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連吉眼珠子轉動,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似乎沒有想起自己爲什麼要來西安,晃悠了兩下,忽地一聲倒在了地上,看樣子是醉了,怎麼叫都不能說話。
我心想,一個好青年,就這樣被酒被情給破壞了。說起來,三亞錯失了郭七七後,謝連擊就來到了風陵渡,和郭家的事情處理完後,失意的謝連吉到西安想放鬆心情,當時就被趙踢濱的歌聲迷住了,從此變得心不在焉,一下子智商低了不少。
謝連吉倒在地上,花百宮上前踢了兩腳。
趙踢濱不高興說道:“好了,都醉了,你還動手幹嘛?”
花百宮說:“怎麼,你心痛了!”趙踢濱沒有回到花百宮的話,而是點了一根菸,自己抽了起來。
花百宮拍着胸脯道:“這小子,每天就是這個德行,要不是看他有點來頭,我早就廢了這雜碎。”
我道:“好了,醒了之後,我幫你說說話,讓他好好反省,不要因爲感情而耽誤大事。我知道你的消息來源廣,西安城三教九流都能打聽消息……”
花百宮乾脆利落說道:“哥,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
我問道:“我想問你,屍爺宋世遺可否在西安?”
花百宮有一絲緊張,沒有剛纔不羈的神情。趙踢濱拿了一根菸給花百宮,花百宮點上後,嚥下一口唾沫,道:“哥,你真的要找他!”花百宮將桌子的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下去。
我點頭道:“難不成還有假嗎?”
花百宮道:“他在西安,不過很危險,你最好還是不要去了。”
我道:“沒事,現在比我更危險的人已經沒有了。”
花百宮說道:“你來西安辦的事情一定十分困難,要不要告訴少爺,讓他幫幫手!”我道:“不要了,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你把宋世遺的地址告訴我吧。”
花百宮抽了一張紙巾,在上面寫下一個地址,然後放在我的手上,帶着趙踢濱匆忙走了。
我看着紙巾,上面是一個地址。我本想一走了之,看着謝連吉因情困頓,將他扶起來,出了酒吧,找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嘆道:“最近男人都不愛女人了嗎?”
我罵道:“好好開你的車,不要多話。”
車子停在七天快捷酒店,我開了房間,把謝連吉放在牀上,蓋好被子。我連夜就出發,攔了出租車,把地址給司機看了一眼,司機搖搖頭道:“不去了,那個地方很邪門,是火葬場。”
我道:“三百塊錢,你把我送去。”我乾脆利落,司機一咬牙,點火踩油門,一溜煙開了出去,半個小時後到了火葬場外圍,幾輛運送屍體的車子來了,車上面還有哭泣的家屬。
宋世遺躲在火葬場旁邊,還是很符合他的格調。
準確地說,宋世遺不住在火葬場,而是火葬場旁邊的幾間老建築旁邊。我下了出租車,道:“你要是等我一個小時,把我送回去,我再給你五百,等還是不等,就靠你了。”我下了車後,沒有進火葬場,而是從旁邊一條小路,小路陰森可怖,半夜溫度下降,泥濘的泥巴路凍得硬邦邦的,走在上面,發出奇怪茲茲聲音。
很快,看到了一棟別墅,漆黑一片。
我在建築外面繞了一下,可以判斷是宋世遺逗留的地方,因爲這裡有宋世遺留着的屍氣。
我是來找宋世遺,所以沒有翻牆進去,而是在門口摳門。叫了半天門根本沒有人回答。我翻牆進去,樓上樓下都找了,根本沒有人,已經人去樓空,我去廚房看了一下,還有食物,並沒有過期,應該沒有走幾天。
在一塊肥肉下面,我發現了一隻蠍子,蠍子的尾巴在燈光照耀下泛着金光。
我看得清楚,這東西是郭壺公的蟲子。
宋世遺和郭壺公可以有過爭鬥。
這蠍子已經死了,我用鼻子聞了一下,找出一個塑料袋,把蠍子裝起來。
我心中開始焦慮,沒有找到宋世遺,鉗制郭家的計劃也實現不了。
看來只有獨闖風陵渡郭家。
從建築物出來,順着小路回到火葬場,那個出租車司機還在等着我,只不過已經抽了十幾個菸頭。我笑道:“還真是仗義。”我拿了五百塊錢,遞給了司機。
司機道:“是你大方,不然打死我也不會在這裡拉客,不吉利。”
我心想,反正不是我的錢。
這錢當然是出門從謝連吉身上順來的。
我道:“我告訴你一句咒語,保準有用,要不要學?”
司機笑道:“說來聽聽!”
我道:“你要是遇到惡鬼,你叫喊‘我認識鬼派風水師蕭棋,還不快滾’。”
司機一臉的黑線。
回到七天酒店,我一巴掌和一瓢冷水打醒了謝連吉。
我問道:“你怎麼來這裡的?”
謝連吉醒來後:“是傻蛋來找宋世遺的,現在宋世遺就西安城裡面,但是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
我問道:“謝先生人呢?”
謝連吉道:“祖奶奶和傻蛋一起,我也好幾天沒有看到她了,我有電話,要不要給他們打電話。”我想了一會,道:“不用了,如果有可能,告訴祖奶奶,讓她小心鬼王,黑煞的鬼王出來,這一點要記住,別喝酒了,沒有郭七七,還有蔡七七,白七七的。”
謝連吉低下頭,道:“我知道,我馬上告訴祖奶奶。”
我道:“記住,一定告訴祖奶奶,鬼王來了。”說完這句話,我從七天酒店出來,已經快天亮。
我回到了酒店,我沒有去找趙無極,而是敲響了刀玉蘭的門。刀玉蘭精神不是很好,年紀大了,需要長途跋涉。
我把那隻蠍子取了出來,讓刀玉蘭看一眼。刀玉蘭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道:“這蠍子是郭壺公,你是在哪裡找到的?”
我說:“是在宋世遺一個窩點找到的,你看看,這蠍子是怎麼死的?”
刀玉蘭道:“這蠍子是被毒死,而且是很厲害的毒物。”
我道:“好的,我知道了,外婆,你早點休息。事情越來越不妙,我必須要想清楚。”
刀玉蘭說道:“蕭棋,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回到我自己的房間,我把蠍子拿了出來,在燈下照了兩眼。我找出一個杯子,把蠍子碾碎,燒了點熱水,把水倒進去,就着蠍子末喝了進去。
咕咚了兩聲,很快,我就感覺蠍子的毒發作,全身都腫起來。這蠍子沒有傳說中的厲害,除了蠍子毒之外。
毒死蠍子的毒物卻很厲害,我竟然沒有遇到過。
我差點就要失敗,最後還是蟲尺的暖流流來,才緩過了這一股奇怪的毒物。而在解毒的時候。
我眼前出現幻覺,我看到了一個長着蠍子手的男人。
直到天亮之際,蠍子毒才慢慢地解開。
等我坐起來,我發現謝小玉一直坐在牀邊,看着我。可能是昨晚解蠍毒我的動作很難看,謝小玉以爲我死了。
早上,酒店送來早餐,比我想象之中還要豐富,有中式早餐,春捲、稀飯,還有西式的早餐,麪包、牛奶、芝士等等。
當然,還特意炸好了兩條雞腿。
女服務員釦子特意解開一個,裡面大得驚人,笑得甜蜜蜜,說:“這雞腿是給你的小狗準備的,我們總裁特意交代過。”
我會心一笑,我知道,他來了。
我將雞腿夾下來,放在盤子裡,狗小賤歡快地上前咬着雞腿,一下子就消滅。
我說道:“你可以走了,不用招呼我們吃飯。”
女服務員有意無意地說:“沒事,我是專門爲你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