們要成爲仙人了嗎？”
“韓先生，你們還回來嗎？”
……
虎靈墟界之外。
徐覺和羅坤並肩站立，面上神色複雜。
不遠處，韓牧野和木婉也是並肩而立。
兩人身前，各有一絲淡金色的神魂繚繞。
“師兄，我不想融合這一道神魂了。”木婉忽然擡頭，看向韓牧野。
這一絲神魂，就是化神墨月的那一道。
韓牧野神色平靜，點頭道：“那我們可以就將他們放在墟界之中。”
這一絲神魂的損耗，對於他們來說並無任何傷損。
聽到韓牧野的話，木婉面上露出笑意。
“墨月是墨月，我是我，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什麼。”
韓牧野點點頭。
當初他分化一絲神魂入墟界時候，就有所感應，現在，他也明白了。
這確實是一條修行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