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玉蘭屋子早就破舊不堪,老傢俱已經不值錢了,家裡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帶了兩件衣服,兩個罈子和幾張老照片之外,別無他物,半個小時就收拾好了。
謝小玉力量大把東西揹着,時不時伸手摸摸兩個罈子,覺得很是奇怪。
臨走的時候,狗小賤還在櫃子上面沒有跳下來,讓我好一陣失望,我說道:“小賤啊,以後要是暈車暈高地的話,不要站那麼高,不然你會覺得受不了的。”
我把小賤抱下來了,心中嘆道,這小子生怕蠍子蟄住了,一口氣就爬了上去,結果上去就下不來。
從樓梯下來走到樓房下面,正好遇到過來潑油漆的人,本來是來了兩個,聽了怪叫聲嚇回去後,被老大一頓臭罵,就由兩個變成四個了,一個個提着紅油漆桶,畏畏縮縮地看着四周。
刀玉蘭喊道:“你們啊,以後不用潑了,老太太很難洗的。我今天搬走了,你們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四個人感激不已,一個月來的艱苦工作終於取得階段性的勝利。四個人喊道:“老太太,你這樣是對的,你又爲我們襄陽的現代化建設貢獻出了一份力量。”
四人走得飛快,回頭看了一眼謝小玉,只覺得打着黑傘提着兩個罐子的美人,有些瘮人,還跟着一條大黑狗,世界上的事情真實太奇怪了。
刀玉蘭年紀大了,走起來並不是很快。
不過身子還算硬朗,不用上去扶住。這四個人走後,又過了兩分鐘,在走出小巷子的時候,看到兩個穿着古怪的男人。
起初我以爲是一個人分成了兩半,分開站在我面前,着實是把我嚇了一跳。
不過,仔細看了看,我發現是兩個奇怪的人。
說起來古怪,是因爲兩人都穿着半白半黑的衣服,看起來總覺得不太舒服,加上巷子的路燈,就覺得白色衣服部分看得清楚,才造成兩個半人的錯覺。
真是亮瞎了我的眼睛。
我問道:“怎麼地,剛纔潑油漆的走了,你們是過來放毒氣的嗎?”我以爲是拆遷辦的,所以才這麼說了兩句。
“你是五行蟲師?”其中一個問道。
聽了對話,我知道這人不是來潑油漆的,而是來找麻煩的。我上前兩步,擋在了刀玉蘭面前。刀玉蘭說道:“又來了兩個小丑?”
“是的,我是五行蟲師,怎麼你們有意見嗎?”我說道。
“我們是黑白雙星!”黑星說道。旁邊的白星補充道:“我們是鬼見鬼愁,人見人膽破的黑白雙星。哈哈,看到我們,你們怕了吧。”兩人話說完,一連換了好幾個姿勢,古古怪怪,不倫不類,有些盡顯風騷。
我摸不着頭腦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黑星又換了一個姿勢道:“我們要把你抓住,然後揚名立萬,拿你去判官哪裡換瓶子!”
看了好一會,我纔算明白過來,敢情這兩個人不是來拆遷,也不是郭壺公的人,而是要揚名立萬,抓我去換瓶子。
我問道:“你們覺得我這麼好對付的嗎?”白星說道:“當然,我們有絕招,這個絕招發出來後,沒有人能擋得住的。”
我看着兩人說得有模有樣,不由地提高了警惕。就在這時,黑星忽然蹲在地上,我以爲是要進攻了,後退了一步,做好準備。哪知道黑星蹲在地上之後,然後白星就爬上去了,站在黑星的肩膀上,黑星站了起來。
站在黑星肩膀上的白星,居高臨下大喊一聲:“怕了沒有?”
我鬱悶不已:“這是絕招嗎?”
黑星說道:“我們現在變成了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你沒見過這個高的人吧,怕了沒有。”
我想了半天,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看着刀玉蘭,刀玉蘭也是黑着臉,實在找不出言語來形容這兩個逗比。
我道:“是有點怕了,頭一次見到這個厲害的雙人,你們這個絕招練了多久了。”黑星豪氣地笑起來:“我們兄弟兩人練了十年,目的就是嚇別人。”
我問道:“除了這個,你們有什麼厲害的蟲子一類的。”白星笑道:“當然有,說完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個盒子。”
我沒有再笑下去,畢竟敢攔我的人,若沒有幾分本領,是輕易不敢下手的。這個盒子裡面肯定有名堂,我再一次提高了警惕。只見黑星把盒子往上一拋,丟給了白星。白星接過盒子,慢慢地打開,動作很專業。我警惕地看着白星。
白星“哎呀”一聲,說道:“黑星,蟲子好像凍死了。”
我捂着肚子笑道:“你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不去改演相聲爲好。”
白星以爲我沒懂他們來的目的,解釋道:“不是,我們要對付你,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我見過笨的,還沒有見過這麼笨的。我退後一步,謝小玉上前。
“哎呀哎呀……”
“不要打臉,我們是靠臉吃飯的。”
“說了不要打臉,怎麼還打臉!”
謝小玉一手提着黑星,一手提着白星,走了過來,直接丟在地上,兩人被謝小玉不知輕重地各打了十巴掌,臉已經很腫了連老孃都不認識了。
黑星笑道:“白星,你這個樣子,你老婆肯定不認得你了,你臉都腫成一個大冬瓜了。”
白星道:“他媽的,你還不是一樣。看來五行蟲師太厲害了,專門打人臉,太狠毒了。”
我火一冒,將黑星提起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黑星說道:“我有朋友參加了你兒子的滿月酒,知道你得罪了判官,所以我想把你給扣住,這樣也能揚名立萬,找判官換個瓶子。”
我看着兩個傻蛋,問道:“你們能夠追得到我?”
黑星笑道:“不瞞你說,我這個人跟人還是很厲害的,在江城我就找到你們了。”
白星說道:“現在你得罪龍票,大家都是知道的,已經有不少人蠢蠢欲動,要來抓來向龍票邀功。”
我暗罵了一句,他大爺的。
我看着刀玉蘭說道:“請他們吃薄荷糖。”
刀玉蘭上前一人餵了薄荷糖。黑星哭道:“這是什麼?”我說道:“這東西你吃着,你就跟着我在身邊附近,我找你們出來你們就出來,不然你們會死無葬身之地……”
刀玉蘭否定了我的說法:“不是死無葬身之地,是死了連骨頭渣子都沒有,死之前有七七四十九天的萬蟲叮咬,鑽心蝕骨之痛。”
白星哭道:“哥,這回咱們玩錯了,遇到狠角色。”黑星道:“早知道就不該這趟渾水了。”
我陰森森地笑道:“現在晚了,你們已經沒有自由了,趕緊躲起來,我會找你們的,不要跟遠了。”
兩人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小巷子,和郭二牛一樣,今天晚上就是他們的一場噩夢。
黑白雙星一走,我不由地想了了想。
我實在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人覬覦鐵瓶子,都義無返顧地站在第四家族那邊去。
黑白雙星很可能只是傻笨的先頭部隊,後面肯定還有人綿延不斷地打我的主意。
我不得不說,越來有有趣了,乘着這個機會,可以好好和不同蟲師交交手,不然,總顯得人生太過平淡,歲月顯得寂寞了。
刀玉蘭說道:“他們說的判官是什麼?”
我笑道:“就是不講道理的東西,我非要敲碎他們的骨頭。”
小賤“嗡嗡”地叫了起來,我左腳往旁邊一移動,伸手接住了一張金光閃閃的純金打造的名片。
名片的反面是一個詭異的鬼頭。
名片是人當飛鏢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