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再無什麼可以留戀的,摘了兩個大蘋果帶上,路上用來充飢。
到了蛇門面前,蕭天將道:“從這裡出去,會有一處秘密的出口。”
我問道:“爲什麼不從進來的門出去?”
蕭天將回答道:“進來的門和出去的門是不一樣的,否則生門變成死門,就永遠出不去了。”
我觀察和回憶了一下,好像只有蛇門的位子有開門的鎖眼,打開機關就能出去了。
戲子上前說道:“只要路上沒有什麼毒蟲猛獸,一般的機關小人還是可以對付的。”
蕭天將點點頭表示讚賞。
蛇門上有兩鎖眼,蕭天將道:“這個門的打開方法說起來困難,其實也很簡單。”
我問道:“什麼叫說起來困難,其實很簡單?”
戲子上前看了兩眼道:“怕不簡單,這好像是一種子母鎖,必定同時打開,同時用力,要是一一解開,這門必定會鎖死的,我雖然有把握打開一把鎖,但是兩鎖相隔距離太遠,我也分身乏術啊。”
戲子露出了爲難的表情。
蕭天將這纔回答我的話,道:“沒鑰匙很困難,有鑰匙就很簡單了。”
我心說,能不能不要開玩笑了,有鑰匙你就打開。
戲子拜服:“還是仙人有門道。”濃濃的馬匹味。
蕭天將喊道:“毒蛇公,你鑰匙借我用一下。”
綠色巨蛇身子伸縮,爬了過來,一雙銳利的眼珠子看着我們,數人的眼光急忙躲避,只有蕭天將的眼睛還頂着毒蛇公。
毒蛇公的嘴巴里面送出了一把鑰匙,說實話,要真是懵懂進來,誰能想得到出去的鑰匙在毒蛇的嘴巴里面。
蕭天將拿過兩把鑰匙,是兩步陳舊的陰沉木做成的鑰匙,戲子拿了一把,蕭天將拿了一把,兩人同時把鑰匙放進去,同時用力,果然聽到了開關的聲音,一下子就把蛇門打開了。
我和建國叔同時把探照燈打開,瀰漫了一股濃霧,過了一會,等霧氣散開,我們幾人才走了出去。
蕭天將有些不捨地看着這裡,肩膀上面的大黑鳥飛動了幾下,在蛇門快要關閉的時候飛了回去。
我忍不住問道:“老先生,這是一隻什麼鳥啊?”
蕭天將似有感悟地說道:“它其實是一隻烏鴉,被流放到這裡來的。”
烏鴉,是不吉祥的徵兆,備受世人的白眼,其實這一切都是人的自作多情,和烏鴉有什麼關係呢?
出了蛇門,我們都很是小心,生怕誤中機關。
蕭天將也沒有走過這條出路,也只是和毒蛇公的交流之中知道這條路的,一切都在摸索,邊走邊尋找線索。
探照燈照在前面,除了一些年代久遠的石頭,別無他物。
幸好沒有遇到什麼食人藤條,否則就夠蛋疼的了。
兩邊是洞穴沒有開鑿的痕跡,像是天然形成的。
我心想,不知道着青銅門在不在這附近呢?
越往裡面走,光線就越黑暗,牆壁四周長滿了苔蘚,而氣溫也漸漸地下降了,看來有外面冷空氣進入這裡,必定和外面連接的。
我正走着,忽然感覺背後一隻涼涼的手摸到了我,還似乎毛茸茸的,我大叫一聲:“有鬼。”
等我回頭再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鬼的蹤影。
蕭天將眉毛緊蹙,問道:“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我緊張個屁,的確是有一雙毛毛手在摸我的脖子,而且我敢確定,這東西絕對比鬼還要精靈,因爲它能夠從蕭天將的眼皮底下溜走。
我嘴上說道:“可是是我太緊張了。”
走了十多分鐘,遇到了一個分叉口。
蟲花樹道:“咱們往右邊走,那邊應該可以出去的。”
戲子不敢聽從,道:“你個小女孩子怎麼知道往哪邊走啊?”
蟲花樹自信滿滿地說道:“我有女人的直覺,不會出錯的。”
蕭天將小聲問我:“是她哄你進來的?”我點點頭。蕭天將道:“那就跟着小姑娘走右邊。”我明白蕭天將話的意思,蟲花樹不會輕易進來,除非她知道出去的辦法。她現在指的路肯定不會差的。走了一個多小時,衆人分食了一個大蘋果填飽肚子,遇到了兩個很巧妙的機關,不過戲子和蕭天將的出現,我們都很順利地度過了。
最後走了十多分鐘的時間,遠遠地聽到有人在說話。
我也開始忍不住發抖,因爲有種熟悉的感覺傳來,是銅壺怪蟲傳來的氣息,或許這裡已經到了青銅門的附近了。
黃河古道的青銅門應該就要出現在眼前,和蕭天將所在的地方並不遠,只是山下的通道太過曲折走了不少回頭路。
蕭天將道:“我在你腦中知道了青銅門,那種寒氣是不是這樣的?”很顯然,蕭天將也感受到了。我點點頭,站住了腳步,喊住了建國叔和戲子。
蟲花樹問道:“怎麼不走了?”我撒了謊,說道:“有些腳痠了,蟲姑娘,你爲什麼對這裡如此熟悉,好像來過一樣。”
光線太暗,看不清楚蟲花樹有沒有臉紅,但是她說話的語氣還是有一小點的變化了,足見她沒有說真話。蟲花樹道:“沒有,沒有,我怎麼會來過這種地方,我只是有一種異於男人的第六感,俗話說,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強大的。”
我反問道:“是嗎,你確定是第六感?”蟲花樹有些不高興,道:“你不相信我,爲什麼還跟着我走啊?”我心說,小女孩還是欠打,我推了推戲子,道:“你幫我問清楚了,我休息一下。”
戲子嘟嘴,暗罵了兩句,方纔說道:“蟲小姐,我們不是不信你的第六感,只是你這第六感也太強了吧。”
蟲花樹咬咬嘴脣:“算了。我要不說真話,你們又要耍流氓。我只把你帶出來,這裡面的地道我沒來過,但是我看到一幅地圖,裡面標識過了,所以纔會帶你們走得這麼順暢的。”蟲花樹說完話,就低下頭了。
這裡彎彎繞繞,到底是什麼人畫了出路的地圖呢?
蕭天將沉默了一會,說道,咱們往前面走。隨即小聲在我耳邊說道:“看來是有人讓你把我帶出來的。正好,我去試一試是什麼人?”我驚訝道:“您……您不怕吃虧嗎?”蕭天將笑道:“我……什麼人能讓我吃虧呢?”
我心想也是,我還真不出來有什麼人能夠在蕭天將手上佔到便宜,便放心跟着蟲花樹。
其實我已經想到了幾個人,蟲老四爲了提防郭氏,想從風陵裡面找到點什麼,但蟲花樹根本沒有留戀風陵,就說明蟲老四沒有這個打算的。而蟲老四知道了蕭天將在風陵裡面,或者被人算出蕭天將在風陵裡面,指使蟲老四做這件事情的應該就是黑袍客了,而把蕭天將帶出只是第一步的目標,後面應該還有更進一步的目標,不管如何,接下來該怎麼辦,我並不知道,或許正如蕭天將所言,一切計劃在他的眼裡都不過是紙老虎的。
最終吃虧的一定不是蕭天將了。
我心中越發地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夠畫出地圖,指示蟲花樹帶路,我們要走到的地方,看樣子是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這個地方肯定是郭家十分絕密的地方。
再往前面走,前面的動靜越來越大了,好像還有人的叫喊聲。
“我以爲你們郭家的蟲術已經登峰造極了,沒想到不過如此。”
“要不是你們突施冷箭,我也不至於如此。”
後面都是這樣的對話,看樣子是郭家人和哪一方的人打了起來。最終我們六人停在了一個隱秘的洞口處,這個洞口高高懸起來,下方几米是一片開闊的地方,下面森森的寒氣,已經燒起了不少的篝火,幾十人藉着火的溫暖來對抗這森森的寒氣。
蕭天將制住了蟲花樹,不讓她發出聲音,隨即瞪了一眼戲子和盲中仙,兩人緊閉着嘴巴不再說話。
洞口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居高臨下,可以把眼前的一切都看清楚了。
很快,我就看到了郭雷霆,謝小兵和謝連吉他們,原來是郭家和謝家人分成了兩個陣營,好像起了爭鬥。
兩幫人的身後都搭好了帳篷,看樣子已經來了不少時間了。
現在想想,我風陵渡,找了十天都不見他們的蹤影,原來都在地下面來了,難怪我們都找不到。
根本不在地面,又怎麼能找得到呢?
我四處掃了幾眼,想找出鼠王和謝水柔的蹤影,卻沒有看見,想必有可能呆在帳篷裡面,郭壺公的身影也沒看到,難道是重傷還沒有好。
只見謝小兵走了出來,大喊幾聲:“卑鄙無恥的郭壺公,你給我死出去,老子今天要弄死你。”謝小兵的聲音很大,臉上很興奮,他手上提了一個古樸的黑木盒子。
郭家這邊也走出了一個人,回道:“小兔崽子,讓大爺教訓教訓你乳臭未乾的小屁孩。”郭家人的手上也提了一個白色木盒子。
兩人的眼光交錯,好像利劍,已經打了起來。建國叔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忍不住問道:“這是幹啥?是要打架嗎?”
蕭天將目光如鷹,沉思了一會,道:“這兩邊人應該是要鬥蟲了,他們的蟲子就在黑盒子和白盒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