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東道:“只要解開乾屍的謎團,才能證明你跟這事情沒有關係。你也別想跑了,我會讓幾個老道一點的外勤看着你的。”
我笑道:“我跑不了。你就基層小警察,還指揮外勤,別嚇我了。”
許海東也笑了:“你還是懂警察的建制的。快點,我等你的回覆。”
我現在腦子一團漿糊,這個時候事情太亂。
這裡面的點點滴滴似乎都向我揭露這巨大的秘密。好像全世界只有我最後一個才知道一樣,
到了天黑的時候。許海東果然把我給放了。
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解開乾屍之謎,雖說把人陽氣吸乾的做法是日本安倍家族的,但如果那傢伙真的躲起來了,那麼就無可奈何,我也只能哭天搶地了。
許海東開着警察親自把我送到酒店,離開之後,我果然看到酒店門口有些人在盯梢。這老警察還真怕我跑了。酒店裡面,戲子和琉璃,古秀連和沈皓天,建國叔一行人都在焦急地等待。
見我回來,都有些意外。
戲子第一個問我:“怎麼計劃進行得很好,怎麼就動刀子來了?”
我看了鳳凰和琉璃,問道:“你們後來見到鼠王了嗎,就是我被警察帶走之後?”
鳳凰和琉璃兩人都是點頭,道:“我們沒有進去,根本就沒有看到師父。”
戲子問道:“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七七真的是自殺的嗎?”
我搖搖頭道:“不是自殺的,是我殺的。”
琉璃第一個驚叫道:“是你殺的。”
鳳凰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道:“計劃本來已經成功了的,但是隨即發生了變故。我在渡假村遇到了鼠王,他讓我放棄破壞婚禮。隨即,我看到了鼠王的養母,是謝家一個叫做謝水柔的老太太。”
戲子道:“你是說年紀快八十的鼠王的養母還活着的。”
我道:“你如果還記得蕭天兵,你就覺得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的。”
鳳凰插話道:“可是,我從來沒有聽我師父有過這麼一個人的。”
我道:“我之前也沒有見過。”
戲子臉色一變,道:“準確地說。她不算一個人,而是一隻多年的老殭屍。沒想到謝家有這麼厲害的人物。如果鼠王倒戈的話,那麼你蕭棋,你現在活着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鳳凰也驚道了:“你見了我師父之後,然後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道:“他們跟我說了一些話。然後我看了一幅猴羣的圖案,然後我就失去了理智。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的匕首已經刺進了郭七七的胸膛。郭七七雪白的婚紗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沉默不語的古秀連,忽然開口說道:“我想,那是一種強度的催眠。那個謝水柔肯定還說了話的。”
我揉了揉腦袋,方纔想起:“她好像說,你多看一點,多看一會。”
古秀連道:“必定是猴羣圖在你眼前亂跑,一下子讓你的眼睛失去了目標,也就是打亂你的意志。我在瘋人院,賀茂雄就跟我玩過這一套。只是賀茂雄遇到我,沒玩贏我的。”
琉璃問道:“後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道:“郭七七一把推開我。等客人都來的時候,她說她不願意嫁給謝連吉,反而將胸口的匕首撥動,當即倒在血泊之中。”
“啊!”
數人聽了這話,忍不住叫道。
紛紛擾擾的故事裡面,這個結局最讓他們意外的。
鳳凰沒說話,沉默了一會,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郭七七之死,和師父有不可推辭的關係。”
我沒有否認這個說話。
鳳凰隨即冷笑:“好奇怪,師父爲什麼要殺郭七七。謝家爲什麼要殺郭七七?”
我道:“說了你也不懂的。”
鳳凰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你想欺師滅祖嗎?”
我也笑了:“鳳凰。我和鼠王之間能有師承關係,不夠是因爲狗爺。我和你師父之間沒有任何情感關係。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必爲鼠王解脫。說到底我的隨身帶着的蟲尺和銅壺,也被他搶走了。”
鳳凰罵道:“放屁。”
戲子見我和鳳凰吵起來,連忙解釋道:“大家都是一個壕溝戰鬥過的,何必爭吵。我想鼠王多少有些身不由己,一切都是那個謝水柔弄出來的。”
鳳凰好像想起了什麼,道:“謝水柔,謝靈玉,謝連吉,都是姓謝的。誰能確保他們三個之間有沒有什麼瓜葛。蕭棋,你自己被人……鬼……賣了……你就不要瞎叫了。”
我眼睛圓睜,看着鳳凰,道:“你再說一句試一試。”
鳳凰冷哼一聲,道:“你當我是嚇大的嗎?蕭棋,你何不找你家的女鬼問一問……”
建國叔道:“謝姑娘絕對不會害蕭棋的。”
我氣得肺都要炸了。鳳凰的眼珠子也瞪出來,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火藥味道。
戲子道:“說清楚就好了。蕭棋,謝家和郭家聯姻。爲什麼要設計對付郭家?”
我道:“兩家百年來的世仇,不報不行。謝家人的魂魄都被郭家鎖在歸鄉猴裡面,他們此次計劃,應該就是和猴羣有關係的。”
鳳凰不服氣地回道:“你少跟我胡說八道。如果殺死郭七七是謝家復仇的標誌,爲何今晚的三亞風平浪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一時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
鳳凰這個問題,也困擾我很久。
這個時候。
門薩會員,高智商著稱的沈皓天似乎洞察了一切,
咳嗽了一聲,道:“這看起來奇怪,但不一定奇怪。我倒想了一點……”
鳳凰道:“你也要幫蕭棋圓謊嗎?”
沈皓天道:“不是圓謊。我想,三亞不是主戰場。你們想想,郭家和謝家在三亞來了幾個人。”
琉璃道:“我和蕭棋去過郭氏飯店。好像就來了郭允兒,郭七七,還有那個郭允兒的父親郭雷霆,還有郭壺公。”
我補充道:“郭雲珠和郭猛。”
沈皓天問道:“那麼謝家呢?”
我道:“謝家的人更少,就只有謝連吉和謝水柔。對了,還有一個謝小兵。其餘都是花錢請來的安保。”
沈皓天道:“這就對了。都沒來什麼人吧。如果我沒猜錯的。郭謝兩家真正的戰場,應該不在三亞。而是郭氏的老根據地,也就是今日的風陵渡。這招聲東擊西,千里大縱橫的確是高明得很。謝家如此佈局,郭家暗地裡面也有了一定的對應。”
聽了沈皓天的分析,我才覺得應該就是這樣了。
真正的戰場不是三亞,而是黃河古道,千年渡口風陵渡了。
鳳凰想要反駁,但找不到理由。
因爲郭謝二家來的人的確不少,但真正有本領似乎不多,鳳凰今天在渡假村鬧騰了半天都沒有遇到厲害的對手,那都是實實在在的發生在眼前。
酒店的房門被敲響了。建國叔把門打開。
只看到麻若星抱着白月明,地上面還跟着狗小賤。
麻若星滿頭的大喊,跟着一起的還有小賤。麻若星道:“蕭棋,聽了你的話。我就飛奔回來找了狗小賤。後來聽說你放出來來,我就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我道:“什麼事情?”
麻若星道:“打起來了。謝家一行三十七人闖進了郭家的老宅。今天中午十二點打起來的。不在三亞,在風陵渡。”
麻若星見我沒有絲毫驚訝之情,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覺得驚訝,麻若星覺得十分奇怪。
我解釋道:“剛纔沈兄已經猜出來了。”
麻若星把白月明放下來,對沈皓天有了幾分崇拜之情,道:“現在怎麼辦?”
我道:“他們狗咬狗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比較關心的是,現在三亞的情形如何?”
麻若星道:“蟲老四已經飛走了。郭壺公下午也飛走了。謝連吉也飛走了。我想,我想,三亞這場好戲。郭家不過是想得到三顆土卵,謝家不過是報仇。雙方心知肚明,做了一場好戲。”
我道:“不是。郭壺公還有自己的如意算盤……還想養成蟲子……不好,這蟲子已經被謝家得到了……”
麻若星道:“我們怎麼辦?”
我思索了一會,看了一眼狗小賤,道:“不急……我還有點事情今晚辦完之後,咱們也飛風陵渡。”
麻若星點點頭。
我把麻若星拉到一邊,問道:“跟着狗小賤一起的謝靈玉,你可曾看到了?”
麻若星搖搖頭:“沒有,我來的時候。只看到狗小賤。”
我沒有再追問,把鬼嬰和狗小賤帶上,對鳳凰道:“咱們明天也飛風陵渡……我有沒有說假話你自然清楚了。”
鳳凰道:“蕭棋。即便是師父不幫你,也沒有對不起你的。你拜在鼠王的旗下,還不是想偷師兩招,你別以爲我不知道。”
琉璃原本想從中調解兩句,最後還是放棄了。
我沒和鳳凰白費口舌。
夠小賤跟着我,我牽着白月明的手。
我給許海東打了個電話:“你能不能找到一個叫做德哥的出租車司機……”