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看着我,尤其是不甘心,因爲三尸蟲的破壞,讓他一時之間失去了抵抗力。如果實打實來拳頭功夫,他一定可以勝我的。
將他綁住後,我就停止催動三尸蟲。
白鳥不甘心地罵道:“狡猾的狐狸,別再落到英勇獵人的手心上,不然獵人我要割下你的皮來。”
白鳥罵個不停,我沒有計較。
我將輝夜姬抱了起來,方纔說道:“如果我是壞人的話,那麼現在我就可以一槍打死你,可惜我不會。”
白鳥罵道:“你是怕擔殺人的罪責。”
我笑了笑:“我要殺你,有幾千種辦法。我告訴你,殺死你父親是賀茂千雄,但那個人已經被你妹妹殺死。你是情報人員,當然可以查得很清楚,至於賀茂傑是個陰險小人,你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
白鳥依舊不信道:“狡猾,你說什麼我都不信你?”
我接着道:“我相信你如果調查清楚了之後,肯定會知道要殺你父親的不是賀茂千雄,而是賀茂家族,但是首惡已死,你不要再報仇。因爲的你妹妹白櫻和賀茂家四少爺賀茂豪,是一對戀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他們兩個能結婚生子。”
我頓了頓接着說道:“他們都是可憐的人,忍者太痛苦,而蟲人也不好受。我知道他們之間會有很多困苦要度過,你要好好支持。”
我說完這些話,感覺我這月老當得有點過了。
抱着輝夜姬快速地從天台下來,下到一半,忽地傳來輕微的有序的腳步聲,是配合很好的攻擊小隊,應該是白鳥的支援來了。
我又只得轉回天台。白鳥對我去而復返並無覺得驚訝,指着天台邊一處水桶邊的繩索。
“我再信你一次!”
繩索位置很隱蔽,白鳥的那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
我將繩索卷好,將輝夜姬背好,從樓頂滑了下來。
落地之後,跑出了小巷子,拿出車鑰匙,找到了白鳥的車,不是黑色豐田,換了一輛銀色奔馳。
我把輝夜姬解開放好,綁好安全帶,上了奔馳後,深吸一口氣,隨即點火,呼嘯而去。
此刻已經是中午一點,太陽光正大,車裡面的輝夜姬已然開始往散屍氣,她臉上的屍斑位置越來越多。 ωwш⊙ тt kǎn⊙ ¢ O
而且,過了兩個小時後,雪奈和賀茂豪很可能露出破綻,或許現在已經開始在東京市區追查我了。
我不得不提高警惕,車子終於有驚無險地離開了東京縣城,往靜岡縣的富士山而去。
事後我才知道,雪奈裝扮的輝夜姬,直到當天夜裡才被發現。
而白鳥雖然知道我要埋葬輝夜姬,但是他的表現和雪奈一樣,都在無意之中幫助了我,並沒有我把“輝夜姬”帶在身上,也給我埋葬輝夜姬創造了條件。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路上風馳電掣,爭分奪秒,不到半個小時車子就跑完了五十公里,到達了富士山下。
我將奔馳車藏在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將輝夜姬背了起來。
我謹慎地選擇一條僻靜的小路,從車裡出來走得很快,到了昨晚我選好的一個位置。
這個地方不遠處就是富士山,皚皚白雪遠遠地看着眼中,富士白雪映照日,格外空靈。富士山上纏繞着幾縷滿是孤獨的白雲,彼此偎依,不願接近,又害怕孤單。
此刻四月春光,無限魅力。
四周是一片花海,佈滿了開放的花海。近處還有櫻花,更遠處還有一片碧藍的湖海。
忽地起來了一陣微風,漫天的花瓣隨風飄起。
落花了,風吹過,花蕊更多。
如此美好的地方,我卻要做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我嘆道:“可惜沒有棺槨給你,但你已經離世那麼多年了,我知道你不會計較這些的。也沒有給你準備之前,但這漫天的花蕊,不就是對你最好的送別麼?”
“這是一片花海,你就睡在這裡。從此春夏秋冬,無人打攪。不過,從此孤孤單單……有人從你這走過,也不會祭拜你,你的白骨長眠這裡……永恆這東西……並不重要的。”
“有些美卻消失不了的,你的美永遠也消失不了……”
那天,我說了很多話,但大部分我都忘記了,只記得說到最後,就想說給自己聽一樣,反而不是說給輝夜姬聽。
是啊,輝夜姬已死了,如何聽懂我的話。
狗爺沈家揚下葬之際,戲子也說了很長時間的話,那些話說過多半都會忘掉。
那時的感情,卻不會消失。
那個坑我挖得很深,把輝夜姬放進去之後,悄悄地把泥土蓋上,最後露出了一張臉。
“你再看看藍天白雲,看看青山綠水吧。”我坐在一旁等了十多分鐘。
最後猛地用力,將土蓋上了。
泥土裡面帶着花瓣,漸漸填滿了一方土坑。
我又弄了些舊土蓋住。
從四周趕來一些蟲子守在這裡,如果短時間有人靠近的話,會被蟲子嚇到的。
我原本決定不回頭看,等我我走離那片花海很遠很遠的位置,卻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看。
今天我埋下了輝夜姬;他日是否親手把謝小玉蓋在厚厚的土裡面?
一想到這裡,我忍不住鼻子一酸,一時之間,情愫如同飛絮難以把握。
走了兩步,我笑了笑,伸手打打自己的臉道,未來那麼長,現在想着幹嘛。
攔路雨偏似雪花,飲泣的你凍嗎
這風褸我給你磨到有襟花
連掉了漬也不怕,怎麼始終牽掛
苦心選中今天想車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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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了奔馳車,離開了富士山下。
一路往北,去北海道和謝小玉、何青菱了見面。
她們住在那邊滑雪場的渡假村裡面。我離開了那麼多天,謝小玉應該學會滑雪了吧。
天漸漸入黑,車子開了幾個小時,終於在晚上十點鐘到達了北海道。一切事情總算完成了。
這邊滑雪場在山上,到了晚上很是安靜,靜悄悄的山裡還能看到一些山峭鬼怪一類的。
我給騙神蕭不全打了電話,到了休閒的地方,沒等我進屋裡面。
我就聽到“三萬……”“八條……”的麻將聲。
我覺得很奇怪,何青菱和謝小玉肯定不會打麻將的,騙神一個人也不會打的。
會是什麼人在打牌了。
我聽了一會,覺得聲音熟悉。
推門進去,一張桌子上,有四個人和一隻貓。貓是藍色的,四個人裡面有三個人黑臉,一個黃臉。
不用說,這幾個人我都認識。
東方坐着的是九道,西邊坐着的是八道,南邊做的六道,西邊坐着的是一隻貓。
這貓不是別人,正是藍貓博士,也是蕭五道。
當然貓博士的牌是騙神幫他打的。
我剛進門,就是貓博士胡牌了。貓博士哈哈大笑:“蕭棋,你回來得正好,你一來我就胡了個大牌。”
九道和八道很是不高興,火氣沖沖,齊齊喊道:“再來,我就是小胡不胡,讓你撿了漏。”
蕭六道在吸血鬼家族生活了許久,倒也沉穩,該給多少錢給多少錢,一看就是牌品特別好的人,只是偶爾嘀咕了兩句。
這四個活寶在打麻將,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慘烈的場面。
其實我很好奇的四個都是天將的分身,他們的記憶相似,思維也相似,坐在一起打麻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我問道:“對了,騙神,小玉她們呢?”
騙神道:“哈哈,她們三個女孩在裡屋玩鬥地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