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顯有男人會有這麼小的匕首,所以我推測是一個女忍者。
我以前和朋友一起探討過世界範圍內的武術,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泰拳和日本忍術、中國功夫是排在前幾位的,因爲這三門武術都必須從小開始練習極其辛苦,隨着時代的發展,這三門漸漸沒落,取而代之的是以色列格鬥術和巴西摔跤術。
泰拳小孩自小開始踢椰子樹,等長大後拳術就成了;日本忍術需要對小孩進行長時間的訓練,對於化妝、跟蹤、刺殺、忠誠度進行年復一年的訓練,在這個過程之中,不斷地有小孩受不了而離開人世的。這樣的孩子多半是孤兒或者家境貧寒無法養活。中國功夫也不例外,就拿真正的鷹爪攻而言,需要長達十年在木板上練習指力,至於點穴,拇指和食指夾上黃豆,用力碾磨,而後在硬木板上聯繫,也是需要數十年的……
到了上個世紀末,世界整體範圍和平環境出現,人類生活條件改善,丟棄的兒童越來越少,而父母不忍心讓孩子自小就接受異樣的折磨。
泰拳、日本忍術和中國功夫,就開始走下坡路,僅僅保存了一些簡單的套路。
眼前女忍者的出現,讓我有點驚訝。忍者數量的減少,出現一個女忍者當然會讓人驚訝。
刺殺跟蹤這原本是男人的活,戰爭殺人本來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和小孩應該得到全世界的保護的。
金美秀嘲諷道:“男人的直覺若要靠譜,公豬也會上樹的。”
我笑了一聲:“你會相信我說的話的。”金美秀已經換好了衣服,站了起來準備出門,我正色問道:“你要去幹什麼?”
金美秀道:“我去幹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道:“帶我去見蕭天兵。”金美秀冷色地說道:“時機還不成熟,我現在要去辦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看了時間,現在是凌晨三點鐘,道:“外面很冷,你自己當心。”
金美秀有些吃驚道:“你不跟我去嗎?”
我搖搖頭:“你說幹什麼和我沒有關係,我又何必跟去,這不是自找沒趣嗎?”狗爺告訴我的一條真理:女人啊,你對她越不在乎她就越好奇。
金美秀哼了一聲,悄聲地出了門,把我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面。不過過了一會,金美秀又悄然折返回來,道:“那個忍者還守在外面,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人,這麼冷的天氣凍不死嗎?”
我聳聳肩膀:“我有辦法。”
金美秀奇道:“我三天的時間換了七次妝,換了九次衣服,還是無法擺脫他,你有辦法。”
我笑道:“不管如何化妝,人身上的氣味都不會完全被擋住,如果她恰好有一隻獵犬一樣的鼻子,不管你換多少衣服,都能跟上你了。”
金美秀側目看了我:“不可能,人的鼻子不能這麼厲害的。”
我又想了一下,補充陳述了事實:“她是一個忍者,鼻子經過特殊訓練的話,絕對比狗要厲害,據我所知,人某方面的潛能經過訓練是異常驚人的。又或者帶了一隻識別人氣味的蟲子,更加不得了。”
我心中越發確定,那種鬼魅般的氣息,應該是跟蹤蟲造成的。
金美秀同意我的觀點:“那現在怎麼辦?如何擺脫這一隻瘋狗。”
我道:“我自然有辦法,但是要等天亮。”金美秀咬咬牙,點點頭,不過偶爾投來的眼神讓我覺得心中一寒。
金美秀似乎在怨恨我現在才告訴她我這個發現。
可這一切我都是剛剛想通的,我沒有多解釋。
而我根本沒有想好擺脫跟蹤忍者的辦法,我要拖幾個小時,好提高我的價碼。
我也是和衣躺在牀上,專心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天一亮,金美秀就叫醒了我。很快,我和金美秀出了汽車旅館,果然很快就感覺到昨天的那個氣息。
金美秀問我:“怎麼辦?”看樣子,她已經很着急了,看來是事情耽擱了,現在必須馬上去辦。
我坐地起價,附耳說道:“帶我去見蕭天兵,我以我人格發誓,我絕對不會出賣蕭天兵。”
金美秀知道我故意拖時間,很勉強地答應我。
我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出租車之後,在城市裡面兜了幾個圈之後,最後車子停在一家大商場面前,我和金美秀下了車,又回到了昨天的等巴士的地方。
金美秀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一路上都陰沉着臉。
我道:“你等我一起,我去買點東西,十分鐘我沒出來,你就去辦你的事情。”沒等金美秀答應,我就飛快地跑進了一家超市,一個戴着耳機的女孩子正在休息區吃着東西,看樣子可愛無害。
女孩子穿着一身綠色的衣服,腳上面是一雙女孩子常穿的板鞋,碎碎的短髮,背對着超市的玻璃,不過透過手機的鏡面可以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
我走過去,伸手去抓她的肩膀,喊道:“表妹,你在這裡啊。”
女孩子的肩頭一沉,躲過了我的抓過去的手。
我笑道:“表妹,你怎麼了?”
女孩子很恐怖地大聲喊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隨即對四周的人大喊救命。
很快有人圍了過來,超市的保安已經上前,我用不太標準的英語說道:“她是我表妹,我和她一起來美國旅遊,我不小心惹她生氣了,她現在還在發脾氣呢。”
說完後我聳聳肩膀,隨即把我護照拿了出來給她看。
女孩子眼神很狡黠,和白人保安說話的時候,已經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根本不認識我。
白人保安問我:“你有什麼證據說她是你表妹。”
我自信滿滿地說道:“當然,她叫白櫻,她的護照一直都是我保管的。”我從貼身的口袋裡面把護照拿了出來,給了白人保安看了一看。
我心中鬆了一口氣,剛纔壓女孩子的肩膀的動作只是虛掩的,我的目的是要將她的護照偷出來。
尖腦殼教我轉硬幣的功夫,我苦練了一個月,今天終於露了一手。
白人保安確定無疑之後,把護照交給我,又跟白櫻說,跟你表哥回去,要他對你不好,打911報警。
白人保安離開我,我小聲說道:“我知道你要幹什麼,不如和我一起看看你要跟的人要幹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賀茂家的人請你來的吧。”
白櫻心思變得很快,爽郎喊道:“表哥,我跟你一起去。”
兩隻手就勾住了我的左手,我的大衣也被一把尖刀給刺穿了,匕首隨時就能從腋下傷害我的心臟。
我道:“你最好是打消殺我的想法,我能在人海之中找到你,就有辦法對付你的。”白櫻冷笑了一聲,和我一起出了超市。
快看到金美秀的時候,白櫻忽然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我笑道:“你用了跟蹤蟲,而我正好是蟲師,所以我能認出你。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死得難看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怕不怕,臉上長出了幾條蟲子,就好像櫻花樹上長出了蟲子。”
白櫻又問道:“你是怎麼從我身上偷走護照的?”我道:“我認識過小偷,學過兩招。”
“原來是盜門傳人。”
說完這兩句話,就出了超市,剛好過去了十分鐘,金美秀見我帶着一個女孩出來,氣憤不已。我連忙說道:”就是她,和你交手的那個日本忍者。”
金美秀一臉不解地說道:“怎麼可能?”
“越不可能的事情纔是最可能的,她的跟蹤術絕對不差。”我說道。白櫻還是淳樸的笑容:“我好幾次就坐在你身邊,你都沒有發現,你們金家人的反應也太差了。”
金美秀的臉一下子就沉住了。
我道:“好了,金思密達,現在一起去辦事情吧,既然她一直跟着你擺脫不掉,何不直接帶在身邊,你說呢?”說完後,沒等金美秀回答。
我有對白櫻道:“你一直想知道金小姐要幹什麼,在這之前你應該不會殺我的吧,既然這樣,咱們一起去看一下。”
金美秀剜了一眼:“只能這樣了。”
白櫻很乾脆道:“好。”白櫻勾住我的手鬆開了,一把匕首一下子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