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東花了時間聯繫了出租車公司,廢了力氣找到了德哥,結果發現有五個德哥。
最後我補充了條件,說話帶有濃濃的四川普通話。
最後才把德哥找到。德哥以爲有大生意,興高采烈地見了我,想了許久纔想起我來。
“你不就是那個,我好像今天在微博上面看到你的信息。”德哥說道。
我笑道:“你帶我去之前傳言乾屍出沒的地方。”
德哥道:“不是吧,大晚上去找這東西。”
德哥看我帶了一個小孩,和一隻狗,頗爲有些恐怖。
許海東道:“德哥,你放心,我們去看一看。車費還是照給的。”
德哥道:“我晚上老婆還要生孩子的,我要回家了。”
許海東罵道:“生你媽的大頭鬼,你兒子都上大學了,你老婆還能生兒子。”德哥陪笑道:“說錯了。是我老孃要死了,我必須去醫院看一下。”我哭笑不得,先是老婆生孩子,又是老孃要死了。
許海東道:“你是找不痛快是吧,你老孃死了五年了。這樣,交警大隊我有幾個好朋友。”
德哥搖搖頭,道:“好了,到時候出事情,別怪我先跑啊。”
許海東道:“走。”德哥很不痛快地開動了車。
白月明忽然問我:“爸爸,媽媽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道:“沒有,你看的是假的。”
白月明道:“可是爲什麼她身上滿是鮮血,紅得那麼可怕的。”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來。
許海東摸了摸白月明的腦袋道:“那種婚紗會變色的,在太陽下就變成紅色的婚紗的。”白月明臉上一笑:“原來是這樣啊,那太好了。我還以爲流的是鮮血,原來是婚紗變紅的。”
我感激地看了許海東。
許海東沒有說話,只是回味了幾句。
出租車很快停靠在一條荒蕪的道路。德哥道:“我們就是在這裡看到乾屍。後來還出現了夜班出租鬼車的傳言,越傳越離奇。”
許海東道:“乾屍都是死了,可怕的是誰製造乾屍的。”
我道:“你們在這裡呆着。我下去看一看,如果是真的遇到那種危險的東西,你們開車子跑,不用管我的。”
德哥道:“難不成真的有鬼怪不成?”
我道:“是人,不過會吸乾人的精氣。”
德哥表情誇張,叫道:“不可能吧。”
許海東道:“沒啥不可能的。那個蕭大師,你自己要當心。我就開車幽幽地跟着。還有件事情很奇怪,你白天說不知道怎麼找到那玩意。怎麼一回去就知道了。”
我道:“我白天腦袋亂哄哄的,忘記我還有一條狗。還有我兒子也在。”
許海東看着白月明,白月明自己開了車門下車了。
我走出了兩步,許海東開着車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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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小賤牽在手上,道:“小賤,你快點找到那個吸人氣的傢伙。”小賤已經很久沒有跟我出任務了,我把繩索一放開。小賤就跑了出去,鬼嬰白月明也絲毫不放鬆腳步,追上了狗小賤。
我心想還真是敬業的兩個傢伙。
我也追了上去。
忽然聽到前面的叫聲,是小賤的聲音。心想難道這麼快,等我跑過去,發現小賤正好兩條母狗打招呼。
我一腳踢上去,罵道:“好了,你已經是孩子他爸了,收起你的花花腸子吧。”
小賤又叫喚了兩聲。我想,興許是小賤和母狗交換了聯繫方式了。
最後小賤越跑越偏僻,到了一坐矮山下面,看到了一條上山的小路。我跑了上去,小賤的叫聲越來越響。
這回應該不會出意外了。
和我想象之中,要大戰一場不同。
等我趕到的時候,小賤已經成功地把那人給逼到了一個角落。山間的木屋很小,那人賊溜溜的眼睛看着我,露出一排枯黃的牙齒,張開嘴巴就要吸氣。我退後了兩步。
小賤這個時候一躍而起,鬼嬰也跳上去。那人完全沒有鬥志,被小賤給抓傷了。鬼嬰直接將他的鼻孔給拉住了。
那人求饒:“快讓你的神狗下來。”
我找了一根繩子把那人綁住,又找了一塊毛巾,隨時準備堵住他的嘴巴。
我問道:“半生緣老闆是你殺的嗎?”小賤叫喚了一聲,那人道:“是的。”
我問道:“你爲什麼要殺老闆?”那人道:“不是要殺老闆,是去追那個女鬼的,我心想吸了那隻女鬼我的修行就會上升的。哪知道,沒弄成女鬼,反而把店老闆給吸乾了。”
我問道:“你躲在裡面,聽到什麼沒有啊?”
那人道:“倒是聽了一個字,好像是鐵鍋的鍋。我當時還想,他個開咖啡店的,要中國的鍋幹什麼呢?”
我心想,謝靈玉從安東尼嘴裡面聽到的不是蕭,也不是鍋,應該是郭。
我一巴掌打在那人臉上:“我問你,你一共幹了幾次了。”
那人道:“四次。”我一拍小賤,小賤上次咬了一口:“到底是幾次?”
那人哭了起來,道:“你狗看着我怕。我不敢說假話,真的是四次。兩個遊客,一個出租車司機。到了女鬼應該是第四次,反而被她跟上了。舉報你殺死安東尼的電話就是我打的,腦門上的一槍也是我打了,不過都是女鬼逼迫的。我都說出來,你別殺我啊。”
我心中一驚,道:“你丫胡說,什麼時候見過女鬼了。”
那人鼻涕都哭出來了,道:“大哥,你到底要我幹什麼啊?”
我道:“沒見過女鬼。這話跟警察叔叔說,你相信嗎?”那人大概是明白了,道:“好,我什麼都沒有見過。這下子可以了吧。”
我問道:“你這吸人陽氣的法子是哪裡學來的?”
那人道:“我祖上傳下了一本書。”
我一巴掌打過去,罵道:“說實話,懂不懂啊。”
那人道:“我有個師父叫做茅曦道,他教我的。”
我道:“這樣纔對吧。說實話就不會捱打的。”我用抹布堵住了這人的嘴巴。看了看木屋,枕頭下面放了幾本黃書,混到這種程度也算可以了。
把茅曦道的面子都給丟光了。
我之前還想着會不會是日本安倍家來人,現在想想,我是想多了。
我把那人綁住後,嘴巴堵住,將他的鼻子打腫了,想着把他這個邪法給破掉,找了兩塊石頭吊在他的雙腿上,找了一塊硬木板,全身上下拍打,把他的吸到的屍氣和陽氣都給散了,這樣,到他槍斃之前應該沒有能力再作怪的。
小賤叫了起來,在木屋後面一塊空地上,一顆不大的樹苗,葉子卻綠色髮油。
我斷定樹下面肯定有人的屍骨,就給許海東打了電話,說一切都解決了的。
從山腳傳來了一聲叫喚聲,是羊叫的聲音。
一盞燈光照耀下,只見三羊怪帶着三隻羊出現在我的面前。三羊怪看着吊起來的那貨,道:“看來我來晚了,很好很好。”
我道:“你是?”
他道:“我是茅曦道的師父,他是我徒孫。既然你收拾他了,我就不用出手了。”走到了那貨面前,伸手一拍,大概是廢了那邪毒的吸人陽氣的功夫,做完就準備走了。
我問道:“你這就走了?”
三羊怪人道:“我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警察馬上就要來了。不要緊,有計會咱們還會再見面的。對了,你這狗不錯。”
三羊怪人只看了一分鐘就走了,等他走遠之後,我纔想起,應該問一問小雪羊的來歷的。
畢竟他說他是茅曦道的師父,或許知道小雪羊的來歷的。
許海東來得很快,找了一塊鏟子,把樹給挖開了,最後發現裡面埋了個大罈子,揭開泥封,冒出一股黑色的屍氣,散開之後,就看到了一具成年男人的屍骨。
跟着一起來的德哥嚇得半死,靠在木屋下面,忽然腳下一滑,一屁股坐下去,掉進了一個坑道,一個白色頭骨滾落下來,正好落在德哥的大腿處,幽幽的月光照耀下來,白骨大窟窿看着德哥。
德哥頓時就嚇尿了。
許海東給我分煙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笑道:“我如果說,是我家的小狗發現你信不信?”
許海東道:“沒什麼不信的。我只是覺得這狗太醜了點。”
我道:“中看不中用。我要那麼好看幹什麼啊!”山下的警車來個不停。
許海東親自送我到山下,道:“要不要我派車送你去醫院,帶兒子看看他媽。”
我道:“不用了,會有人來借我吧。”
許海東沒有再堅持,回去忙活去了。
走出了兩步,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停靠在路邊。小賤叫喚了兩聲。我道:“沒事。”開了車門,讓白月明上去,道:“大哥,去醫院,我去接孩子他媽。”
司機道:“謝謝你。”
“不謝,這是我的本分。”
後來,一路上沒有再說話。
我知道,樹下的那具成年男人的屍骨,就是出租車司機的。
到了醫院門口,我推開車門,小賤跑了出來。白月明剛一下車,伸手揉揉眼睛,然後飛奔跑向了門口白衣飄飄的女子。
明豔動人的雙眼就如同夜晚的星辰。
我心中好笑,謝靈玉把我蒙在鼓了,就是爲了送我這麼大的禮物。
這一切也是剛剛我在山上纔想通的。
白月明大聲喊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