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道宗是上天域第一大宗，是道門的聖地。
玉凌道宗執掌修行界道門，起碼可以推溯到百萬年前。
無數萬年來，玉凌道宗威壓修行界，便是在神庭之中，也是屬於一方諸侯般的存在。
“玉凌道宗太上大長老？怎麼可能……”初遠道祖捏着那紙卷，茫然低語。
不只是他，其他無極道門的長老們，誰不是一臉的茫然？
這消息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以玉凌道宗的驕傲，怎麼可能讓韓牧野做他們的大長老？
當初在道爭之地，韓牧野可是親手斬殺了玉凌道宗的邢地天尊。
如此仇怨，一直讓玉凌道宗與韓牧野和他身後勢力不對付。
就算這些年來兩方算是相安無事，可也從沒有真正深入的合作過。
現在突然說韓牧野其實是玉凌道宗那位一直隱藏不出的大長老？
“五羊閣，他們的消息，不會有假吧……”一位長老盯着那紙卷，又看向玉盒。
玉盒是用靈紋密封，只要提前拆開，就會損毀。
至於說五羊閣出售的是假消息，也有可能。
那代價是，五羊閣從此在修行界中消失。
對於五羊閣來說，這等鄭重賣出的消息，絕不會故意作假。
“師尊，諸位長老，其實此事在我看來，應該是真的。”諸悟道君看向衆人，輕聲開口。
他修爲戰力其實在這大殿中已經是頂尖，大部分的長老都不是他對手。
只是因爲輩份，他沒有掛職長老。
在無極道門之中，諸悟已經是內定的下一任宗主。
“諸悟，你說說看。”初遠道祖終於緩過神來，看向諸悟道君，輕聲開口。
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子，他還是滿意的。
能踏入道爭之地，尋來讓整個無極道門都得到巨大好處的資源，諸悟能力可見。
一衆長老都是擡頭看着諸悟道君。
“師尊，諸位長老，當初在道爭之地，我曾親眼見天玄韓相，牧野劍祖的威勢。”諸悟低聲開口，雙目之中涌動的是驚懼，是崇敬。
“他若是願走，當初就能離開。”
確實，韓牧野當年要是想往仙界去，可以直接就走了。
他的戰力，手上寶物，都已經是此界頂尖。
“現在，牧野劍祖已經超越無盡天尊，成爲此界之中的最強者，他要做什麼，我們攔不住，玉凌道宗，也攔不住。”
諸悟道君的話讓初遠道祖雙目眯起。
修行界之中從來都是以實力說話。
韓牧野能力壓修行界，就能引來無數人追隨。
只要他一句話，屠滅宗派不過是隨手之事。
這種力量匯聚，是沒有道理可講，也沒有道義可言。
這是最原始的強者恆強。
“玉凌道宗，也需要低頭。”諸悟道君轉頭，看向大殿之中的長老們。
玉凌道宗需要低頭，他們無極道門也需要低頭啊……
衆人沉默着，緩緩轉頭看向上首的初遠道祖。
一家大宗門的榮耀，尊嚴，還有無數年來在修行界中養成的驕傲，凝聚的威勢，都不是一蹴而就。
這也是力量的一種。
想要將這些看不見卻真實感受到的力量毀掉，有兩個辦法。
一個，是宗門自己丟掉。
一個，是別讓將其滅掉。
“呵呵，玉凌道宗都做出了選擇，我無極道門又何必堅持？”初遠道祖輕輕一笑，身上氣息反而更輕鬆了。
他看一眼衆人，然後擡頭看向大殿之外，微笑開口：“一直以來，牧野劍祖和其背後力量雖然不動，卻若長劍高懸頭頂。”
“特別是牧野劍祖此人，天賦無人能及，行事讓人難以琢磨，又外圓內方自有主張。”
“跟這樣的人爲敵，每時每刻都要小心翼翼。”
“我無極道門一直以來雖不是牧野劍祖的敵人，卻也是與玉凌道宗一起，站在劍閣的對面。”
以前還罷了，劍閣和韓牧野雖說有淵源，也沒有真的聯合。
現在不同了。
韓牧野成了劍閣之主。
那劍閣的對立勢力，就是韓牧野的敵人了。
大殿中，不管是諸悟道君還是衆位長老，都是神色凝重。
“這樣，諸悟你代表我去一趟雲天藥谷，要大張旗鼓的去。”
初遠道祖轉頭，掌中一塊金色的令牌浮現。
這令牌上有這金色的靈光閃動，透着屬於無極道門獨有的功法力量。
“你代表我，去與天玄聯合。”
聯合，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屈服，就是投誠。
大殿之中有微不可查的輕舒聲音。
沒有人想與韓牧野和其身後的劍閣，天玄世界爲敵。
修行不易，且行且珍惜。
諸悟道君點點頭，雙手接過令牌。
他也不想與韓牧野爲敵。
道爭之地那一戰，韓牧野的實力他已經看清，在各方大能前往仙界之後，此方修行界中已經再無人壓制。
與韓牧野爲敵，沒有好下場的。
無極道門做出選擇，三艘飛舟大張旗鼓的往雲天藥谷，然後無極道門投靠牧野劍祖的消息傳出。
此時，上天域也好，中天域也罷，各家得到消息的宗門已經來不及感慨，來不及驚訝了。
一家家宗門派出代表往雲天藥谷，各方勢力匯聚，去的遲了，恐怕連坐的位置都沒有了。
韓牧野在劍閣巍然不動，修行界中卻風起雲涌。
便是當初的古云星系各方勢力，從前堤壩中的那些強者，上古時代遺存的勢力，也都關注上天域的風雲變幻。
有些敏銳的，更是直接前往雲天藥谷投靠。
但很有趣的是，整個修行界，表面上的風起雲涌，卻遮蓋了背地裡的寧靜。
表面上看來，各方勢力站隊，劍閣和道門的對立越發尖銳。
無數的修行者被大勢推着，做出屬於自己的抉擇，然後緊張等待大戰的到來。
也有許多人摩拳擦掌，想要掀起一場席捲整個修行界的亂戰，從而崛起。
道門，劍修，這兩方勢力不斷匯聚力量。
每一天，修行界中都充斥着某某宗門又投靠劍閣，或者是道門的消息。
每一天，各處傳送陣都是忙碌的，無數人爲了囤積資源而傾盡所有，往各處修行界奔波。
這過程中，又造就了更多的暴富傳說。
段成子被請着，往各處界域去佈設傳送陣。
因爲五羊閣的各種傳言，一旦劍閣跟道門打起來，各處傳送陣肯定會被關閉。
那些實力不錯的宗門，趁着大戰來臨前的平靜時刻，儘可能多的佈設屬於自家宗門的傳送陣，免得以後在各處交易時候被丟下。
整個修行界，無數的修行者都處於亢奮之中，拼命修行，以期在大戰之中能保命。
這等亂戰，波及整個修行界，誰還能獨善其身不成？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詩文還是當年牧野劍祖在天玄錦川上所留，他早就預見會有今日。”
“一方大勢力的崛起，必然伴隨着無盡鮮血，腐朽的舊勢力，將成爲新勢力踏上王座的墊腳石。”
“誰說時間會埋葬一切？有時候，選擇背水一戰，孤擲一注，也可能會涅槃重生。”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
修行界中的紛紛擾擾，絲毫無法真正動搖決策者的判斷。
比如，此時的韓牧野，就是坐在玉凌道宗後山一座小亭子裡，跟玉智玉真兩位天尊喝茶，聊天。
一旁，齊羽道祖，還有五羊閣的大掌櫃張濟陽，以及無極道門的初遠道祖。
“這茶，曾是神帝從仙界帶來的品種，重在與鵲山下，五萬年才長成。”
玉真天尊將一杯杯茶水送上，輕聲開口。
茶水之中透着雲霧之氣，看上去極爲讓人心靜。
不管是韓牧野還是一旁的齊羽等人，都是靜靜品茶，不發一言。
等衆人放下茶盞，玉真和玉智對視一眼，然後轉頭看看一旁的齊羽等人，最終，都是看向韓牧野。
“牧野劍祖，如今修行界中局面，何去何從，還請做決斷。”玉真天尊和玉智天尊站起身，向着韓牧野躬身。
“若是劍祖想重建神庭，我道門必然第一個響應。”
重建神庭。
這是現如今修行界中幾乎傳遍的話題。
各方修行者沒有誰不在猜測，幾乎見面，都要聊一些關於神庭的故事。
有那些能說些當年神庭各種官銜軍銜安排的，都會被請到大酒樓上高坐。
神庭什麼樣子。
神庭如何威壓天下。
如果重建神庭，是反對還是加入。
……
所有的一切，決定權都在這小亭子裡。
確切的說，是此時坐在小亭子裡的韓牧野手上。
只要他點頭，今日之後，神庭就會重建。
道門，劍修，堤壩中那些曾經的神庭文武官員和其後代，還有古云星系當年那些鎮守各方的勢力，都會參與到重建神庭之中來。
不管願不願意。
小亭子裡，齊羽道祖，張濟陽等人也都身上氣息收斂，看着韓牧野。
“爲何要重建神庭？”韓牧野緩緩擡頭，看向衆人。
爲何重建神庭？
有神庭在，就能威壓天下，整個修行界只有一人聲音。
重建神庭，就能收攏世間所有的財富和資源，執掌無數人的生死。
只要重建了神庭，修行界各方勢力就會慢慢被消磨，沒有了反抗的力量。
不管是齊羽道祖還是玉真玉智等人，都知道無數關於重建神庭的好處。
他們和他們背後的宗門會最先融入神庭，成爲神庭之中的實權一派。
或許，宗門會消亡，但他們這些人，會得到更多的機緣。
修行一場，到底還不是爲了機緣？爲了自己的力量，爲了，長生久視，飛昇仙界。
只是此時韓牧野一句反問，衆人都是沉默，無人回答。
韓牧野所問，根本就不是爲了讓誰來回話。
他也不需要回話。
這修行界中，最能看透重建神庭好處的，也就是韓牧野了。
以他身份，以他悟性，早就推算過很多很多次，也早有自己的決斷。
今日問，只是所有人要一個明確的結果罷了。
“我若重建神庭，修行界中確實會有變化。”
“可這種變化，卻並不是好事。”
韓牧野搖搖頭，輕聲開口。
他雙目之中透出深邃神光，低聲道：“上古神庭鎮壓世間，數百萬年裡，整個修行界的修行力量倒退了何止十倍？”
“這其中有強者離開的原因，更有修行界趨於平和，沒有紛爭，修行者沒有了修行動力。”
韓牧野目光掃過衆人：“一切機緣不是靠爭，卻是靠神庭的賞賜。”
“這等修行，能出強者纔是意外。”
修行，修行，哪有不去爭搶，就能得到資源，哪有不去爭，就能一路坦途的？
修行，修的是一顆與天地與萬物相爭的心，彎腰求來的賞賜，不可能造就大能強者。
韓牧野的話，仿若金鐘震鳴，讓小亭中的衆人神色凝重。
“那，不知牧野劍祖的意思是——”玉真天尊擡眼看着韓牧野。
“如今這道門與劍修對抗的局勢我看不錯。”韓牧野輕笑一聲，搖搖頭。
“若是能千年如此，整個修行界中必然大能強者輩出。”
千年如此？
怎麼可能？
如今世間大局已經如雷霆高懸，只要一把火，就能點燃，然後席捲整個修行界。
道門和劍修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
就算想這樣壓制，也會有無數渾水摸魚的人來攪亂局面。
真等那日，恐怕所有人都會被裹挾，不得不投身其中。
“劍祖，修行界劍修和道門的這等對抗，恐怕不能如你所願的這般一直延續啊。”齊羽道祖輕聲說道。
玉真玉智兩人也是面色複雜。
哪怕他們是執掌劍修和道門的大能，可也知道大勢一成，他們都難以掌控。
韓牧野擺擺手：“劍道大會即將開始，劍修的壓力，用此大會轉移就是。”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張濟陽：“我會拿出上古神庭的幾處藏書樓，其中有上古時代的各種珍貴典籍。”
“這件事你們五羊閣將消息傳出去，然後讓道門主持爭奪探尋，其中機緣，讓道門拿大頭就是。”
劍道大會轉移劍修的注意力，然後拿上古神庭時代的藏書樓引道門力量去。
這樣一來，各方那點燃的激情就會被引導出去。
不管是齊羽還是玉真等人，都是微微一愣。
他們本以爲韓牧野是不想重建神庭，只想遊走各方，如同走鋼絲一般的掌控各方。
可是沒想到，韓牧野卻是又拿出機緣來。
對於道門來說，這藏書樓確實是難得的機緣，是各方都在意的寶物。
“劍祖，就算如此，等藏書樓探完，等劍道大會比拼完，劍修與道門的積累恩怨，還是無法疏解。”身穿紫色長袍的張濟陽搖搖頭，輕聲開口。
藏書樓也好，劍道大會也罷，都不過是緩兵之計。
拖延大戰的爆發時間，卻有讓各方力量集聚。
張濟陽不明白，現在的局面，只要韓牧野承認自己是玉凌道宗大長老，道門與劍修勢力合一，重建神庭，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爲何，他不願這樣做？
是他不願與道門糾纏太多，還是，不願重建神庭耗費自己的時間精力？
小亭子裡，衆人都靜靜看向韓牧野。
他能拿多少資源出來？
一次，兩次，還能無數次嗎？
“劍道大會往後可五百年舉行一次，天境強者參加，其他各處界域，可自己進行選拔，或一兩百年，或兩三百年，都可以。”
“其中獎勵，我出。”
韓牧野朗聲開口。
“至於道門，虛空之中當年的神庭藥園，隨着神庭崩塌掩沒的寶庫，我會隔上百年開啓一兩座。”
劍修大會的獎勵，韓牧野出。
穩固道門的各種機緣，韓牧野開啓。
整個修行界大勢走向的決策，怎麼聽怎麼像兒戲。
這種事情，是光撒錢就能解決的？
“牧野劍祖，你如此決定，到底是爲何？”齊羽道祖皺眉，輕聲問道。
完全想不通啊！
韓牧野拿自己的寶物來養整個修行界？
就算這些機緣寶物都是當年神庭遺留，可在韓牧野手上就是他自己的。
這些東西不管是拿來養勢力還是提升自己的修爲，都比悄悄的供養整個修行界划得來。
“修行是爭來的，不重建神庭，讓所有人都一直保持在爭的過程，這才能讓修行界永遠鮮活。”韓牧野看向前方，淡淡開口。
一潭死水的修行界，最終會走向沒落。
這是他無數次推衍的結果。
“如此千年，修行界中強者匯聚，三千年，便有各方強者爭鋒，那時候，就是重開昇仙臺之日！”
韓牧野一句話，讓衆人全都呼吸停促。
重開昇仙臺！
這是他們從未想過的事情！
“難道你們覺得，我會一直留在此界？”韓牧野轉頭，看向衆人。
原來如此！
如果真的會重開昇仙臺，到時候韓牧野離去，帶領的強者越多，到仙界時候，麾下實力就越強。
他是爲了培養更多的強者，纔會故意讓修行界中對抗！
這，就是上位者真正的算計嗎？
以整個修行界爲棋局！
小亭之中，所有人躬身。
韓牧野身形一動，消失而去。
“牧野劍祖，當真是讓人看不透啊……”玉真天尊搖搖頭，輕聲開口。
其他幾人都是面色複雜的點頭。
韓牧野分明已經跳出此方修行界的勢力爭鬥之外，目光着眼仙界的佈局。
可憐他們還在意此方世界的神庭重建，還想着此界中權勢。
此界中就算權勢滔天又能如何？
能有多少是帶走的？
“哈哈，走了，真沒想到，劍祖的佈局已經往仙界去了。”齊羽道祖雙目中迸發神采，身上有劍意閃耀。
“今日之後，我必當奮進，爭取踏入天尊之境，他日跟隨劍祖一同入仙界。”
齊羽道祖長笑，身上劍光炸裂，將這小亭子轟碎。
“哈哈，道門，好一個道門——”
劍光與長劍閃耀，將玉凌道宗的後山萬里斬碎，然後飛遁而走。
玉真天尊和玉智天尊對視一眼，冷哼一聲，擡手激發道道靈光，追着過去。
一場大戰，引動道門與劍修之間近乎決裂一般的震動。
也是這一戰，引出一尊上古神庭的藏書樓遺蹟，玉真玉智等道門強者佔據此處，招引各方道門強者和勢力來探尋。
而展現強絕戰力的齊羽道祖則是迴轉劍閣，然後閉關不出。
三個月後，齊羽道祖成就天尊之位。
修行界中各方劍修勢力摩拳擦掌，本以爲新晉的齊羽天尊會帶領他們與道門決戰，但韓牧野的一道敕令，卻打破了所有的計劃。
在修行界中銷聲匿跡的靈甲妖族再現，牧野劍祖邀請無盡天尊一同探查。
牧野劍祖離開期間，修行界中各方不得亂戰，劍修與道門誰敢掀起百萬人以上大戰，劍閣和玉凌道宗一同鎮壓。
此令一出，劍閣齊羽天尊立即響應，將劍閣各處匯聚的大軍分散成百萬人以下。
道門玉凌道宗，無極道門也紛紛響應，各方力量削減。
可這種削減，分明就是應對劍祖的敕令。
不掀起百萬人的大戰，那幾十萬人呢？
在牧野劍祖離開上天域三年後，上天域各方的小規模亂戰四起。
只是劍修強者都在準備劍道大會，道門全力開啓探尋藏書樓，都沒有在各方亂戰中真正出力。
這般一來，各處小規模的戰鬥，許多低階修行者得到鍛鍊的機會，也有了屬於自己的機緣。
修行界中各方也不知道，韓牧野離開上天域後，去了何處。
此時，韓牧野已經與無盡天尊的化身賈五，還有身形化爲白色身軀的白澤老祖一起，站在一處封鎮的壁障之前。
他們身後，還有身背長劍的白澤宇，穿着青甲的水玥兒。
“這裡就是通往靈甲妖族的封鎮通道。”
水玥兒面上露出複雜之色，看向韓牧野：“牧野劍祖，你真的要重開此處封鎮，讓靈甲妖族重臨此界？”
她怎麼也想不到，牧野劍祖會找到她，讓她引着衆人來到此地。
靈甲妖族在各方修行界都是讓人頭疼的存在，韓牧野也是費了大力才讓此界中的靈甲妖族大多數獻祭，強者往仙界去，禍害仙界。
可現在，韓牧野竟然要重開封鎮，讓靈甲妖族再來。
“要想修行界不是一潭死水，引來外敵，是最好的選擇。”
不需要韓牧野回答，白澤老祖已經開口。
韓牧野點點頭，淡淡道：“不只是靈甲妖族，我已經跟天尊商量好，千年之後，無盡海怨氣爆發，引動地獄冤魂衝擊修行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