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兵譏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是聰明人,何必在我面前裝二傻子。”
我一聽就來氣了,罵道:“滾犢子吧,老子要是命稍微小點,直接就被炸彈炸成了肉末了,這事情就算了吧,你竟然告訴我錯誤的吐納辦法,我差點吐血而亡了。在你這樣人品又好智商又高的大師面前,我怎麼聰明得起來了。跟你在一起,我只能乖乖聽話的份,根本就是個二傻子,怎麼能說我是裝呢。”
蕭天兵沒想到我劈頭蓋臉這麼一陣話,笑了笑:“你現在不是好好活着嗎,你帶走找到武昌的青銅門,我送你一生榮華富貴如何?”
“怎麼說?”我問道。
蕭天兵道:“這武昌城房價一萬八了,你幫我找到了青銅門,我送你一百八十平方的房子。”
我道:“這得三百萬了,謝謝你了,蕭教主,你的心意我承受不起。”
蕭天兵微微皺眉,道:“蕭教主,你還知道些什麼啊?”
我聳聳肩膀,道:“黑煞的七個教主,我都知道了,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我被你騙的好苦啊。”
蕭天兵哈哈笑了起來,這笑聲充滿了力量,比蕭天將的聲音顯然有力。
三伏天對蕭天兵的損害不是很大,至少比蕭天將要小很多。
蕭天兵道:“不錯,一轉眼就知道這麼多了啊,不簡單。”
我沒有再回話,我不敢確定,到底是我在套蕭天兵的話,還是我在套蕭天兵的話。
我換了個話題,道:“你要找武昌青銅門幹什麼呢?”
蕭天兵道:“沒什麼,我只不過想看一看青銅門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每天看你們聽你們唸叨,從來沒有見過,豈不是可惜了。”
這句話假得不能再假了,不過我沒有戳穿。
我心中快速轉動,想了一個令蕭天兵相信的要求,道:“我可以幫你找到青銅門,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幫我延長十年的壽命。什麼一生榮華富貴,都是假的,我過兩年就死了,什麼都變成空的了,多活十年纔是最重要的。”
蕭天兵沉默了一會,忽地笑了起來,道:“世界所有人都有籌碼的,原來鬼派風水師的籌碼就是多活幾年。可以,成交,你幫我找到青銅門,我讓你多活十年,我蕭天兵說話算話,絕對不會食言的。”
蕭天兵道法高深,深知天機變化,他早就看出了我的壽命變化,以此爲籌碼,比要一套房子現實得多了,這樣他絕對相信我的。
我道:“我不願意相信你的空口白話,你要是起得毒誓,我或許相信。”
蕭天兵有點不高興了:“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我的話你都不信嗎?”
“對不起,你的話在美國的時候,我就不相信你的一個字了,連標點符號我都不相信。”我實誠地說道。
蕭天兵全身憤怒,關節發出爆豆一樣的聲音,金美秀伸手拍了拍蕭天兵。
蕭天兵忍了又忍,問道:“好的,發什麼樣的誓言?”
“如果你違背了今日的約定,你將親手打死金美秀,終生痛苦不已,敢不敢發誓!”我說道。
金美秀一直站在旁邊,一直都沒有說話,聽到這裡,也是不由地看着蕭天兵,似乎在等着蕭天兵的答案。
蕭天兵想了一會,看了一眼金美秀,道:“好的,如果我違揹我們二人的約定,我將親手打死金美秀,終生痛苦不已。”
金美秀聽到這裡“啊”地一聲,激動不已,好像一生都沒聽過這樣動聽的話語了。
我道:“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行動,青銅門不在長江水底,而在武昌城下面,請相信我。”
蕭天兵忽地說道:“等等。”
我疑惑道:“你不相信我?”
蕭天兵道:“你也發個毒誓,就說,你違背了我們的約定,你……”
“得了吧,蕭天兵,我在你手上,我先找到青銅門,你再送我十年壽命的。我可是吃虧的一方,我找到青銅門,你才兌現承諾,我根本不需要發誓的,我如果沒有找到,你一巴掌就把我打死就是了。”我冷聲道。
蕭天兵一想了一會,道:“好像是的,你果然是虧了,要是我找到了,不幫你續命,你就嗝屁了。”
我懶得搭理這糊塗話。金美秀招呼了手下過來準備離開了,蕭天兵沒有和金美秀一起,而是消失在江邊的蘆葦叢。
金美秀站着等待,很實誠地等待着。
我心想,蘆葦叢裡面蚊子都是一斤一斤得來了,蕭天兵真的不怕嗎?
正想着,蕭天兵又從蘆葦叢走出來,不過手上面拎着一個人,那人上身赤膊,露出幾根肋骨,嘴裡曬了一個白色毛巾,這人全身都是紅包,臉上都數不清楚又多少個包了,腫的不成樣子,幾乎站不住了,看來快死了,如果晚一點,身上的鮮血就會被吸乾了。
我記得古代有酷刑,夏天,將犯人扒光衣服綁在木樁上,丟到蘆葦叢裡,第二天去收屍,保準死了,身上的鮮血活活被蚊子給吸乾了。
我心中不由地想,到底是誰這麼倒黴,被蚊子咬成這個樣子了。
蕭天兵把那人往地上一扔,道:“算你命大,今天帶你回去了。”
那人滾到我腳邊,眼睛微微張開,我覺得腫起來的臉很是熟悉,上前把毛巾從嘴巴拉下來了,那人咳嗽了兩聲,迷瞪着眼罵道:“戲子雖然無情,但老子不是隨便就屈服的人。”
我叫道:“親孃啊,戲子啊,你這個樣子,連你老孃都認不得你了,你被蚊子咬了多少口啊,來來,我幫你數數啊。”
戲子聽了聲音,掙扎起來,一把將我抱住了,道:“親哥啊,你小子終於來了,想死我了……”
戲子激動差點要哭了,奈何因爲失血過度,一激動就暈死過去了,我好想聽一聽這感動流淚的話的。
我脫下短袖給戲子套上,責問道:“這是你的想的法子,戲子是是個混江湖,但他知道個屁青銅門。”
蕭天兵道:“他是機關師,我找他當然是有目的的。”
“去你大爺,開車去醫院。”我罵道。
蕭天兵道:“死不了,去酒店用酒精消毒,睡一晚就好了,如果實在是不行,去醫院買點血漿回來就好了,沒那麼大的事情。”
金美秀道:“是的,這要是死了,他就太脆弱了。”
我罵道:“你大爺啊,你要是放江邊被蚊子吸血,你會說沒事情嗎?”
蕭天兵不同意去大醫院,找了一家診所,醫生瞧着戲子的樣子,道:“這人是幹什麼的?想自殺嗎,我還見過這麼蠢的自殺方法。”
金美秀道:“喝酒跌在江邊的,蚊子多竟然沒有發覺。幸虧他兒子找到了,不然就死了。”
醫生看了一眼我,道:“冬天喝醉酒睡在門外有凍死,這被蚊子咬死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老人年紀大了,多花點時間陪陪,天天賺錢,賺得完嗎,老爹要是死了,怕你哭都來不及”
醫生用酒精擦拭了傷口,做了簡單了處理,打了一瓶葡萄糖補充能量。
“要輸血嗎?”我問道。
醫生道:“沒事,不需要輸,他不是失血暈倒,是餓暈的,打點葡萄糖,等醒了之後,弄點補血的吃吃,應該沒多大問題,以後啊,別灌酒他喝了。”
我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金美秀把輸液瓶拿起來,道:“好了,不麻煩醫生了,天色也不晚了。”
上了金盃車,車子開去了五月花酒店,開了三個房間,蕭天兵跟我住一起,金美秀一個房間,兩個花襯衣一個房間。
蕭天兵大有監視我的意思,我的心捏了一把冷汗,不知道老蔡是死還是活着,只是這個消息一直送不出去。
我的心中也沒有底,不知道老蔡到底能不能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