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十的銀環蛇是他在福建境內得到的。
原本膽子很小,經過多年的訓練,纔有了今日的膽量,而且毒性經過改造提高,速度也經過了改良,已經不是一般的毒蛇可以相比了。
屬於毒蛇之中的比較猛的一類。
雖然與陰蛇、靈蛇相比,還是有一點的差距。
但是孩子是自己的聰明,趙十覺得自己銀環蛇已經是天下無敵了,如今已經變成了三段。
這叫他如何不生氣!
趙十果然是怒了,手中的窄劍又開始動了,就如同半年前在風陵渡,斬殺那些食人藤條一樣,劍法還是很凌厲的。
伴隨着密不透風的劍法,趙十的嘴上也沒有停,他是這麼喊的:“讓我給你點顏色看看,小賊婆,居然敢殺我的小寶貝,讓你知道的三十二路劍法的厲害。”
何青眉譏笑道:“你倒是上前啊,光在哪裡喊幹什麼啊?”
何青眉有些無奈,因爲趙十已經舞動了有那麼一分鐘了。
趙十臉上肌肉抽動,道:“你怎麼不過來,三十二路劍法以防守爲主,只等你上前,就能將你放倒在地上。”
我哈哈大笑:“哎呀媽呀,原來是這個樣子,盲中仙,要是別個不上前,你是不是沒有辦法了。你這樣的神奇人物,我還是第一回看到啊。”
趙十劍法凌厲,卻是一套防守的劍法。最可笑的是,他等着何青眉攻上去。
而何青眉根本沒有上前的打算,他算是猴子表演,看客一點不上心了,白耍了。
金環趙九也看不過去了,道:“別耍了,等對手上前,你再比劃吧。我還有點話說清楚,蕭大師,你既然現在沒有危險了,就不需要跑了吧!”
何青眉來了,我自然不用跑,於是點點頭說:“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金環趙九道:“那我就說了,我要把聖子帶走,我可以放過你,甚至不再追查蕭天將的蹤影,監視的三道也可以放過了!甚至這銀環蛇、金環蛇的死我們都可以不追究……”
我打斷道:“等等,我什麼時候要你放了,去你大爺的。還有,蕭天將和三道教父不見了,這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嗎?陽光這麼毒辣,他們不會平白無故離開房間的,如果這件事情你不能說清楚,咱們還說個屁啊!”
趙九有些爲難,說道:“他們兩個人不見,這事跟我一丁點關係都沒有。我相信,能夠一次性把他們抓走的人,世界上並沒有,或許他們是自己走的。”
趙九怕我不相信,又補充道:“我和我弟弟一直守在外面,見你出門回來,纔要把你堵住的。這期間和你說話,然後拉了胡琴。我猜測他們是聽到琴聲,然後離開了的。”
趙九所說,的確有幾分道理。如果趙九他們捕捉蕭天將的話,蕭天將應該會有叫喊聲,我剛纔應該聽得見的,而我和趙十的纏鬥,成爲他們出走的導火線。
我說:“好,你接着說。”
“我們要帶聖子回去!”趙九說道,口氣帶着虔誠。
“聖子,爲什麼啊,我兒子爲什麼是聖子?”我很是好奇地問。
聖子這種稱呼,實在是古怪得很。白月明是個鬼嬰,又如何是聖子呢?
“聖子是我們黑煞對具有一種異樣的能力人的特稱。這種人,他與一般的人不一樣。我找了很多年,茫茫人海之中,都沒有發現這樣的人,直到我見了眼前的小孩,他纔是我們苦苦追尋的聖子。”趙九說道。
我心中暗想:“黑煞聖子原來是一個鬼嬰啊!而白月明恰恰是一個鬼嬰。”
我喝道:“你找小孩就找小孩,和我們家小明有什麼關係?”
白月明眼珠瞪大地看着我,有些聽不懂,這雙眼睛異常美麗,眼睛似乎在說話,鬼嬰是什麼,我不是個正常的小孩嗎?
其實我知道,白月明是一個獨特的小孩,他是在母親子宮裡長大的,但是那時候母親已經死了。
他的母親黃氏是父親花了幾千塊錢,從遙遠的雲南買回家來當老婆的。後來黃氏死後,被父親放在大紅冰箱,保全了幾個月,被我發現後,黃氏成爲了女屍,被我抓到後,意外逃脫,黃氏奔波了幾千裡,從湖北走回了雲南,在雲南產子。
白月明的經歷,實在是難以用言語來描述。而這樣的經歷,造就了白月明異常古怪的能力,而這些能力定然是我還沒有發現的。
比如他的哭聲可以逼退趙十的胡琴聲,比如其它。
黑煞向來詭異,趙九和趙十苦苦尋找資歷異常的小孩,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一咬牙,決定不再聽下去,因爲我根本不可能同這一對兄弟交易。
我要護佑白月明,畢竟白月明的命運如此,多半和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趙十道:“蕭大師,這個小孩和你並無多大的關係,你又何必因爲一個小孩和我們黑煞爲敵,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給你一筆足夠過完此生的巨資給你。”
我沒有再說話,而是張開嘴巴朝他們吐了一口唾沫。
我已經不想再費口舌,賞他們一口口水已經給他們面子了。白月明也吐了一口。
“和我們黑煞爲敵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的。”趙十又開始威脅我了。
我轉身看着何青眉,道:“該怎麼辦,你自己決定,我上車等你。”
我進了車裡面,將玻璃給拉了下來,並不願意白月明看到那一切,我只期盼白月明能夠忘記方纔趙九趙十說的話。
大概過了一分鐘,何青眉也上車了,她手上拿着一把薄薄的小刀,上面還有幾滴紅色的鮮血,隨即放在車前。
車窗外傳到了趙九和趙十的叫喊聲,準確來說,是慘叫的聲音。
趙九左手以及趙十的右手都被小刀割傷,流了一地的血。
何青眉開着車轉彎,從廬山賓館開了出來,上了大道,開始十分鐘,把車子停在路邊,道:“蕭棋,你不是是騙我的吧,蕭天將根本就沒有來的?”
我心中好笑,這小姑娘該不會還記得我昨晚的電話,我可真不是想你了的,畫鬼師姑娘。
“何姑娘,我不會騙你的。說起來,能夠騙我的人,只有你吧。”我說道。
這話一說出來,何青眉就沉默了。以何青眉的身手,她至少有兩次騙了我。第一次,是在蕭家村,她帶着紅漆棺木來的時候,她對我掩飾了許多;第二次,是在黑蛇潭,她和數人中了五色蠱,但依她後來的表現,她根本不會輕易中了五色蠱的,她整個過程都在騙我。
我見她沒有說話,道:“怎麼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覺得欺騙我這樣善良的人很慚愧,是不是覺得自己做了錯事了?”
“我跟你說過一句話,你忘記了嗎?”何青眉面色還是沒有改,口氣依舊冰冷。
“什麼話?”我問道。
何青眉又像當日那樣,道:“我這一生都不會害你的。”
我忽然想起,那時候我和何青眉送紅漆棺木去白水村,臨走前,何青眉對我的說的那句話。
我心神盪漾,似乎回憶那天的陽光。當日,何青眉還自言自語地讀過一句詩歌:“萬里無雲如同我永恆不變的悲傷。”
事後,我特意查過,這是詩人海子著名的詩句,但是到現在爲止,我還不懂這句詩是什麼意思。
但我可以確定,何青眉一定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
她爲什麼對我說這句話,爲什麼說一生都不會害我。仔細一想,她還真是沒有害過我的。
何青眉這麼一說,忽地臉上一紅,瞬間把頭扭過去,看了看外面,陽光依舊毒辣。
白月明沒頭沒腦地說道:“只有我媽媽纔不會害我爸爸的,阿姨,你結婚了嗎?”
我伸手摸了摸白月明的腦袋,心說真是我兒子,能不能不要這麼坑爹啊。
何青眉表情恢復了平靜,道:“好了,我是來接蕭天將的,現在他們不見了,我們該去什麼地方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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