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絲沒有回過神,黑煞到底是一個什麼教派,爲什麼如此神秘,好像它的教主也不瞭解它,甚至連教主都要解散黑煞。
趙無極走後,鼠王喊道:“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
我說道:“不管如何,他今天沒有做任何對我們不利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趙無極的話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當然,我也不會相信趙無極。
一個幹掉自己養子的人,的確很難令人相信。
蕭天將開口說道:“蕭棋,你把人皮地圖送回去是對的,如果真的是藏寶圖,那樣會帶來無窮災禍。”
我心想莫不是真的藏寶圖,要真是埋着金子,挖出來自己留着,也能過上好日子,可惡的蕭天將,爲什麼不攔着我。
我笑道:“是啊,還是踏踏實實賺錢比較划算。”
蕭天將道:“這個趙無極,來得早去得也早。”
這個趙無極來得比較早,前後逗留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走了。我猜測他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不能多呆下來就走了,怕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晚上十點鐘,院子的風忽然變大,涼意更足,我吹了一會,開始有些流鼻涕水,急忙加柴站在火盆邊,伸手烤了一會,身子慢慢地暖和起來。
整個過程之中,鼠王都沒有太過高興,就連蕭天將也看不出有多少期待,可能今晚要空等一場了。
夜風太大,氣溫下降得很快,三個火盆的柴火燒得差不多了,我又搬出了三堆硬柴,放在一旁燃燒起來。
古秀連、郭七七、鳳凰和琉璃暫時退到了客廳裡面避寒,兩個小孩還在熟睡之中。古秀連看着蕭林,久久沒有移開眼神,偶爾嘆氣,有些怪異。
我和鼠王、蕭天將坐在桌子上,等着來人。
鼠王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人。
來人很奇怪。
全身綠衣服,他坐在桌子邊上,沒有說話,看樣子是在等人,侷促不安很久,時不時看着門外,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我仔細觀察,發現綠衣人年紀在五十左右,腰間有一個黑包,頭髮很長,垂下來,鬍鬚也很長,也垂下來,眉毛也很長,卻是往兩邊翹起來。
這個裝扮的人,頗爲詭異。
有些類似城市裡面玩先鋒藝術的打扮,不過我相信,他是本色出演,他的頭髮還站着十幾根枯草。
鼠王開口問道:“我是鼠王,你是誰?”
綠衣人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了。”說完這句話,綠衣人也看了院門口,好像要確認沒有危險。
我心說,莫非來了個2b蟲師,說話都不會好好說。
我剛要開口說話,鼠王伸手攔住了我,示意我不要着急。
綠衣人看樣子有一絲放鬆。我看準時間問道:“我是這裡主人,不知道綠先生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綠衣人罵道:“我來這裡,不是爲了什麼狗屁五行蟲師,也不是爲了什麼坐一把交易的蟲師。”
鼠王並沒有什麼生氣,而是可禮貌地問道:“那你是爲了什麼?”
綠衣人道:“我來這裡,是爲了我的救命恩人。”
我追問道:“你的救命恩人是誰?”
綠衣人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極其憤怒地說道:“蕭棋,你就是個烏龜王八蛋。”
我有些不解,也沒有生氣,一般這樣罵人的話,多半是沒有惡意的。
只是有些吃驚,綠衣人整個過程都侷促不安,好不容易說上話,沒個所以然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這是爲什麼?
我問說道:“爲什麼要罵我,我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也不知道哪裡得罪過你,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相遇。”
綠衣人的頭髮在你風中飛揚,他搖頭道:“你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沒有關係,關鍵是你不能對不起她?我綠美人孤獨一生,只不過是一個孤獨的靈魂,但是你不能傷害她!”
“他?”我問。
聽到綠美人的名字我並沒有笑,因爲我知道“綠美人”是一隻蟲子的名字,算得上一種有靈性的蟲子。
我腦海在想,這個他到底是什麼人,我傷害過什麼人?
綠美人說:“她,她叫做謝靈玉,對你最好的一個女人……不是一隻女鬼……可是你卻捨棄了她,娶了郭家的女兒。”
綠美人的口吻咄咄逼人,以一種難以抗拒教訓着我,說的我不知道如何反駁。
我本想說,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世人看來,一切都是入綠美人說的那樣、那般,我的確是娶妻生子,的確是對不起謝靈玉的。
而綠美人來這裡,竟然是爲了答謝謝靈玉的救命之恩。
我道:“好了,你要罵我就罵我吧,你罵我我也會好受一些。”
綠美人道:“我沒罵你,你這樣的人不值得我罵你,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快走,快離開這裡,有人要對付你們了。我不想蕭姑娘失掉一個父親,失掉一個哥哥,你快走,你們快走。”
綠美人先是罵我,然後變化了口氣,告訴我有危險降臨。
我心中好笑,也充滿了感謝。
我道:“我這邊高手濟濟,能有什麼人對付我呢!來了也不要緊,我可以應付。”
綠美人沉默了一會,跺腳苦笑道:“好了,別的話我不多說了,我不是爲你而來,而是爲謝靈玉而來,希望你好好照顧……照顧你的女兒,讓她安生成長,一生無憂……你要是死了,就死了……呵呵,你這樣忘恩負義的陳世美死了就死了……只是可惜你的兒子……只是可惜你的兒子……”
我一把抓住了綠美人,喝道:“和我兒子有什麼關係?”
綠美人推開我的手:“你要是相信我的話,現在就走,馬上走……或許還來得及。”
我罵道:“別跟我裝神弄鬼,你要報恩就好好報恩。”
綠美人說道:“那顆夜明珠,是送給她的,夜明珠可以保證她不會被妖邪干擾,快樂地生長。”
我知道夜明珠是絕世的寶貝,擁有絕世寶貝的人定然是不簡單,我問道:“你到底是誰?不要跟我說綠美人的稱呼,你還知道什麼!”
綠美人說:“我說再多你也不會走的,還是慢慢等待吧,到時候你會哭的。我是誰不要緊,關鍵是我了。”
我看鼠王,希望從鼠王嘴裡找出綠美人的身份。
鼠王也搖頭,說:“神州大地,古老的蟲術雖然凋謝了,但是隱居各地的蟲師還是存在,我不知道,是很正常的。如果他是是報信的,就不是我們的對頭。”
綠衣人沒有走,而是回到桌子邊上坐了下來,長途的奔波令他有了一絲疲憊,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雞蛋,吃了起來,很快面前留下了一堆蛋殼。
綠美人奇奇怪怪的話,讓我很擔心。我不知道什麼人回來的。
綠美人對於鼠王不屑一顧,想必不把鼠王留在眼裡,要麼是不知道鼠王的名號,要麼就是本領比鼠王要厲害。
一想到這裡,我全身忍不住發抖。
綠衣人來了之後,接着來了兩撥人,兩撥人只有一撥有些油頭。
這一撥只來了一個。
他走來的時候,穿着一件獸皮大衣,戴着一頂獸皮帽,腰板很壯實,眼神很深邃,手上佈滿老繭。
鼠王見了這人,不由地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一種油然而生的崇敬之感。
蕭天將也被這人給吸引住了,這個人身上似乎帶有一股天然的寒氣。
我還沒有說話。他就說道:“我來這裡,是爲了一箇舊夢。”
鼠王喊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