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蠶很冷,光是裝着錦盒裡面就令人不寒而慄,要是打開更是不得了。我並沒有着急讓蕭天將打開。
我問道:“天將,冰蠶真有千年嗎?”蕭天將笑道:“沒有,只是個說法,就跟千年人蔘一樣。”“不過,既然有千年之命,說明這東西還是有點價值的。”我想了一會說道,“但是這東西到底能有什麼用處呢?”
蕭天將告訴我說:“這東西有作用,你心慌不安之際,冰蠶放在身邊可以讓你安靜下來,或者是蟲子侵佔你的身體,也能凍住你的身體,給你有時間解開蟲毒,反正作用不小,好有些用處,目前還不知道。在蟲門之中,冰蠶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應該說比較出名。”
我想了一會,問道:“和五行蟲相比呢?”蕭天將說:“一個是巨星,一個是一線明星,這個比方你聽得懂嗎?”我暗暗一想,大概明白了,千年冰蠶雖然厲害,和五行蟲還是有些距離,但也不是一般的貨色,會是什麼人呢?
這個疑問,放在心頭,遲遲都解決不了。蕭天將開始鼓搗着名字,想了很多個,都被郭七七否定了,沒有辦法,只得在想,我則想男孩子的名字,不知不覺之中時間就過去了。
一會就到了中午,狗小賤在地上直打哈欠,忽然嘆起了身子,充滿警覺,直接拉我的褲子,狗小賤很聰明,並沒有叫出來,而是提醒我防備。郭七七警覺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示意她不要擔心,起來走到了病房的門口。
只見兩個穿着黑色大風衣的男子來了醫院,來到我的面前,兩人戴着墨鏡,都是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一般三五人進不了身。
其中一個提着黑色的密碼箱,提拉把上鎖着手銬,另外一端套在手上,這種情節只在電影裡面看過,這裡面的東西,估計是十分要緊,所以才這樣做以防被人搶走,而旁邊的黑衣人眼神警覺,觀察着四周的環境。
左邊那個寬大的臉上露出兩個坑窪,露出潔白的牙齒,很禮貌說道:“我們找蕭棋蕭先生。”
蕭天將說:“看來又是找你的。”我奇怪地問道:“我就是,你們是什麼人,我們認識嗎?”
左邊黑衣人一隻手遞上了名片,說道:“我們是快遞員張三和李四,我是張三。”右邊的黑衣人說道:“我是李四。”我心說,現在快遞員都這麼拉風嗎?還叫了這個滿大街都是的名字,看來估計沒有說真名字。
張三補充道:“我們是送一些比較難送東西的快遞員。”我思索了一會,這兩個人的身板,全身散發出來幹練的風格,要真是快遞員,那可真是糟蹋了好身體。我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來送什麼東西?”張三說道:“我們受客服囑託,送給蕭先生一件禮物,恭賀蕭先生喜得千金和貴子。”
我有些詫異,問道:“是什麼人要送我禮物,送什麼東西?”張三說道:“什麼禮物,你自己看,至於是什麼人,出於職業操守,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張三把拿出鑰匙,打開了手銬,把黑色密碼箱交給了我,隨話不多說,轉身和李四兩人轉身就走了出去。
我和蕭天將有了眼神交流,兩人也跟着出去,直接將張三和李四堵住了醫院一個角落裡。兩人身板不小,能吃這行飯絕對是有些功夫,只是遇到了蕭天將,每人捱了兩腳鎖在角落裡,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
張三表情冷淡:“我們是送貨人,我們不是膽小怕事之人。有些東西打死我也是不會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心說這話遇到硬骨頭了,笑了笑:“今天我是不會殺人的,你們也不用死,但是怕你們會受一些折磨,如果把事情告訴我,我就放你們走,你看這樣可好。”李四哼了一聲,極爲不屑地說道:“如果是關於主顧的消息,你不要再問了。大家都是吃江湖飯的人,沒有必要把對方逼死,你現在把刀插在我心口,我也不會說的。”
我看了一眼蕭天將,蕭天將說:“他們兩個或許根本不知道送東西來的是什麼,主顧很有可能用的是假名,小號一類的。”我想了一會,道:“張三,我不問你們主顧,我只想問你,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什麼時間到這裡的,這你們總可以說吧。”
我想從行動軌跡來推斷會是什麼人所爲,就必須知道事情的經過。
張三鬆了一口氣,說:“我們在江城接活的。江城到這小鎮需要三個小時,我們開車走高速只要兩個半小時,早上八點鐘出來,到這邊十點鐘半,吃東西花了半個小時,找你花了一個小時,正好十二點見到你。好了,別的我不能再說了。我想,我們的收費很貴,那人既然託我們送東西過來,想來箱子裡面的東西是十分貴重,對你肯定沒有惡意的。”
張三把話說完,將黑風衣的衣領豎起來了,戴上墨鏡,示意可不可以走了,我想了十秒鐘,知道張三能說的都說了,讓開半邊身子,放走了張三和李四,兩人果然上了一輛江城牌照的黑色豐田。
我看了蕭天將道:“怎麼辦?”蕭天將說:“自古伸手不打送禮人,能怎麼辦,難道對他們用奪舍,看一看是什麼人,沒有必要。既然東西送來了,咱們就收着。我們不是官府中人,是不用怕紀委的。”
我罵道:“天將,你什麼時候這麼懂民情了,連紀委都知道了!”蕭天將說道:“那當然了。”
折回病房裡面,黑蓮花錦盒外面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整個病房裡面的溫度都好像低了不少。我嘆道:“要是三伏天有這麼一隻,放在房間裡,那還是很拉風的,空調都不用了。”
黑色密碼箱,三個數字,並不是很好打開,不過和戲子呆久了,這種簡單的密碼箱還是很簡單,不出十分鐘,我就跳出了密碼,剛要打開,蕭天將伸手壓住了箱蓋:“爲保萬無一失,咱們去外面空地打開看一看。”
我額頭沁出幾滴冷汗,覺得這是穩妥的辦法。兩人提着箱子,找到醫院一個安靜的角落,寒風吹來,後脊骨發涼,一雙手瞬間就凍麻了。
我將箱子放在石板上,喉結動了兩下,問道:“你看着點啊,要是有蟲子,就給你吃了,密碼箱裡面放蠱蟲,我還是見過的。”
麻若星帶着的鐵盒子裡面,就裝着一隻七色蠱,可惜被傻蛋給吃了。
蕭天將呵呵一笑:“只要不是水蟲子,別的蟲吃就吃。”
事實上,事情就是那樣,你想什麼就來什麼,密碼箱咔一聲打開,裡面真的睡着一隻水蟲子,凌空跳了出來。
蕭天將的神情變得很不好看,水蟲子能吃殭屍乾屍他是見過的,急忙就往後退“大爺,不會那麼邪門吧。”
可憐的水蟲子忽視了一點,寒風一吹,它就要凍成冰,落在地上爬動了兩下,動作變慢,被我一腳踩住,用火機燒了一下,這玩意立馬就蒸發去見閻王爺了。
密碼箱打開,再也沒有水蟲子了,這裡面有且僅有一隻水蟲子,而這水蟲子的攻擊性也不是很強烈,並沒有置我於死地的打算。
我發現,箱子裡有一張白紙,畫着一個大笑臉,笑臉下面寫着一行字:開個玩笑。
掀開白紙,是一張乖乖的地形圖,一看就有了些年份。
蕭天將驚魂未定:“這地圖,是人皮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